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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你不是再也不理我了?还巴望着我来?”卫琦没好气道。
“我那不是还在生你的气嘛。”宝宝紧紧地环着他的颈子,“五哥哥,你能来真好。”
两人几乎是脸贴着脸,宝宝自然没看见,虽然这人说话呛声呛气,但脸上却是笑着的。
卫琦一手抱着宝宝,另一只手攀着竹竿,往下行去。
这种姿势其实很不好爬高上低,但无奈宝宝一点都没有身在高空的自觉,搂住卫琦的颈子就不撒手,关键话还多。
“五哥哥,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没有。”
“没有想我,那你怎么来了?”
卫琦粗声粗气道:“我是看你太蠢了,现在外面的坏人那么多,若你随便嫁个人,恐怕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银子。”
“我就那么蠢吗?可额吉说我很聪明的。”
宝宝苦恼地想了一会儿,察觉到不对:“五哥哥,你是不是在转移话题,你还没说想我没想我呢。”
“我想你做什么?”
“难道你就真没想我吗?”
可不解风情的男子,即使有些改变,也注定不解风情。
“噤声,你没发现我们在哪儿?”
宝宝往下一看,被吓了一跳。
当即更是搂紧了卫琦的颈子,生怕掉下去。
“再说话分我的神,我就把你扔下去。”
“不说了,我不说了,五哥哥……”
……
两人平稳地落在高台上。
四周响起了欢呼声。
似乎在为二人庆祝,也似乎在为卫琦的勇猛而喝彩。
所有人都看着高台上的那对俪人,永淳也在看着。
今天事关她的兄弟,所以永淳也来了,本来按照萨克图郡王的意思,出席这种场合应该带大妻。
但忌惮卫傅和永淳的关系,所以看见其哈玛把永淳也带来了,他倒也没反对。
永淳眼含羡慕地看着高台上那一男一女。
曾经在她的想法里,她嫁给其哈玛时,也应该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可是那场变故后,把所有一切被毁了。
她没有汉人的婚礼,只按照蒙古人的习俗举行了一个小小仪式。
甚至在永淳眼里,那根本不算仪式,甚至不如汉人纳妾,汉人纳妾还要弄顶小花轿从侧门抬回家。
当时萨克图郡王极力反对其哈玛娶他,说不能惹怒大燕皇帝,就算娶,也不该弄什么大场面,要尽量低调一些。
其哈玛为了救她,承担着很大的压力,只能听从自己父亲的。
永淳知道自己不该怨的,毕竟能活着就是好事,可她每次回想起总是忍不住心中的淡淡怨气。
都在笑,为何她却笑不出来?
那场大变之后,兄弟姐妹们分崩离析,五弟如今抱得佳人归,她应该替他高兴才是。
可她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就仿佛隔离在众人的情绪之外。
没人注意这个小小的角落,也没人注意热闹的人群中,有几个人的目光在闪烁。
记
一场事,皆大欢喜。
但这件事的顺利,不代表会盟的事顺利,格拉图汗部和哲布图克图汗依旧犹豫是否答应大燕提出的要求。
毕竟这一答应,就代表着自主权被削减了一半。
这日卫傅回来,满身疲累。
“怎么了这是?”
卫傅也不说话,躺在福儿腿上,让她给自己揉着太阳穴。
“会盟的消息走漏了,卫拉特部聚集了人马,正在往喀尔喀河靠近。”
福儿一个激灵,“这么说要打仗了?”
“别紧张,”卫傅安抚地拍了拍她,“朝廷早就有所准备,就提防着卫拉特部会趁着会盟之际动手。”
看似这次会盟只在这处营地进行,实际上双方都带了人马,只是驻扎在附近罢了。
而大燕这边,除了漠南各部抽调兵力凑齐了一万多人外,另调集了一万多兵马来,同时呼伦贝尔等靠近这里的城池都处于备战之中。
如今卫拉特部卷土重来的消息传开,两部大汗以担忧留在原地的部落为由,催促大燕出兵。
其实未尝没有想看大燕先跟卫拉特部打一场的意思。
如果大燕能大获全胜,他们再归顺也不迟。
所以怎么打,如何打,如何能赢得漂亮,又能速速定下两部归顺之事,才目前最紧要的事情。
“那朝廷可定下这次领兵的统帅?”
“已经来不及往京城送消息了。”
战局的变化很多时候都在顷刻之间,从这里往京城送消息,即使用八百里加急,也得跑一天多。
福儿懂了。
看来这事是摊在卫傅这个会盟正使的头上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能离开,前方战局重要,这里同样丢不得。这次领兵的将领是葛布,是个老将,但打法保守,而且我也信不过他,所以我打算派卫琦为副将,领着这次跟来的数百黑甲军,以及漠南各部的兵力从旁策应。”
这就是说,卫琦要上战场了?
