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天总是在下雪,一往窗外瞧去基本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明明霍格沃兹周围的景色都很美妙,要是总像这样被雪花覆盖的话,那还真是怪可惜的。
好在,今天的天气貌似会很不错,一大早便能看到那轮火红的太阳悄然跃上了东边的山头。
很显然,这清晨的霍格沃兹前庭,必定还是很冷的。可光冲着这份朝阳,就值得那些喜好安静的学生,趁着早间无人去外头小小地散个步。
而此刻便可以看到,在那由厚厚积雪铺就的白色前庭中,一道因冬季的衣物而显得颇有些臃肿的身影正缓缓经过,留下了两行蜿蜒不定的脚印。
“哦,她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女孩儿!”
罗恩好似也忘了这楼梯通道间的寒冷,扒在窗洞口喃喃自语着,看起来相当为之着迷。
可是很快,回过神来的他却又开始发起了愁——自己是选择在公共休息室等赫敏好呢?还是直接下去再试试和那个女孩儿搭讪更好呢?
按理来说,他应该选第一个选项的。毕竟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把人家姑娘给吓跑的几率可是越来越接近百分之百了!
“至少还有第一次的成功给我打底呢!”
如此给自己鼓了鼓劲,罗恩顿时决定下去再尝试一次,等回来再找赫敏要昨天的那个回答也不迟。
“……果然还没起吗?”
大概是因为罗恩失眠了一整晚而出来太早的缘故,在路经公共休息室时,他并没有发现赫敏的身影。
于是他也再不犹豫,迈开步子匆匆就往楼下跑去。
……
“嘿,等——”
事实上,刚来到城堡大门外的罗恩并没有一下子就找到对方,直到他循着地上的脚印绕向了东侧的花园,才看到了那个略显熟悉的背影。
随即,他脚下一顿,开口就想喊住那令他心动的女孩儿。但只是开了个头,他便立马就将后边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而然后……呃,罗恩不知怎么就缩到了花坛后边,蹲在那里闭紧了嘴。
这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就算他中途收了声儿也拦不住已经出口的话,那姑娘自然是听见了的。
却见女孩儿倏然回过头来,圆圆的脸上带着些许疑惑与惊诧,甚至连带着棉手套的双手都下意识地攥起拳头收在了胸前。
只可惜,或许是她最初那一瞬间被吓得愣了一下的原因。她这一回首,并没能看到快她一步躲藏起来的罗恩。
“哦!我这是在做什么?”
背靠着有点儿硌人的花坛,借着那冬季依然常青的矮树丛挡住了姑娘的视线,罗恩蹲在后头又开始为自己愚蠢的行为苦恼了起来。
其实他躲起来那一刻的想法很简单——他只是突然想到,自己就那么喊出来的话极有可能会直接把人家又一次惊走。
所以,他忙不迭地就收住了喊声,打算靠近点儿再说的。
然而,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他就开始懊恼了……刚才那一声定然是已经吓了人家一跳,就算对方没被立刻吓跑,他这会儿还敢去姑娘面前重新露面吗?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我还能出去吗?就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罗恩缩着脖子闭着双眼,一遍遍地模拟着自己在出去后会遇到的情形,但是不管他怎么琢磨,答案却好像都是同一个!
“没戏啊!今天肯定是没戏了啊!可……可我也不能一直在这儿蹲着吧?她说不定在往这边走过来了……”
“不不,不能再等下去了。要是被她发现我蹲在这里,那就真的什么都说不清了,以后她也肯定会离我越来越遥远……”
罗恩在心底里不断嘀咕着,终于再也忍耐不住,腾地一下就站起来转身望去。
“……”
“人呢?”
