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马上开建第二条铁路,完工后可以同时对开,到时候一组列车待发,一组轮候,一组检修,一组休息,设四组对开能安全高效地使用西江隧道。”
丁馗有前世的记忆,也有在南沼州积累的经验,即便高居庙堂也了解轨道车的业务。
“噢,如此大军南下就更快了,收复整个中望州指日可待啊!”
如今叛军攻略之地,少典坚乃唯一仍在坚持抵抗的州牧。
“报!”一匹快马飞奔而至,“前线军情有变,姜大人有请州牧大人和平叛大将军速回镇南城。”
龙坦拍了拍马脖子,手掌湿漉漉的,沾满战马的汗水。
他回头看看。
山岗背面,狭窄的山路旁、大树底下、荒草丛中、大石块旁,缓坡上到处坐满全副武装的士兵。
“休息一炷香时间!”
龙坦说完跳下马背,快速卸下战马身上的装备。
他们这支部队匆忙出发,没有给骑兵预备多余的战马,在士兵休息的时候战马同样需要休息。
他拴好战马,爬上一颗大树,伸长脖子往下望去。
只见山岗下沙尘滚滚,隐约数万大军在围攻一个营寨,营寨中央飘着一面二十一军团的军旗。
事情要从昨天半夜说起。
二十一军团刚攻陷南国郡城两天,龙坦大队所在的206师团在郡城外大营休整。
半夜时分,斥候忽然来报,策应主力部队的209师团在北面被围。
南国郡城光复后,掩护侧翼的风良部往西推进了四十里,准备扫荡南国郡北部的叛军。
穆家已经逃离南国郡,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南国郡没有成建制的叛军了,哪里会想到有敌人能包围209师团。
非但如此, 斥候接连来报,负责策应南面的203师团和后卫部队同样遭遇敌军突袭。
参谋长良恭即刻命令206师团增援209和203师团,201师团回援后卫部队。
突前的部队可以回收,往郡城靠拢,重要性不能与后卫部队相比,因此增援部队只有五千。
龙坦的一大队是骑兵大队,接到命令就出发,没有等另外四个大队,为的是尽早赶到战场。
他们全速行军,一路飞奔,没有片刻停歇,终于在天亮的时候赶到这个山岗。
“报告龙队,敌军斥候注意到我们了。”
注意和发现是两个概念,注意是知道某处有军队,发现是知道某支部队在某处。
“无妨!”龙坦跳下大树,“敌人有备而来,数万人围攻209师团营寨,不会没有防备袁军的,把注意力吸引到我们身上,方便其他几个大队行事。”
“我们怎么打?”几位中队长围上来,嘴里嚼着干粮,手上拎着水袋。
一位看着最年长的中队长说:“寻个防守最薄弱的地方突进去,跟风将军说明情况,是守、是撤请他定夺。”
救援部队是客军,带队的龙坦只是大队长级别,按规定要听209师团长风良指挥。
“209师团想撤早走了,不会等到现在,按标下之意,我部应直插敌人中军,风将军一定会率部出营,配合我部一举击溃敌人。”最壮实的中队长比较激进。
“你们没有注意到吗?叛贼是突然出现的,还是从几个地方同时冒出来,这说明了什么?”
龙坦一句话把大家问住了,中队长们全部闭上嘴巴。
“平常多看看兵书,别总埋头练那身死肉。”龙坦在最壮实的中队长胸口捶了一拳。
“叛贼是有预谋的。”最壮实的中队长摸了摸胸口,还用力鼓了鼓,仿佛
在说我这不是死肉。
“废话!什么预谋?”
“咳,咳,咳。”最壮实的中队长抚着胸口咳起来。
“哼!叛贼要么提前藏在很隐秘的地方,避开我军耳目,在约定的时候才现身;要么在我军侦查范围外跑过来,又不会离太远,大约半个晚上的路程。”
“为什么是半个晚上?”最壮实的中队长一脸不解。
他身边的中队长忍不住了,抬肘别他一下,道:“敌军是半夜发起攻击的,我军斥候是入夜时回营,如此推算出半个晚上路程。”
“噢!”他恍然大悟。
“好了别废话!”龙坦正色道,“无论哪一种情况,叛贼在附近都没有稳固的营地,战事无法持续过久,只能速战速决。”
“龙队言之有理,我们就应该冲进209师团营寨,坚守到敌军撤退。”最老中队长感觉龙坦支持自己的意见。
“不!”
龙坦葵扇大的手掌几乎遮住最老中队长的脸。
“敌我兵力相差很大,我们冲进209师团营地,即便守下来也有很大伤亡,不利于军团后续的战略部署,仗打成这样对我们来讲是失败。”
他扫了一眼中队长们,继续说:“虽然叛贼肯定配有骑兵部队,但他们远道而来又激战半夜,现在的状态肯定不如我们。”
“因此我们要利用好自身的优势,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搅乱他们的阵型,给风将军创造机会。”
二十一军团至今为止只有一个“丁馗中队”,还没出现以个人命名的大队,军中不少人琢磨着这件事。
军团之威已经离开,是不是需要树立一个新的榜样?
这群替顾均操心的人当中就有龙坦。
山岗下的营寨,风良再次登上瞭望台,目光在一片高低不同的山岗中锁定一处。
二十一军团此次出征做足准备,攻下南国郡城当天就立即修复了魔法传讯阵,209师团魔法师已经收到传讯,知道大本营派出援军。
“大人料定援军已至?”一位白袍魔法师来到风良身侧。
风良手指点点,道:“您看,别处的敌军斥候穿梭不停,唯独那个山岗只有去没有回,加上方位和时间来推断,援军的先头部队应该到了。”
“我去看看?”
“先等等,敌军攻打甚急,此时营中防务更需要您。”风良摸摸颌下短须,“龙坦愈发长进了,既然没有硬闯敌阵,估计是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