这次是真正的战场,而不同以前的小打小闹。
“他和宝宝才……”
这两日这对小情侣的气氛,明显和之前不一样了,正是浓情蜜意之时,突然生了这事,未免扫兴。
“我已经跟他说了,这场战事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机会,若是立功,便是滔天巨功,正好可以拿个出身,免得跟在我身边无名无姓。”
说着,卫傅已经坐了起来,显然经过短暂的休息后,他还要去忙。
“也免得等赐婚圣旨下来,若他还是个白身,就算是时朝廷给他一官半职,在外人眼里,也是靠着联姻才挣了出身。”
就像娶了公主的驸马,哪怕官衔再高,又有何用,在旁人眼里还是靠妻子立身。
“反正你们打算好就行,关于打仗我也不懂。”
卫傅拍了拍她肩头,知道她担忧什么。
“你不要担心,领军出征,少有将帅出事的。”
这个道理福儿也懂,真等将帅出事,那就是全军覆没了。而以大燕的这次准备,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
如果把危险程度划分下等级,也许这次领军出征,还不如当年他们初到黑城,人马没有几个,需要自己亲自上阵来的危险。
记
“那我去给他做点吃的?”
这是老惯例了,每次卫琦外出,福儿都要给他做许多吃食带上。
正说着,小喜子来禀,说五公子来了。
“我要出门了,给我做些吃的带上。”
果然是为吃的而来,而且也真不客气。
不过卫琦向来不知道什么是客气。
“行了,别催,正打算给你做呢。”
因为时间赶,明儿可能天不亮就要出发
了,福儿也来不及做那些复杂的,只能捡手边有的东西现做。
宝宝也知道卫琦要出去打仗了。
本来福儿以为她要伤心担忧,谁知道这丫头没心没肺得很,看着很好。
后来她实在没忍住,问过之后才知道,这种事对草原上的人来说很正常。
对草原上的女人来说,男人出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是为了保护族群,是为了一家老小,是荣光。
草原上的天灾战争太频繁了,死亡对草原上的人来说,也许就是亲人一把热泪后,收拾收拾继续过日子。草原上也没有女人守寡之说,再嫁三嫁甚至四嫁,都是极为正常的事。
福儿没有问宝宝,如果卫琦出事了,她怎么办?
这个问题太扎心。
她也拒绝去想这个问题,她看得出宝宝也拒绝想这个问题,所以不如就好好的在这里等着。
等着得胜归来。
随着大军开拔,营地陷入短暂的安静之中。
当然,安静也只是表面上,实则从这一日起,每天都会有无数斥候往返于战场和营地之间,传递各种消息和战报。
战事终究要离妇人们远一些,也并未影响她们的生活。
卫琦走后,宝宝每天都会来找福儿说话。
除了她,还有永淳。
看得出宝宝不太喜欢永淳,每次见到对方,不光笑容少了,也不像平时在福儿和卫琦面前那么口没遮拦。
一次永淳走后,宝宝小声跟福儿道:“福儿姐姐,你不觉得她怪怪的吗?”
当然感觉出来了。
永淳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就像方才,不过是其其格和满都玩耍时,摔倒后哭了两声,她便控制不住情绪斥了孩子。
她似乎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所以匆匆忙忙带着孩子走了。
还有头次见面时,她当着福儿面说,没想到最后是福儿嫁给了卫傅。
她既然来,自然提前就知道这件事,换做任何一个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当着人面揭人短。
偏偏她揭了,揭完她似乎有些后悔,又露出羞愧神色。
且平时与她交谈时,福儿见她总是精神恍惚,有时跟她说着话,说着说着,她就走神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些福儿早就注意到了,甚至私下还和卫傅说过。
她觉得永淳似乎有病,这种病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上的病。
卫傅跟她说,其哈玛与他提过此事,说永淳近一年来情绪十分不好,暴躁易怒,还总是吓着孩子。
所以这次才带她出来透透气,说不定见到亲人后,情绪就能好转。
这也是福儿明明不喜欢和永淳相处,却偏偏压着不愿,陪她说话的原因。
只是似乎好像没什么用。
记
当然这些话,福儿当着宝宝的面,也不好明说,只能说永淳身子不好,所以性格有些怪异。
“原来是身子不好啊,病了就该吃药,吃药就能好。”
这傻丫头还以为永淳跟她一样,是病了不爱吃药,这话是齐玛赫赫平时拿来说她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福儿也在想,永淳既然有心病,那她的心病是什么?
