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阳得到消息,朱乐天带了一堆人上了二楼,李洛阳作为大东家自然要陪着。
这紧赶慢赶上楼,把几人从蒸汽房里拽了出来,哪知朱乐天这小子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没蒸一会就昏了过去。
抬朱乐天到娱乐房休息,李洛阳接手了朱乐天的任务:带诸位贵客继续体验。
“放心放心,力脱而已。”李洛阳拱手解释,也算是给朱老爹吃一颗定心丸。
“诸位,这蒸汽房舒坦是舒坦,但是不宜待在里面太久,”李洛阳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要不然真的会出问题。
看来以后得在外边贴个标示牌子,要不然说不准就有哪个二愣子又昏了过去。
招手叫几个搓澡师傅过来忙活,朱老爹和李洛阳在旁说悄悄话。
“洛阳,真的你开的?”朱老爹还是不相信。
李洛阳郑重地点点头:“干爹,你咋不信我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朱老爹拍拍自己的大肚子:“干爹什么时候不相信你,干爹有一事求你。”
李洛阳:“?”
“拉乐天一把,让他改改性子。”
李洛阳点头:“明白,干爹,就是我这汤池子吧,他最近资金有些……您也知道我爹那抠唆鬼。”
朱老爹给了李洛阳脑袋一巴掌:“你小子,成,多少到时去账房支。”
“那谢干爹啦!”李洛阳也不做亏本买卖。
这边说话,那边澡也搓的差不多了。
“这还搓的真干净。”有人看着身上叹道。
李洛阳赶紧小跑上前:“各位,这还要归功蒸汽房,排毒养颜,咱们平时泡澡,只泡了表层,但有了我这蒸汽房,身体里的杂质也能被排除出来。”
这个时候,李洛阳当然不会忘记给自己的汤池脸上贴金。
“这边是茶室,瓜果小吃供应,诸位若是不着急的话,可以休息一番。”李洛阳掀开另一间屋子的帘子。
几人对视一眼,走了进去。
李洛阳和朱老爹紧跟其后。
“老白茶,福鼎好茶呀。”麻子脸到茶座叹道,没想到一个破汤池还能喝到这么好的茶。
“越州柑橘,好东西。”
“水果捞!”
几人笑的嘴都合不拢,也不需要李洛阳在旁介绍了,朱老爹见状赶紧接上。
李洛阳则是去看朱乐天怎么样了。
拍拍朱乐天的大脸盘子,这小子还在昏迷中,嘴里念念有词。
李洛阳一狠心,掐了朱乐天大腿根一把,朱乐天“嗷”的一声坐了起来。
……
凌华阁。
三人站立。
张载和姜佑在前,苏堪在后拿着自家先生的包裹,其实也没什么,就几件破衣服。
“先生,确定是这栋?”若不是亲自陪张载把每一栋楼转遍,姜佑不敢相信张载是不是故意的。
为毛千挑万选就选了凌华阁!
姜佑有理由相信:你这老头就是冲着院长之位来的!
“是,就这栋,此栋朝阳,冬日里暖和。”张载很满意自己挑选的小楼。
如果不出意外,这里就是自己在巽山书院的住所了。
虽然比自己在国子监的差了那么一丢丢。
取下腰间葫芦,抿了一口,张载先让苏堪进去放行李,他则是还有几句话要对姜佑说。
见老者故意支开苏堪,姜佑一时来了兴趣。
张载先是把壶嘴塞住,抚抚颌下长须,思索了一阵才说:“院长之位老夫不稀罕,老夫做个客卿!”
客卿?
姜佑奇怪,不会是那种随来随走的东东吧!
那怎么能行?
张载继续说:“让老夫传授国学,你我需得约法三章!”
姜佑:“先生请说。”
“第一,老夫每日只教半晌。第二,不得向外人透露老夫名姓,第三,你所谓的“教学计划”,老夫可以不遵循。”
张载相信,姜佑会无比爽快地答应下来,因为他请了一个“儒圣”坐镇书院!
可姜佑总喜欢出乎人的意料,姜佑抬手挠挠眉头,很为难的样子,转而回应:“前两条没有问题,第三条恕小子不能应允。”
张载奇怪:“为何?”
姜佑大手一挥,信心满满:“因为我要把巽山书院的每一个孩子,都教的出人头地!”
“何为出人头地!科举入仕,做官?”
姜佑摇摇头:“经世致用,就像巽山书院山门前石柱上刻的那八个字,审问,慎思,明辨,笃行。”
审问,慎思,明辨,笃行!
这八个大字,姜佑千挑万选,他不可能让旁人干预自己教学的最终目标。
“科举入仕是我家那口子的目标,但不是我的,请问先生,科举入仕,做官的目的在哪?”姜佑拱手诚心问道。
“自然是为百姓,为朝堂,为天下大同。”这一直是张载坚持的目标。
这个目标很宏大,它鞭笞无数学子苦读,不为自己,而为大同!
“天下大同,何为大同?为了一个朝堂奉献燃烧自己?还是为了素不相识的百姓殚精竭虑?亦或是为了千百年来的铁律束缚自己!”
张载挥挥衣袖,有些不耐烦。
也可以理解成厌恶!
“你的意思是人活一世,应该为了自己。”
“没错,为了自己,人生短短几十载,不似天上神仙,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做官的天赋,也不是所有人都要去试科举那条独木桥,我们何必要浪费时间去追逐不可能达到的目的。”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在这间书院的学生要因材施教!”
姜佑点点头。
张载抚须,最终答应了姜佑的要求:因材施教!
进楼前,张载回头又问了一嘴:“你真的不认识老夫?”
姜佑摇摇头,确实不认识,可能原主认识。
张载气呼呼的进楼。
真是气煞老夫,竟然不认识我“儒圣”!
傲娇的大儒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