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妙通过各大头公司放出的“晏清工作室公共关系专家”Tite的职位需求,开出的待遇着实优渥。
部分响应机制较快的头公司已经推举出不少资历、背景各方面都符合条件的候选人,苗妙逐一联系后将初筛后的候选人集中安排在周二这天做面谈甄选。
所以苗妙只能替晏清将所有的树洞来稿打印出来,不能如约陪他一起选稿。
在总经办办公桌上整整齐齐垒好所有的稿件后,苗妙下楼前还不忘再三提醒,等她确定合适的候选人后,会带过来让晏清把最后一道关。
晏清的态度其实一直都是“我完全信任你,这种事儿总经理做主就行。”
无奈苗妙的态度倔强无比,晏清无法说服,数次推脱不开也只能应下。
还好直到透过倒座房餐厅的窗户能远远望到日薄西山时,苗妙也没有将招聘进程推到最后一步。
“清儿哥,今天几家头推举过来的五位候选人职业履历和行业背景都很出色。”
明显食欲不振的苗妙,颇为苦恼地咕哝着。
“可整个面试过程聊下来,嗯,卿姐教我的,先是一番开诚布公的交流,再做双向选择,最后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老卿姐很上心啊,这是手把手在教喵总」
手里的筷子悬在半空,晏清望着苗妙面前几乎完全没动过的白米饭问道:“什么问题?”
苗妙叹气惆怅道:“最优秀的候选人却未必最适合我们”
“怎么了这是,今天的糖醋鲤鱼不够香?小喵,咱先不愁,好好吃饭。”
晏清收回筷子,笑着拆了双公筷,他伸手给苗妙夹了些她平常爱吃的菜式。
苗妙扫了眼公筷,她撇嘴道:“不香,我待会回去吃零食就好。”
晏清讪讪收回筷子,将话题绕回原点:“所以是有候选人认为岗位职责不够明确,还是嫌弃咱们家规模太小,发展空间有限?”
依旧拧巴着,苗妙挤出两字:“都有!”
「唉,又是日常帮“我”背锅,一直将她当成豆蔻稚女,亦父亦兄」
神色自若地暗中吐槽,晏清坦荡对视着似嗔似怨的苗妙。
“那就在薪资待遇上再加点儿,咱们能承担的起,小喵”
如触逆鳞般,苗妙不喜道:“还加?比我都高多啦”
「工作室的拮据期都过了,依然舍不得给自己加工资」
心里一柔,晏清轻声道:“至少你不用那么辛苦,我可不想被未成年保护协会再添上一笔虐待童工的罪名。”
“人家都二十一啦,才不是童工呢!”
苗妙也想起那段往事,拧劲顿时冰消雪融,她横晏清一眼,又扑哧一笑:“好的,清儿哥,其实我已经跟头都联系过啦,改了一些要求,他们明天应该会继续推新的候选人过来面试。”
晏清放心吹捧起来:“喵总果然运筹帷幄。”
苗妙却捧脸期期艾艾着:“哪有清儿哥,我最近发现,你有些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啊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
晏清端出淡定从容,随口应对道:“什么不太一样,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这俩人都没察觉这段话是厉娜曾说过的台词,一字不差。
“其实也还好啦,不知道怎么形容,不经常发呆啦,感觉人更平和,还”
苗妙只觉得脸颊滚烫,不觉间低下头:既有分寸,又很会哄女孩子开心”
一番少女羞态的低头,苗妙雪白的颈上系着的choker三根丝质装饰吊坠自
然垂下,随着一阵穿堂风轻轻撩动着
「吾家有女初长成吾家有女吾家女」
心里咯噔几下,不敢再直视的晏清,只能掏出两张稿纸来转移话题:
“呃,下午挑中一份很长的来稿,很有意思的一个故事。”
苗妙收拾好羞态,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接过稿子她还揣测着笑道:“清儿哥,你不会又选了个渣男来稿吧。”
少女的灵动地双眸在晏清和稿纸间如同林间麋鹿般来回跳跃着,确认他表情毫无异色,苗妙才放心地认真阅读起这份中篇投稿:
才华有限公司:
晏清老师在节目上说起过,你们会珍视每个人心中的怀旧和遗憾,那么我也想分享一个有关于遗憾的故事。
以前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大学是青春最后一段肆意狂欢的行程。”
那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大四毕业前那段时间大概就算是这段行程,彻底走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各种困难窘境,迎头撞上接踵而至。
我以前是个学习和感情复合型渣男,大学前三年换了五任女友。
到大四可能是整个人已经麻木了,每天宁愿每天夜里去网吧打剑塔,白天逃课在宿舍睡觉。
内心清楚明了随着这段行程走到穷途末路,这种仅限定在大学特定时期的爱情肯定也将戛然而止无疾而终。
所以我心安理得地在网吧和宿舍间挥霍光了我大四的时光,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09年6月30号毕业,直到5月我还在过这样的生活。
说逃避也好,懒惰也好,无所谓也好,我当时确实连一场招聘会宣讲会都没参加。
只不过我没想到,在6月初的某一天,这段穷途末路旅程的最后一个月里,一场爱情毫无准备地汹涌而至。
故事的女主角,是我唯一未断过联系,再相逢时仍然能做到以友待之的姑娘,她时常跟我说起,她多认识了我四年的时间。
我跟她同校同届但不同专业,相识于SNS网站上的勾搭,五月底某天晚上,八点多我们刚聊上,聊了三十分钟,她告诉我,其实很早就认识我了。
大一第一个学期某堂跨专业选修课,大家很巧的选到了同一堂,而我当时每次都带着我的女友一起去上,连考试那天都是一起去的,当然中途换了一任。
而就是这样一个我,她却记住了。
见色心喜的我,直截了当约她下楼当面聊。
当时我们两人的宿舍楼隔得很近,我穿着拖鞋满脸胡须,顶起一头乱发就下楼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会简直是我人生颜值的最低谷期。
她见我时,其实有楞了一下,内心的OS大概是你怎么胖了、肿了之类的吧。
我们当时蹲在西二宿舍楼跟西三楼的那条过道聊了很久。
聊得大概也是这四年直至临近毕业发生过的事情,bah bah一大堆。
“清儿哥,这个男人真的很自恋,来稿里没有一句直接夸自己,可字里行间都在透着浓浓一股我好帅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