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级战力者是战场上具有决定性的力量,而且在战术高手的手里能发挥奇效。
丁馗算名将也是主宰骑士,许英有理由相信他能改变一场大战的结局,在局部战场上取胜。
“我的计划有用吗?”良衝失去了自信。
联军参谋部忽然告诉他,不用细化作战计划了,早点让丁馗启程去端水郡,人家根本不在意他的计划。
“当然有!端水郡的二十万曹军得按你的计划行动,横跨一个郡的战线不能靠一个人指挥,没有作战计划要他们自由发挥吗?那样会被祁军逐个击破。”丁馗表示肯定。
良衝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计划?”
“得视乎战况而定,临阵应变不好说,这个计划不来。”丁馗有后手但未必会用出来,战场上计划赶不上变化,需要随机应变。
“我感觉你的应变幅度会很大。”良衝悻悻然。
“哈哈哈,不会的,回去准备吧,我们明天出发去端水郡。”
赫连玉安排了二十名亲兵给丁馗,跟他一起去端水郡。
主将需要传令兵、督战官等跑腿的人,指挥一个军团最少要十几个,丁馗在自己家里当然不会缺,来到曹国就不够用了,而且他身边那几个又不适合做这些事,赫连玉只好借手下给他用。
至于丁馗能不能镇住端水郡的曹军,那就不是她需要担心的事了,少典国名将自然有本事摆平。
丁馗手上有军令,虽然不能肆意斩杀不服命令的人,但他有权抓人,将所有违抗军令的人送回联军大本营,让赫连玉来处置。
驻守端水郡的部队是曹国第一和第四军团。
第一军团刚刚休整完毕,补充了不少新兵,重新来到这个曾在他们手上丢失的郡,而第四军团属于奋勇公许英的老部下,也是刚从大本营调过来,顶替前期作战损失过大的第三军团。
今日两个军团的统帅和参谋长都聚集到端水郡城,等待主帅的顾问前来。
郡城位于前线中央,东面和西面各有两座城与祁军控制区接壤,交战区附近的百姓全都迁移到后方,两军之间有一条真空带,没有人居住,只有两军的斥候在厮杀。
第一军团的总部就在郡城,统帅苏藩算是主人,第四军团统帅许刀则算半个客人,有时会来郡城与苏藩碰碰头。
“为什么让丁馗来指挥我们?”苏藩一肚子怨言。
“我不知道。家主来信告之,让我服从丁馗的指挥,不要闹事,你最好不要挑衅他,我没办法帮你。”许刀人如其名,身上有一股杀气,就像一柄出鞘的钢刀。
“大王不知道怎么想的?放着夏侯统帅不用,让一个小妞当联军主帅,这里是曹国啊,我们的地盘!怎么尽让外人骑到我们头上?”苏藩很不服气。
许刀眉头一皱,挥手让部下离开,顺便拉走苏藩的部下。
“这些话怎能当众说?埋怨赫连玉也就罢了,连大王也埋怨,你这样很容易出事的。”
“你连自己的手下也信不过吗?”苏藩不以为意。
“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怎么会信不过!但是他们会受你我影响,喝多几杯难免口出狂言,最后一定能追查到我们身上,小心点总没错。”许刀外表刚猛,内心却很细腻。
“嗯。”苏藩脸色有点难看,“且不说赫连玉,那丁馗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仗着家族余荫打了几次胜仗,而且多数是指挥万人以下的小规模战斗,凭什么来指挥我们两个军团?”他把气出到丁馗头上。
“他毕竟是主宰骑士,又是刚刚见过大王的外使,在少典国拥有几十万大军,身份不在你我之
下。家主掌管参谋部,所有作战计划都要经过他的眼,肯定不会让我们的人吃亏。
其实我们没必要担心,只要将他稳在城中,战事打响时让他在后方指挥,前线将士还是在我们手上,有他没他区别不大,就是让他赚点名声罢了。”许刀私底下也是不服丁馗的。
“听说他带了赫连玉的亲兵过来。”苏藩在大本营有眼线。
“对付几个亲兵有多难?只要不打死怎么都好说。”许刀不怕赫连玉,上头有许英帮他顶着。
“你的意思是架空丁馗,把他当傀儡?”
许刀暗骂:装什么装?这明明是你自己的意思,非要从我嘴里说出来,偷奸耍滑赖到我头上,真是一个怂蛋!
