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打入大牢

面对皇帝的责问，柳如眉低着头，很久都没有说话，她痛恨的可不止洛杏雨，还有他呢，只是洛杏雨相较之下比较容易对付一点，可以先行动手而已。

再说，就是痛恨皇帝，她也不敢表现，更不敢表现出来。

“谋害王妃，乃是大罪，你就不怕死吗？”皇帝厉声喝道。

柳如眉怕死，但事到如今，怕也没用，只能硬着头皮道：“任凭皇上处置。”

皇帝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柳太师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如果现在杀了，他这一脉就绝了后，未免太过残忍了些。

尽管柳家有过罪孽，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再揪着不放，还杀害其女，就显得他太无情了。

思量许久，皇帝还是决定留柳如眉一条命，改为严惩。

“来人啊，将她拉下去，杖责五十，扔出宫去！”

柳如眉不由地大惊，暗暗高兴了一把，原以为要被推出去斩首呢。

她没有求饶没有闹，淡定地跟着侍卫退了出去。

皇帝歇了一阵子，将案头的政务处理完毕，而后把洛杏雨叫了过来，向她询问这几天具体发生的事，以及玄风装傻的来龙去脉。

洛杏雨已听闻皇帝饶恕柳如眉的事，心里正不爽，可当着皇帝的面，也不好表露出来，还得保持微笑，回答他的问话，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知道的说给他听。

“想不到废太子竟有这样的城府，竟将朕骗了这么多年！”皇帝是愤怒的，想到之前玄风还在自己面前继续装傻，把他当傻子戏弄，就更是窝火至极。

“这么说来，这阵子在幕后推动一系列事件的，都是他了？”

洛杏雨点点头：“是。”

皇帝拍了一掌桌案，嚯地起身，焦躁地在殿内来回踱步。

“可现在说他装疯卖傻的，也只有你和皇后，不过一面之词而已，他不承认，谁也拿他没辙。”

“确实如此。”洛杏雨深表赞同，然而，废太子终究是皇帝的亲儿，该怎么处置，只能由他自己定夺，旁人插嘴，只会让他觉得管得太宽。

所以，她没有往后说。

皇帝思来想去，还是想去牢里见玄风一面，并把洛杏雨也带上。

来到刑部大牢这边，由狱卒领着，行至关押玄风的隔间时，却见他正躺着睡觉，好像根本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

狱卒打开铁门，过去摇了摇他的胳膊，低声说：“殿下，皇上来看您了。”

“父皇？”玄风一个挺身起来，上前行跪拜之礼，“父皇，儿臣真的冤枉啊，儿臣什么都不知道。”

皇帝皱了皱眉，按住心头的不悦，说：“先起来吧。”

玄风犹疑片刻，自行起身，随即望向一旁的洛杏雨，咧着嘴笑：“王妃也来了，你快帮我跟父皇说说吧，我那天真是去救你的，柳如眉的所作所为，我确实不知啊。”

洛杏雨感慨于此人演技的精湛，也惊异于他心态上的稳健，事情发展到此时此刻，还能这般镇定，一如既往地扮傻，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殿下要我撒谎？我跟你可不同，没你这样会演戏。”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玄风露出委屈的神色，眼眶里很快涌出两团眼泪，“我何曾得罪过你？”

皇帝实在看不下去，立即摆手，示意侍卫道：“把人带进来。”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被押了进来。

这是玄风身边的老奴，跟了他已有十几年了，可说是十分忠心，正因为忠心，知道的就多，皇帝想威逼他，当面揭穿玄风，同时也利用他的命来逼玄风认罪。

而玄风也意识到了不妙，有些慌，“父皇，您这是……”

“这个老东西，没将你照看好，差点让你丧命在城外，罪该万死，今日朕便将他活剐了，以儆效尤！”

“这……”

“殿下不必管我！”

老奴激动地开了口，他跪在地上，仰头望着自己的主子，目光饱含坚定，“确实是老奴失职，老奴该死，能陪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老奴虽死无怨！”

皇帝没想到这个老家伙竟然如此不怕死，当即一脚踹上去，恶狠狠地道：“想死也没那么容易，朕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让刽子手进来，当着玄风的面就要动手。

玄风惊愕失色，顾不得多想，立马夺了狱卒腰上的刀，捅\/进老奴的身体里。

这一刀捅在致命部位，老奴几乎没有挣扎，立刻就断了气。

皇帝和洛杏雨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都忍不住感慨这人果真心狠手辣。

“你干什么？”

“父皇恕罪，儿臣，儿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玄风仿佛慌乱极了，咚地一下跪倒在地，用带着哭腔的语气说道，“方才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也不想杀他的……”

好嘛，现在都开始表演精神失控了。

洛杏雨摇摇头，对自己人都这么狠，何况是别人？

人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无用，皇帝只好暂且作罢，吩咐狱卒将尸体拖下去。

接着，他敛起怒容，静下心来，平和地对玄风说：“朕不会因为你母亲犯下的过错，而牵怒于你，只要你肯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做个闲王，是心智不全还是正常人，朕都不在意，你始终是朕的儿子，明白了吗？”

玄风愣愣地看着他，还是那副呆傻的模样。

皇帝见状，再没有耐心跟他多言，直接拂袖出了大牢。

洛杏雨跟上去，来到外面，皇帝长长地叹了口气，问道：“依你看，朕该怎么处置他为妥？”

“这……”按洛杏雨的意思，当然不能轻饶，但她又不是傻子，不会真的以为皇帝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于是转了转脑筋，答道：“皇上乃仁慈之君，纵使殿下有错，您必然也还是舍不得怪罪，况且，一切已经过去，所幸未曾闹出大事，息事宁人未尝不可，所以我觉得，倒不如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它这么过去好了，殿下还是继续做他的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