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点出息!”丁馗不再逗雷飞翔,“你觉得我府中的碧雅怎么样?”
雷飞翔瞬间明白了,急道:“属下高攀不起啊!碧雅小姐原是宫里的人,出身高贵,乃先王特意赏赐给您的,属下想都不敢想。”
丁馗老气横秋地说:“很好!有这种态度说明你是知轻重的人,小伙子有前途!”
“哎,老爷真是开玩笑啊,吓属下一跳。”雷飞翔下意识地拍拍胸口。虽然有那么一刹那闪过一丝念头,但他还是认为自己与碧雅地位悬殊,丁馗不可能真赏给自己。
“不!我是认真的。”丁馗摆摆手,丁芬过来给雷飞翔倒茶,雷飞翔瞪大眼睛等他说下文。
“府里的姑娘年纪大了就该出嫁,而你们这些未婚的军汉也需要识大体的女人管管,不能总是找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多的我管不了,谢大哥交代的人我得看好了,你雷胖子就是头一个。
也不能说是把碧雅赏给你,只要你们愿意,我乐于撮合你俩,想来你没什么嫌弃的吧。”丁馗没有把话说死。
雷飞翔想起谢鹏捉奸的事,满脸通红,道:“属下有罪!哪里敢嫌弃碧雅小姐,就怕她看不起属下这等粗鄙之人。”
“她看不上你是肯定的,不过你是男人,护国红军的师长,征服一个女人很难吗?”丁馗瞪了一眼在旁边偷笑的丁芬。
雷飞翔的脑子短路了:老爷什么意思?既然碧雅小姐看不上我,为什么又要我去征服她?
“这,这,谁敢征服伯爵府的女人?”
“我和夫人不允许当然不行,现在我就鼓励你去征服碧雅,只一条,不能用强。别笑!再笑我把你赏给别人。”丁馗后面一句是呵斥丁芬的。
丁芬双手使劲捂着嘴巴,惊恐地看着丁馗,这下笑不出来了。
雷飞翔一看:有戏!老爷没有阻止下人旁听,说明早有决断。
他当然不会嫌弃碧雅,那是除了几位夫人外,伯爵府里最漂亮的姑娘,还是宫里出来的,做梦都梦不到这么好的妻子。
“是!属下领命!”他起身行了个军礼。
丁馗翻了个白眼,道:“这不是军令!唉,你就当是吧,总之必须给我拿下!”
“是是是,不过老爷是不是该教属下几招?”
若泡妞的能力跟战力一样划分,雷飞翔绝对把丁馗排在神级。
“嗯,肯学是好的,我赠你七个字‘胆大心细脸皮厚’,要多为碧雅考虑,不妨先从她身边的人开始了解。喏,收买收买小花,她会给你独家资料。”丁馗指指丁芬。
丁芬马上从惊恐变成兴高采烈,老爷给她指了一条财路。
“这小鬼戏真多!”丁馗摇头叹气。
“有劳丁芬姑娘了,回头给你备上一份厚礼。啊,对了!”雷飞翔这才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老爷,属下有事想请您解惑。”
“嗯,刚去过隔壁了?”丁馗反问。
“是!”
“不关你的事就不要问,要牢记自己的身份。”丁馗似乎知道雷飞翔想问什么。
“呃,若老爷不在,护国红军听谁的命令?”雷飞翔换了一种问法。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不在时你该听谁的命令?”丁馗依然反问。
“护国红军乃丁家私军,老爷不在听夫人的,夫人不在听管家的;若军令部来调令,可斟酌处理。”雷飞翔明白了。
护国红军有条例,最高指挥顺位就是家主-夫人-管家,前面两个不在的时候,如夫人想调动部队要通过管家下令。
别看丁
川没有出任高官,整日在伯爵府里忙碌,但他的权力挺大,丁馗和少典鸾不在时他有权调动私军。
任何家族的管家都是家主最信赖的人,他们的忠诚甚至要高于直系血亲,经常充当家主的代言人。
“知道你还问?难道你想更改国法家规吗?”丁馗的态度很明确,一切按规矩办事。
“属下不敢!只是最近坊间传闻太多而属下又愚钝,有些事情看不懂于是来问问,现在属下明白了!”雷飞翔很清楚要在丁馗面前说实话,
“嗯,不懂不要装懂,你比那些自作聪明的人好多了。现在你要管的人比以前多十倍、二十倍,不能再跟以前一样,一个个来照顾,要定规矩!所有人在规矩面前一视同仁,知道吗?”丁馗很满意雷飞翔今晚的表现。
最近他发现自己挖的坑有点大,虽然挖出一部分害群之马,但也有很多无辜的人卷了进来,现在才知道自己手下派系林立山头众多,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单纯。
少典鸾和龙燕两派是他编造的,然而丁派、姜派、龙派和孔派是实际存在的,这几个只是大派系,下面还有更多的小派系,如八军团、十二军团、二十军团等等,表面上大家在他的领导下一团和气,但是遇到利益纠纷就有不同的立场了。
外面的不说,单家里就有分老管家和新管家两派,虽然没有爆发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是有事时总会有两种声音在。
丁馗曾把丁昆和丁川找来商量,强调家族内部的和谐,丁昆却说:“少爷,家大业大时这些事无法避免,不是老奴和小川有意造成的。
人多想法就多,想法相近的人自然就凑到一块去,你很难强迫所有人有一样的想法,老奴等只能尽量统一大家的想法,并严格按照家规解决矛盾。”
丁川接着说:“小的资历不够,家中老人需要昆爷爷照看,在别家也是这么一个惯例。
老人看不上新人在任何一家都是常有的,只偏袒老人就会逼走新人,只偏袒新人就让老人寒心。
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昆爷爷替老人说话,小人替新人说话,实在谈不拢了再请出家规。”
这就是权谋之术吗?
丁馗对齐家治国有了新认识,主动制造矛盾来解决手下的矛盾,这比被动处理矛盾好得多。
“管家尚且如此繁琐,治国岂不是更复杂?”他感到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