“额,我的意思是留他在后方保护起来,不能让我们的‘主将’出问题。”他不接苏藩的话。
两人都是一军统帅,谁也不傻。
“报!一队友军打着‘丁’字旗号进城,出示了联军主帅的军令,正赶来指挥部。”
苏藩的脸色忽然变得铁青,喘着气说:“呃,哎呀,吃坏肚子了。对不起,许帅,我得去方便一下。”
说完他起身往外走去。
许刀瞪了一眼苏藩的背影,知道他肚子痛是装的,有意避开迎接丁馗。
丁馗奉军命前来指挥第一和第四军团作战,统帅级别的军官理应出门迎接,结果门前只有许刀和两位参谋长,独独缺了苏藩。
“苏统帅身体不适,未能出门相迎,望丁大人恕罪。”许刀不得不为苏藩打掩护。
“是吗?那我应该去看望苏统帅,正好我略懂医术,可以帮他早点恢复。大战前夕你们要注意身体啊。”丁馗很关心苏藩的身体情况。
“呃,不必劳烦丁大人,已经叫军医去看了。”第一军团的参谋长十分尴尬。
“必须去!我一来,苏统帅就病了,管不住嘴巴的会说苏统帅装病,我去看看能避免闲言闲语嘛,对大家都好。”丁馗非要去看望苏藩。
“大人有令,还不带路?”许刀决定摘清自己。
无论苏藩是不是装的,这次不病也得病,看丁馗那样子就不是好忽悠的,说话夹枪带棒,分明是个不怕惹事的主。
第一军团参谋长带着丁馗等人往里走,来到苏藩住的院子外,有侍卫想上前阻拦,然而敖羽忽然站出来,大喊:“让开!”
声音震得地面上的石子都跳起来,当面之人更是震得脚底发软,踉踉跄跄地后退,完全显露出大武师的威势。
丁馗不管那么多大步往里闯,许刀等人硬着头皮跟上去。
一行人走进院子,来到苏藩的房间里,发现他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额头上还有汗水。现在已是秋末,盖着棉被也不会出汗,看他的样子真像生病了。
“不要动!”丁馗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把要起身的苏藩按回床板上,“苏帅好好休养才是,不要怪我们惊动你了。军医呢?怎么不在身旁侍候?”
“啊!军医刚走,去配药了。属下见过丁大人。”苏藩还挣扎着要爬起来,怎奈胸前那只大手如有千钧之力将他按住。
“苏帅看起来病得挺重,暂时需要卧床休养,军中之事就交给我和许帅吧,你安心养病。”丁馗一脸关切。
苏藩惊恐地发现自己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体内自己弄乱的气息更加紊乱,现在连话都说不出口。
哼哼,小样!在我面前装病,那我就让你真病,弄不死你也吓死你。
丁馗在搞小动作,手掌按着苏藩胸口,斗气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让一个无畏骑士大病一场也就是转眼的功夫。
许刀发现异常,赶紧说:“丁大人,是不是您的手压住苏帅的胸口,压得他说不出话?”暗示丁馗适可而止。
“哎呀!”丁馗赶紧松开手,“是不是我太激动了?”
他的手是松开了,苏藩体内的斗气依然乱窜,气血翻涌无法停下来。
只见苏藩的脸色一会白一会红,豆大的汗水不断留下额头,嘴唇在抖动然而说不出话。
此时,两名军医慌忙跑进屋,在第一军团参谋长的催促下冲到床边,动手检查苏藩。
普通医匠怎能查得出斗气的问题,就算是无畏骑士也不能轻易查看别人的经脉,只有修习特殊斗气功法的骑士才可以。
“别急!我略懂医术,让我来试试。”丁馗拉开束手无策的军医,又一次将手掌按在苏藩的胸口。
不一会,苏藩吐了一口气,“啊,多谢大人,属下好了点。”他终于出声了。
丁馗松开手,道:“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的病好治,不过需要一点时间,我没办法一下子就治好你,需要多来几次。”
此话在苏藩耳里如同警钟,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这个时候他可以选择跟丁馗拼个鱼死网破,命令手下对抗丁馗,指责丁馗意图谋害他,不过这么做风险很高,难保丁馗不下狠手,且事情闹大上头不知会如何处理,说不定会杀人灭口掩人耳目,被牺牲那个肯定是他。
“多谢大人救助之恩,属下未能侍奉左右,真是惭愧。军中之事就指望大人和许帅了。”他选择配合,保住小命要紧。
许刀深深地看了一眼苏藩,然后冲丁馗拱手,道:“请丁大人到正厅主持军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