很快,福儿就知道永淳的心病是什么了。
这天,福儿正在翻看宝宝借给她看的话本,突然卫傅从外面回来了。
他面色凝重,行事匆匆,好像出了什么事。
“你跟我去
看看永淳,其哈玛刚才来找我……”
在去的路上,福儿从卫傅口中得知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这次其哈玛不光带了永淳来,还带了他的大妻娜仁托娅。按照其哈玛的说法,他本来不想带他的大妻,但他的父亲萨克图郡王要求他必须带上,说这是规矩。
说正好科莱粟部的人也会到,正好让娜仁托娅见一见亲人。
于是其哈玛只能带了两位妻子前来。
永淳平时就爱拈酸吃醋,不愿其哈玛亲近他的大妻,以前在部落里闹过很多次,这次也是实在冷落了娜仁托娅太久,甚至连科莱粟部的彭德铎郡王都知道了此事,特意和萨克图郡王当面提了这事。
萨克图郡王回来敲打儿子,其哈玛不得不去陪娜仁托娅,就因为此事,永淳在毡包里又是发怒,又是大哭,还砸破了其哈玛的头,闹得不可开交。
其哈玛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找卫傅,想让福儿过去开导开导永淳。
……
这怎么开导?
这不是给她出难题吗?
福儿看着卫傅的眼睛如是诉说。
“先去看看情况,我是男人,不方便与她直接接触,所以只能来找你。”
好吧好吧,知道他为难。
很快二人就到了沙哈里部的驻地,其哈玛站在一座毡包前,他头上包着白布,隐隐可见血迹透出,看得被砸得不轻,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
他和卫傅交谈时,福儿在一旁瞧着。
见他提起永淳,又是无奈,又是烦躁,眉宇间隐隐还有些不耐烦。
福儿心中暗暗叹气,望向毡包的眼神,充满了忧虑。
简单的交谈之后,卫傅看向福儿。
福儿对二人点了点头,走进了这座毡包。
毡包里没有点灯,里面一片昏暗。
福儿刚踏进去没几步,就有一物破空砸了来。
幸亏福儿机警,躲开了。
“滚!都滚出去!”
“永淳,是我。”
过了一会儿,永淳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跟其哈玛闹气了,我过来看看。”福儿也没隐瞒,直接道。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现在都轮到你来看我笑话了?”永淳的语气中,满是歇斯底里的嘲讽。
这话听得福儿直皱眉。
“你有什么笑话值得我看的?”
“我……”
经过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福儿的眼睛已适应了昏暗,也记能看清毡包里的情况。
就见永淳缩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四周一片狼藉,都是被她掀翻砸坏的东西。
“你这么闹,你就不怕吓坏了满都和其其格?”说着,福儿自嘲地又道,“我想你肯定不怕,怕也就不会这么闹了。”
她来到永淳面前,与永淳一样,席地坐了下来。
“你觉得你这么闹有什么用?能让发生过的事,重新来过?还是能阻止什么?当然,我不是谴责你,毕竟我不是你,无法设身处地,站在你的立场,但你既然不喜自己目前的处境,就该去改变它,而不是这么毫无理由地撒泼闹腾。
“我方才在外面见到了其哈玛,你俩也算是青梅竹马,但再深的感情,也禁不起一次次闹腾。你就不怕有一天消磨掉你们之间的感情,他开始厌烦你?”
“他会厌烦我?”
说着永淳又道:“我不是毫无理由地闹腾,我当然是有原因的,我怎会不讲理的胡乱闹
腾,我是有原因的。对,我是有原因的……”
听着永淳这种略有些神经质的重复话语,福儿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她心里沉甸甸的,有一种她根本无法开导永淳的预感。
“那你是什么原因?”
“他竟然背着我偷偷跑到娜仁托娅的帐里,他怎么能去她那儿?!他又背弃我们的誓言了,他说好只有我一个,后来却娶了另外一个,他答应我不会碰她的,却跟她生了一个孩子,如今他又去了,他们可能又有孩子出生了……”
永淳语无伦次地说着。
这一刻,什么颜面尊严,什么都被她抛弃了,不然她也不会当着福儿面说出这些话。
毕竟从本心上,永淳是瞧不上福儿的。
这种瞧不上原因很复杂,既是因为福儿以前是宫女的身份,最后竟嫁给了太子,也与卫傅曾和她的表姐谢玉琴有婚约的关系。
谁知竟让福儿这个宫女捡了个漏。
这些原因造就,明明是永淳主动去拜访福儿,而且去得很频繁,偏偏她又有一种不合时宜的高傲。
其实福儿看得出来这些,只是看在卫傅的面子上,又顾忌她精神似乎不太好,隐忍下来罢了。
此时福儿在脑中想,卫傅确实说过其哈玛有三个孩子,最小的一个才一岁多,再结合永淳从一年多前情绪就不太好。
所以她的心病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吗?
