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集体意识

“你们不需要向我交代什么，梅丽号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有责任。”

众人被熟悉的声音惊醒，齐刷刷扭头看去。

孙旭正站在他们身后，手掌轻轻抚摸着梅丽号的船舷。

他感受到的正是梅丽号。

梅丽号和普通的船不同，已经诞生了船精灵，可以算是特殊的生命了。

而现在，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不是寿终正寝，而是患上了不治之症。

虽然早就预见了这一幕，但是孙旭此时的心情，还是十分黯淡。

说起来，这艘船可雅根本不是送给草帽海贼团的，而是送给他的。

“孙旭，梅丽号她……”

娜美走过来，仰头看着他，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知道。”孙旭摸了摸她橘色短发，手上光芒一闪，娜美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路飞也走过来，沉默了一下，轻声道：“对不起孙旭，我们没能保护好梅丽。”

“嗯……”

孙旭沉吟了一下，一脚踹出，路飞直接被踹飞，撞到索隆身上，两人摔成一团。

“这就当做对你们的惩罚吧。”孙旭挥手说道。

这对路飞根本不算什么。

不用法力，不用武装色霸气的情况下，他挨上几下，完全不痛不痒。

孙旭也是为了减轻他们的心理负担。

不久之后，一艘大船驶了过来，上面站着七水之都的市长冰山和卡雷拉公司的众多员工。

正是他听到梅丽号的呼喊，尽力维修之后，送梅丽号出航的。

他看到或者归来的草帽海贼团众人和弗兰奇，以及断成两截、正在沉默的梅丽号，心中非常震动。

众人转移到冰山的船上，遥望着梅丽号。

“海底太黑、太冷了，我们送梅丽一程吧。”路飞缓缓道。

“等等，我还有事情要做。”孙旭拦住了他。

“什么事？”众人疑惑地看过来。

“试着救下梅丽。”孙旭沉声道。

“已经不可能了。”路飞咬了咬嘴唇，身体微微颤抖着：“梅丽号的龙骨断裂，已经不能修复了。”

众人都点头表示他说的不错。

“我知道。”孙旭看了他一眼：“我没打算救这条船，我要救的，是这艘船的精灵。”

“船精灵？”

所有人心神震动。

“真的能够做到吗？”路飞急声问道。

“没有把握，我只能尽力而为。”

孙旭缓缓说道，船精灵到底是怎样一种存在形式，他都无法确定，哪里有什么把握？

冰山、弗兰奇都一脸震动。

船精灵就是传说中的东西，现在竟然有人说要把船精灵从破损的船上救下来，更像是传说了。

草帽海贼团的人却要有信心的多。

孙旭的神奇，他们见过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说能够救下梅丽，就真的有机会。

没有理会他们的心理波动，孙旭一跃跳上半截身躯已经沉入海水中的梅丽号。

他蹲下来，手掌按在梅丽号的残躯上，磅礴法力汹涌而出。

轰隆隆。

在法力的控制下，梅丽号又从海水中升起，飞到了空中。

然后，孙旭闭上眼睛，神识顺着梅丽号开始蔓延。

他想寻找类似灵魂的存在。

原著中，在空岛上，梅丽号精灵有实体出现，还自己修好了船，应该有灵魂一类的东西存在。

但是，随着探索，孙旭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梅丽号上的确有精神波动，但是，根本找不到完整的灵魂。

梅丽号的灵魂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个体，而是无数个存在于船身各个位置的微小精神碎片的集合。

梅丽号并不是普通生命，而是一股集体意识。

“主人。”

一个温和的女声在他心间响起，孙旭以神识散发出意识波动：“梅丽？”

“主人，我好想你。”梅丽号声音雀跃，但很快又黯淡下来：“可惜，刚刚见到主人，我就要离开了。”

“我会想办法救你的！”孙旭缓缓道。

“其实我很早就想和主人说话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梅丽说道。

他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船精灵之所以不轻易开口，是因为每次影响现实，都会消耗她们的意识。

多交流几次，不用破坏船，船精灵自己就会崩溃消失。

孙旭按下杂念，问道：“梅丽，你能集中起来吗？”

“我做不到，主人。”梅丽轻声道。

“那怎么办？”

孙旭眼眸掠过一抹焦急。

他能感觉到，梅丽的意识正在快速消散。

事实上，这种事情从龙骨断裂就开始了，只是现在梅丽号即将步入灭亡，速度变得更快了而已。

不抓紧时间，就算想到办法也没用了。

孙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梅丽号的精神碎片遍布全身各处，我想救下她，就要把她所有的精神碎片抽出来，再找个东西存储起来。”

任何一个问题都非常困难。

梅丽号的精神碎片遍布全身，而且非常散乱，一点也不凝聚。

孙旭想把她抽出来，要一个个抽出，就像是把撒满了房间的豆子挨个捡起来。

容器，也是个大问题。

他对船精灵不了解，但也知道不是将船精灵随便塞进一艘船离就可以了的。

船精灵和船是高度匹配的，哪怕一艘外表一模一样的船，也不可能承载另一艘船上的船精灵。

还有一个最大的麻烦，抽离梅丽的精神碎片，会不会打乱她的意识结构，让她的意识陷入彻底的混乱？

如果救下了梅丽号，但她醒来后已经把孙旭、路飞等人全都忘记了，那她还是梅丽吗？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孙旭想的头疼，干脆一拍脑袋，决定不想那么多，先把梅丽的精神碎片抽出来再说。

否则，她就要彻底消散了。

“梅丽，接下来你不要抵抗，尽量配合我。”

孙旭法力汹涌而出，编织成一张张网，不断地捕捉梅丽的精神体。

在外人看来，一个个白色光点从梅丽号残破的身躯上冒出，不断地向孙旭手中汇聚，变成一个更大的光团。

“好像比想象中容易。”

孙旭眼底露出些欣喜，或许是因为梅丽的配合，对梅丽精神碎片的收集，比想象中更容易。

但是很快，他脸色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