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谍系统的人一般不会选择蛮干,自知不敌会马上找帮手,跟军人打仗不一样,先想着保全自己,然后才是如何完成任务。
阮星竹小队的人已聚齐,正如洪韬所料,在石凹城方向有界城的两百城防军接应,仅凭岩岭郡城的地方军是没办法留住文工团表演队的。
界城的城防军可不是普通地方军,鉴于界城的特殊性少典飞调派最精锐的部队过去,在南丘郡二十座城中就属他们的城防军最强。
丁馗岂会将一群没有战力的演员送入险地,安全保障工作早已做足,即便是岩岭郡守翻脸也有办法接他们回来。
戏台附近是有人家的,严律派人找了些围观者回来,很快就问清楚事情的始末。
“有人在暗中使坏,治安署里有奸细,恐怕城防军中也有凶徒的内应。”严总捕头一眼就看出问题来。
“跟南丘郡的人有关吗?”盛儒最关心这个。
“现在看来应该没多大关系,有人设计让我们与他们发生冲突,多半想看到两败俱伤的结果。”严律有点惭愧。
“什么!”盛儒拍案而起,“哪来的鼠辈这么大胆?今天定不能绕了他们!”
“这个,”严律面有难色,“背后设计的人行事缜密,那几个打手是别人花钱雇来的,真正行凶的人已服毒自尽,所有线索都被掐断了,暂时不知道是什么人算计我们。”
“哼!你们治安署有什么用!”盛儒今晚憋屈坏了,只能把气撒到严律头上,“那几个打手我要带走,我不信问不出有用的东西来。走!”
他负气带队回城,丢下治安署一干人等和洪韬不管了。
出动城防军是因为听说南丘郡的人打过来了,现在看来是一场误会,而且盛儒几次发飙不成,还要被洪韬讥讽,差点憋出内伤来,他早就不想在此丢人现眼。
“呵呵,老盛这臭脾气,你就让他发泄发泄。”洪韬安慰严律。
“必须查出来是谁指使的,刚才险些酿成大错,若真的动起手来,不管死伤了哪一方的人,我都不好回去跟郡守大人交待。”严律恨死了背后搞鬼的人。
“我感觉此事与火烧官仓那伙人有关,南丘郡的人如此积极帮忙,想必他们知道点什么,少典飞在这里,你何不去套点消息?”洪韬是明白人。
郡骑士公会的掌舵者放到军中起码是个师团长,即便不喜阴谋诡计也是知道的,洪韬不擅长查案但有大局观,见识要在严律之上。
严律闻言深以为然,于是跑去找少典飞,“少典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少典飞不好直说对头人是子家的,但是关于天兵的消息倒是知道多少说多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感谢!感谢!”严律如获珍宝。
查案最怕毫无头绪,那种无处下手的感觉最打击捕快们的士气,有一个方向就好很多,如今严律可以集中力量调查“天兵”这个组织,至于这个组织背后是谁?总会有一天查清楚的。
“谢天谢地!官府的人走了。”千艺琳总算松了口气。
刚才那场面令她十分紧张,为了撑场面她只得强行控制自己,神经一直紧绷着。
“有我们在千部长莫慌,就算岩岭郡官兵施强,我们也会保得表演队安全回家。”阮继宗代表小队发声。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场冲突虽有点凶险,但是也替表演队多少试出岩岭郡官方的底线,在不影响官方颜面的情况下,表演队可以尽情演出。
“多亏丁大人神机妙算,知道敌人会狗急跳墙,特意安排护民十三尉前来保护,今晚才能化险为夷;阮队长也是临危不乱,在自身没有暴
露的情形下化解危机,只得卑职好好学习!”
