第397章 人生如戏

魂魄果然在夜倾寒手上！

萧清羽直直地盯着那团紫色的光芒，恨不得冲过去抢到手。可她不敢妄动，不然夜倾寒真的下手，她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一！”夜倾寒阴沉沉地道。

萧清羽一僵，她怎么可能对楚怀殇下手？

才愣片刻，夜倾寒冷漠的声音又响起：“二！”

顿时一股强烈的压力和紧迫感袭来，萧清羽知道夜倾寒不是吓唬她，他眼中的杀意已经疯狂地汹涌，只怕早就想干掉楚怀殇了。

她绝对不会对楚怀殇下手的，可她的魂魄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夜倾寒毁掉吗？

“三……”

“等等！”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就在夜倾寒刚喊出‘三’时，楚怀殇走上一步台阶，脸色淡然：“夜倾寒，你把魂魄还给清羽，我任你处置。”

“你最想杀的人是我，你恨我毁了你的计划，恨我揭穿你的真面目，视我为眼中钉。好！只要你将魂魄还给清羽，我束手就擒，任你要杀要剐都可以。”

“不要，楚怀殇！”

萧清羽没想到他会如此，急得大喊：“别上夜倾寒的当！”

她用力地拉着楚怀殇，一把将他扯了回来，生怕他真的一时冲动，在夜倾寒威胁下做出难以挽回的悲剧。

楚怀殇却很平静，看着她淡淡道：“清羽，你不用劝我，我考虑好了。你的魂魄最重要，我怎么能坐视不管？如果能用我的命换回你的魂魄，我心甘情愿。”

“你怎么那么傻！这是夜倾寒的阴谋，他故意的，你就看不出来吗？”萧清羽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拉着他的手不松开，“不行，你不能过去，我不答应！”

“放手吧，清羽，不然他真的毁了你的魂魄，到时候就晚了。”

“我不放！你不许去。”

“哈哈哈哈……真是郎情妾意，爱得你死我活啊。”

夜倾寒大笑起来，满脸的兴奋和狂热：“朕见惯了生死，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这种，为了别人，甘愿牺牲自己的傻子。简直太伟大了，朕佩服你们啊。”

“不过楚太子……”

他话锋一转，狞笑起来：“朕知道你心眼多，别以为能骗过朕，就能趁机抢夺魂魄！既然你愿意为了云儿死，那好，你对着自己的心捅一刀，朕就信你！”

犹如当头一棒，萧清羽愤怒了：“夜倾寒，你好卑鄙！”

可她顾不得骂夜倾寒，只拼命拉着楚怀殇，急切地喊道：“楚怀殇，你不要听他的，大不了我不要魂魄了，反正有没有我也活得好好的。”

楚怀殇却温柔而坚定地拂开她的手，缓缓摸出一把匕首，对准了自己胸膛：“好，夜倾寒，本宫就如你的愿。但你得说话算数，将魂魄还给清羽。”

“朕当然算数，哈哈哈哈……你快动手啊，朕等着呢！”

夜倾寒激动的狂笑，他马上就能看到最强的对手自残，实在是太痛快了。

一旦楚怀殇死了，他就去了心腹大患，还能杀一儆百、震慑天下，就连眼前这个焕然一新的少女也能得手了，简直一举数得！

在萧清羽焦急痛苦的呼喊中，楚怀殇远离了她一步：“清羽，只要你能拿回魂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要，楚怀殇……不要……”萧清羽想去拉他，他却越发远离了几步。

噗！

寒光一闪，匕首狠狠地刺进了楚怀殇心脏，再一抽，鲜血飞溅。

萧清羽看得眸子爆缩，尖叫一声：“楚怀殇！”

夜倾寒却兴奋地哈哈大笑：“好，好！捅得好啊，楚太子为了云儿，果然是情深义重，朕佩服！”

一行鲜血从楚怀殇唇边溢出，脸色瞬间白了几分。他上前一步，身形有些不稳：“夜倾寒，我已经照做了，你马上把魂魄还给清羽！”

“还，朕一定还！”

脸上带着痛快的笑容，夜倾寒俊美的面容开始扭曲，充满了恶毒：“楚太子，只要你再捅一刀，朕马上把这个魂魄还给云儿。”

萧清羽听得怒不可恕：“夜倾寒，你卑鄙无耻！你明明答应了，现在又要楚怀殇……

“朕只说了他捅一刀，就信他，没说马上就还你魂魄啊！”

夜倾寒桀桀的狂笑着：“而且，你本来就觉得朕卑鄙无耻，朕若是不如你所愿，岂不是愧对了你对朕的了解？哈哈哈哈，楚太子，朕答应你，你再捅一刀，朕这次就说话算数。”

萧清羽急得刚转头，楚怀殇就明白了她的意图，远离了她几步：“清羽，你不要阻拦我，我一定要拿回你的魂魄……”

话没说完，又是一道血痕顺着嘴角流出，看得周围的禁军都触目惊心了。

楚怀殇脸色越发苍白，鲜血顺着伤口往外流淌，片刻已经染红了衣服。刀上、地上，一朵朵红梅绽放，空气里也飘散着一股血腥味，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

嗤！

第二刀，又刺入了身体，楚怀殇闷哼一声，摇摇欲坠。

萧清羽几乎疯了，浑身颤抖，想去扶楚怀殇，他却不让她靠近。

“别过来，清羽，血会溅、溅在你身上的！”楚怀殇极其虚弱，两刀下去，仿佛已经带走了他一半的生命力。

他转头盯着夜倾寒，明明已经虚弱之极了，却依旧顽强地挺直了背脊：“夜倾寒，本宫做到了，魂魄，马上还……还给清羽咳咳……”

满嘴喷出鲜血，他只一把抹去，毫不在意。

夜倾寒眼中杀过一抹惊讶，却转瞬即逝，得意地笑道：“放心，朕说话算数！楚太子，只要你再捅一刀……”

话没说完，楚怀殇手中血光一闪，匕首再次扎在了身上。

“你满意了，高兴了！夜倾寒，亏你还是堂堂帝王，君无戏言，你连一诺千金都做不到，还谈什么一统天下？若不是清羽的魂魄在你手里，你以为本宫会受制于你？”

死死盯着夜倾寒，楚怀殇一步步上前，蹒跚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样，“你非要本宫死了才安心，才归还清羽的魂魄吗？本宫不甘心，可是没办法……”

说话间，他又一刀捅在身上，浑身剧震，身后的萧清羽已经彻底傻眼了。她泪流满面，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刀刀自残，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点点血痕顺着楚怀殇的脚步，沾满了汉白玉台阶。

连夜倾寒也愣住了，没想到楚怀殇竟然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

他得意地一笑：“楚太子，看来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

蓦地，一抹光华飞逝，闪电般激射而来。

本该倒下去的楚怀殇身上突然爆发出一抹灵光，整个人冲天而起，一道森寒恐怖的剑气瞬间笼罩了夜倾寒。

他根本没反应过来，手中的净魂瓶承受不起这道剑气，瞬间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