……
看着那个处在昏暗之中,浑身发抖又语无伦次的单薄身影,福儿满心怜悯。
她突然发现她帮不了永淳,因为永淳所面临的这种状况,是多方面导致,哪怕是她甚至加上卫傅,都没有能力改变。
偏偏永淳又调整不了自己的心态,去面对无常世事所带给人的磨砺。
福儿想了想,开口道:“我发现你真的很蠢,当年你为了你那个表姐去威胁我,我就觉得你这个挺蠢的,白瞎了高贵的出身,脑子却不对称。时隔多年,这次再见你,我发现你依旧是个蠢的。”
“你凭什么说我蠢?”永淳激动道。
“你难道不蠢?你觉得嘉嫔娘娘愿意和别3记0340;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嘉嫔是永淳的母妃,现在应该是太妃了,也是宫里硕果仅存的太妃。
正武帝其实并没有做得太绝,他确实对永淳不闻不问,但并不代表真什么都没做,不然嘉嫔就不会被封为太妃,而是跟甄贵妃她们一样流放了。
会养在宫里,自然有养在宫里的道理,未尝没有借此来维系和沙哈里部的关系,只可惜永淳太不中用。
是,那次大变后,永淳确实失去了公主的身份,毕竟废帝被废了帝号,连带他这一脉的人尽皆被废。
可她的母妃却是大燕的太妃,萨克图郡王以怕惹来正武帝之怒,让其哈玛另娶一女做大妻,永淳若是够聪明,完全可以利用这层关系,逆转局势。
偏偏她毫无作为,只能任命运对自己磋磨。
她从没有想过改变自己的处境,只会自哀自怨。
难吗?
很难!
但是有当年被流放的那些宫妃们难?
为何别人都能在那么艰难的处境下,为自己求得一条生路,偏偏她就被自己困在这座牢笼里,动弹不得,直到慢慢疯掉?
福儿觉得永淳这么继续下去,迟早有一天会疯的,现在已经能看见端倪了。
……
福儿没有理会永淳的质问,而是缓缓把当年发生在流放路上的那些事说了。
包括丽嫔、成嫔,包括甄贵妃,包括丽嫔为了永平,跟了一个小军官,包括成嫔一开始抢养女永安的食物,到后来临走时,还是选择把永安带走。甚至是陈淑妃,扔下只剩一口气的卫琦跑了的事。
听了这些故事,永淳彻底被震惊了。
“你之前从来没有说过……”
“为何要说?人的一生,总有许多磨难,没有过不去的坎,既然过去了,那就说些好的开心的事,而不是整日沉浸在往日旧事和伤痛之中,那样将永远不会快乐。”
说着,福儿又将话题拉到一开始。
“你觉得嘉嫔娘娘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当然不愿,可她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处境。这是命运给她造就的路,她已经走上来了,回不了头。若她像你这样,成天自艾自怨,你觉得现在的你会是什么样?
“你觉得宫里那些娘娘们在为了什么而活?我在宫里做宫女十多年,看得也算多,有为家族的,有为孩子的,而一些生养了子嗣的娘娘们,不管做的这件事是好还是坏,归根究底,还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福儿说得格外语重心长。
“你想想你继续这么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耗尽你和其哈玛之间的情谊,在这里变得更加无依无靠。一旦你失去其哈玛的庇护,你死了,满都和其其格怎么办?你从小在宫里长大,失去母亲庇佑的孩子,是个什么下场,你应该再清楚不过。”
“当然,我也是女人,我能理解你不想与人分享丈夫的心情。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已经改变不了了,要么顺从命运,要么……”
永淳已经沉默很久了,此时却突然道:“若是换做你是我,你会如何?”
“我不会让自己记落得你这般处境。”福儿斩钉截铁道。
从一开始就不会,她会利用自己和其哈玛的情谊,进而一步拿捏他,就像当初自己还是个司寝宫女,拿捏彼时还是太子的卫傅那样。利用嘉嫔是太妃这层关系,尽最大可能地改变处境,让自己的日子过到最好。
如果命运实在苛责,她又抗力不过,她还是会该吃吃该喝喝,尽量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到最好。
所以人的性格,注定铸就了命运的不同。
所以话题又回到方才她未说完的话,要么顺从命运,尽可能过好自己的日子,要么掀桌子不玩了。
“如果这一切,实在让你难以忍受,其实你还有另一种选择。我和你哥如今也有些能力了,也能养得起你,你可以选择跟我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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