夏侯触趁机出来大唱赞歌,尽其所能拍丁馗和阮星竹的马屁。今晚差点因为他的错误情报导致表演队遭受重大损失,若是死几个人他就回不去南丘郡了。
所幸没有出大问题,表演队可以继续在南丘郡宣传丁馗的美名,阮星竹小队经受住考验表现出强有力的执行力。
丁馗得知岩岭郡的消息,下定决心派护国红军出征石埠郡,另外调二十军团的196和197师团配合作战。
易升眼看其他军团不断立功有点坐不住了,扫平南沼州南部他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动兵马,劫掠己国他没有参与,抵抗南京城的进攻也没他的份,二十军团寸功未立,已游离到丁馗集团的外围。
开春之后监国治下风调雨顺,一点儿也没有收到少典封带来的“灾星”所影响,长公主的监国地位越看越像正统,易升内心开始活泛起来,既然投靠了丁馗总得体现出自身价值。
如今丁馗和己国的关系大大改善,边境上无需驻扎兵马,加上大沼泽没到兽潮季节,易升有足够的兵力外派。
当他得知丁馗想收复石埠郡马上自荐,强烈要求二十军团参与此次军事行动,不惜提出亲自领兵出征。
“主公要检验护国红军的新装备,二十军团没有训练过,你讨不到主攻任务。”费则暗中点醒易升。
后来易升改变主意才有196和197师团配合作战。
二月中,西江中段爆发大规模水战,千岛联盟的舰队强攻十三军团渡江的船队。
西江水师不敌,冯德被迫中断渡江行动,十三军团滞留在西江南岸。
差不多同一时间,护国红军打着恢复监国统治的旗号,挥兵杀入石埠郡。
“报!友军步兵一团和弩兵一团已进军宾来城下。”斥候对汤福禀报。
196师团就在护国红军的左翼,掩护友军攻占宾来城。
“什么?才到城下啊,我还以为他们拿下宾来城了。”
汤福说的是心里话,在他看来宾来城绝对挡不住护国红军的进攻,说不定大军一到守军便献城投降。
自从护国红军对往外出征,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形象渐入人心,己国的城池说打就打下了,何况是知根知底的本国城池。
“大人未免小瞧了石埠郡的地方军。”师团参谋却没有感到意外。
“此话怎讲?”汤福有心要辩上一辩。
参谋回答:“此一时彼一时,石埠郡在我兵锋威胁下已有时日,若该地军民无心恋战,在我军誓师出征之日便来投降,不会兵临城下再做打算。属下以为宾来城早有准备,友军恐怕有些波折。”
“啧,你这么说倒是有些根据,不过战场上要靠实力说话,宾来城的地方军如何挡得住身经百战的两团友军?换作我军打过去也会有波折吗?”汤福不忘跟护国红军比较。
“我军去攻自会好些,来去就是那几种打法,不会有较大的变数,可是友军不一样,他们用的是新战术,难以预测敌人用何手段应付,变数就在此处。”
汤福陷入深思,参谋的想法比较新颖,是根据一支新生部队而来,理论上是站得住脚的。
钟为采用惯常的打法,兵分几路同时攻城,每一路就数千兵马,打算用最高的效率拿下石埠郡。
宾来城下是莫俊和少典业的部队,此时两人确实遇到一点麻烦。
“这里的城墙怎么都钉上木板了?”少典业看着面前“怪异”的城市。
“还有城上的竹棚土瓦,这是针对你们弩兵弄的。”莫俊看出点名堂。
“有用吗?”少典业撇了撇嘴。
“打一打就知道啦。”莫俊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
宾来城四面城墙都钉满木板,垛口上搭起竹棚,顶盖土瓦,看来是花了不少时间准备的。
这些新奇的城防设施多半是冲着护国红军弄的,看来城主是位高人,早早地猜到护国红军会来攻城。
步兵团没有动,弩兵团首先进入阵地,开始试探性攻击。
强弩十轮齐射过后,竹棚土瓦被破坏大半,但是守军的伤亡却不多。
莫俊放下望远镜,道:“哎哟,他们换上新的竹棚了,原来是这样,此地的竹子甚多,城中肯定储备了大量的竹子,守军利用竹棚来消耗我军的弩箭,这想法挺有意思。”
“哼!上弩炮。”少典业脸色变青。
弩兵团初战不利令他丢了颜面,既然敌人使用竹子防守,那么他就换上弩炮,采用火攻。
呯,呯,呯,十门弩炮轮番开火,准确地集中城楼。
“嘿嘿,守军连灭火东西都准备好了,看来守将是摸透了我们的打法呀,此城不太好攻。”
守军很快便将弩炮的火扑灭,莫俊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步兵上吧,守军不冒头确实浪费箭枝。”少典业有些气馁。指挥弩兵作战他是第一次求助步兵。
“好,一营出击!”莫俊下令。
一营步兵高举盾牌往前突进,可是守军依然躲在城墙后面不肯冒头,任由他们逼近城墙。
“哼,想玩近战,就让儿郎们好好教训他们。”莫俊见守军龟缩不出,判断敌人想与登城的部队肉搏,以此避开弩箭的射击。
然而,战况并非如他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