他看着前方那空无一人的花园,登时傻眼了。
而就在这时,从一开始就在办公室窗边望着下头的玛卡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为可怜的罗恩默默献上了一份哀悼。
实际上,刚才就在罗恩闭上双眼自顾自瞎琢磨的那段时间里,那个女孩儿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当时玛卡就清楚地看到了,那姑娘是站在罗恩一旁看了一小会儿,之后才匆忙离去的。
可惜的是,直到失落的罗恩离开花园回到城堡前庭,他都没有注意到外面的脚印其实早已告诉了他一切。
“事实证明,除了每天晚上睡觉和那最后的永眠,其他时间最好别把眼睛闭得太紧。因为,那往往会让我们错过很多美好的画面。”
玛卡抬头望向远方白皑皑的山头,灿烂的朝霞映红了天际的流云,顺带着也给山脊刷上了一道赤色的漆。
要是此刻有人能听到他心中的话,大概也会疑惑他究竟是在说这朝阳美景,还是在说适才罗恩那场不怎么走运的遭遇。
当然了,这会儿玛卡之所以会站在窗边,绝不是为了去偷窥罗恩和那个女孩儿的。
不多时,一个黑点自东边的地平线上蓦然出现,在玛卡的眼中缓缓地放大。过了一小会儿,那黑点才终于化作了一只猫头鹰,扑啦啦地落在了玛卡面前的窗沿上。
玛卡见小家伙落定,这才伸手取下了今天的密文。
而等他将其内容逐字逐句地看完,一个说不上坏但也称不上是好的预感倏地掠过其脑海,令他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
“这么一来,阿金巴德会长那边的压力……怕是要变得更大了啊!”
……
在玛卡手中的那张密文字条中,大体讲述的是发生在昨天夜间的事情。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那就得从小天狼星的一个决定开始说起了。
当晚入夜时分,小天狼星和卢平正一同藏身于某间麻瓜住宅内。由于日前那次袭击,两人都换了个地方居住,甚至连食物方面都只靠一些随身携带的干粮来支撑了。
“别在窗帘后头探头探脑的了,过来坐会儿吧!”
因为在夜里还没有开灯、又将全部窗户都用窗帘遮上了的关系,屋子里显得特别黑,人在里头几乎就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
小天狼星对黑暗自然不陌生,当初在阿兹卡班度过的那些年里,十天至少有七天都是在一片昏暗中度过的。
而卢平的话,狼人的血液给他带去的其实也不仅仅是一场难以融入社会的人生,而是还有些或多或少的小便利。
就比如,哪怕是在平时的人类形态下,他在黑暗中也同样拥有一定程度的夜视能力。室内的黑暗对他来说,其实反倒是有那么点小亲切。
此时,卢平正静静地坐在客厅中间的桌边,一口口喝着杯中的蜂蜜酒。
站在窗边的小天狼星听到卢平喊他,便也收回了投向窗帘缝隙之外的视线,无声地来到了卢平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替我也倒一杯,”他随口说道。
卢平随之耸了耸肩,伸手便拿起瓶子往另一个高脚杯里倒了些酒液,然后搁在了小天狼星的面前。
“嘿,要说成为狼人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不是吗?”小天狼星端起杯来抿了一口,百无聊赖地道,“至少阿尼玛格斯是没这本事的。”
卢平听到他这话,忽然就有些感慨。
“不记得了吗?这句话你可早就说过了!”
“是吗?”
小天狼星回想了一下,但这一时半会儿的却哪里想得起来。
“是当年在棚屋里陪你的时候?”他正说着,忽而环顾了一下四周的黑暗,“说起来,那还真和这里有点儿像……”
当初是小天狼星和卢平还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时候,那会儿还有哈利的爸爸詹姆,以及那个时候还不是背叛者的小矮星彼得。
他们四个人每到月圆之夜,就都会顺着密道去往尖叫棚屋,并以阿尼玛格斯形态在里头陪着卢平度过一整晚。
那是邓布利多给他们专门弄的地方,为的就是防止卢平在变身为狼人的时候伤害到其他的学生,而阿尼玛格斯的动物形态是不会引起狼人的凶性的。
为此,那个年代的霍格莫德村还留下了一个圆月狼嚎的恐怖传言,并一直流传至今。
“是啊!和这里确实有点相似,”卢平也看着周围道,“说实在的,我对那里的记忆其实并不是怎么清晰,毕竟在变身之后意识就整个儿一团糟了!我能记得住的,实际上也就是黄昏和清晨……”
“那还真是可惜了,我记得那些夜晚詹姆可是讲了不少的笑话呢!”小天狼星哈哈乐道,“真是把他一辈子的笑话都讲完了!”
卢平闻言,不禁也跟着笑了几声,随即叹道:
“要是狼毒药剂发明得更早一些,就好了。”
可两人在笑了一会儿后,便很快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对于他们俩来说,詹姆的死永远是一根扎在心里的刺,就算耗费再多的时间,也很难将其从心中拔除了。
或许是不想再这么沉闷下去了,小天狼星忽然一仰脖子,将杯中的酒全数倒入了喉中。接着他便将酒杯顿在了桌上。
“我出去溜达一圈,你的伤比较重些,就留在这儿休息吧!”
说罢,他并没有再多话,径直就往门口走去。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