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生固执,这你应该知道的。”姜佑认识张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张载骨子里的傲气比谁都大,这样的人一般来说都很固执。
而固执的人又喜欢钻牛角尖,你越是劝他,他反而不会领情,只会越陷愈深。
陆云起点点头,很是赞同,难办的一点也就在这……该以何种手段劝服固执的张载呢?
自己肯定是不行,是他门下年岁最小的弟子也不行,况且自己不太会说话,也从没做过劝人的活计,所以才把目光打在油嘴滑舌的姜佑身上,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几句话。
“所以此任务艰巨,你务必完成!”陆云起目光期许,若姜佑都完不成,怕是就没人能做到。
“若是完不成呢?”姜佑反问道。
陆云起薄唇一抿,瞳孔漆黑异常,皮笑肉不笑的,看的怪瘆人的。
“自然是有所代价。”陆云起说道。
所谓的代价是什么?
谁也不知道,陆云起故意不明说,这样给姜佑很大的压力。
“那我试试,除夕夜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不是!”姜佑苦笑一声,不得已接受这个任务。
接受了这个任务,今夜的码字生涯到此结束。
姜佑看着陆云起把一脸瞌睡的青葵带上楼,说是要陪侍,小丫头晚上只能和着棉被躺在陆云起床边,也不知道能不能睡暖。
倒是有些心疼这个傻丫头了,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主子
二楼人影消失。
“姑爷,没什么事,我就先去睡了!”青梧福福身子,嫣然退下,也不管姜佑同不同意。
姜佑“唉了一声,垂头丧气的回房。
只是一个人的被窝,总有那么一丝丝的冰冷。
不仅动手而且冻脚。
……
翌日清晨。
天蒙蒙亮,姜佑就从床上爬起来起来练武,主要是被窝里没了那道束缚的东西,这让起床变得很容易。
怪不得都是美人是温柔乡,多少英雄豪杰都是折在里面。
青葵没陪着一起睡觉是一方面,练武这个决心又是另外一个方面。
说了要学习武功,他就不会半途而废,不希望做一个以一敌十的勇士,但最起码一对一打架的时候总能赢,这就是姜佑的小目标。
拔刀斩练小半个时辰,至于拔刀前那个诡异的繁复动作,姜佑大胆地做了稍微改进,精简动作,没了蹲下的借势姿势,只有拔刀和出刀。
就是不知道下一次见到温衡,温衡这个“拔刀斩”的首创者会不会不高兴?
毕竟没按她教的要求去做,现在有些不伦不类。
“拔刀斩”的改进,去除那些不必要的动作,姜佑着力在练习拔刀的速度。
只是手臂和腰的配合,始终不能达到很满意的程度。
拔刀斩后就是陆云起教的那三招陆家枪。
姜佑昨日在纠结能不能以刀作枪?
今日就着重试了试,用手上挺直的刀在试那三招枪法的要领,同时加以改进。
姜佑极有创新精神,这一点不得不佩服他。
但这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深一脚浅一脚的。
也不知道经过他自己改进的招式,还能不能发挥原来的威力。
每日雷打不动都要出来练剑的陆云起,今早一身贴身劲装出现的时候,瞧见姜佑头上已经大汗淋漓,想来已经练武很久,不禁对其轻咦一声,表示没想到。
陆云起一代武将,武功高强,这般人看姜佑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别扭,不像是在练武,而是像在跳舞。
就像相公馆里的那些搔首弄姿的男人一样,是个花架子。
看不起归看不起,陆云起并没有直说,二人很有默契的一早上没说话。
在宽敞平台上自个儿练自个儿的。
陆云起舞剑,很有看头,一招一式,威猛刚凛。
具有美感同时杀伤力也很强。
舞了一个时辰的剑,陆云起径直回去,路过姜佑的时候只说了一句:“希望明日,还能看见你。”
……
用完早膳,佑闷不吭声地去了大通街许家茶铺。
还如那天来的时候一样,在热情伙计的带领下,就座于二楼雅座。
好茶好点心伺候。
姜佑一身圆领深蓝色的衣袍,带着毛茸茸的耳暖子,撩摆坐下。
“你也坐。”看着身边侍候的丫头,姜佑下意识地说道。
“不敢。”青梧并不是青葵,与主人同座是为大不敬。
姜佑看了这清冷丫头一眼,撅撅嘴巴:“随你。”
倒也不去勉强,两个相貌相似的丫头,性格却天差地别,一时间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不过事已至此,总不能像对待青葵那丫头一样对待性子冷淡的青梧。
她愿意站着就站着,站累了自然会坐。
眼蒙黑巾,坐在一楼大堂上唾沫横飞的瞎子老许依旧神采奕奕,妙语频出,博得满堂彩。
姜佑等的无聊,索性也听了听,到故事**处,也会拍手喝彩,更甚至掏出碎银子赏。
虽然老许讲的故事剧情烂俗,反派没有脑子,但作为一个合格的穿越人,要适当的享受,去适应这个时代的一切,要不然多么无趣。
端起玉瓷茶碗,抿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
姜佑砸吧嘴巴,抓起几颗炒豆扔进嘴里,时不时看向门口的方向。
今日到此,寻人而来,为了“事事通”刘大柄子,想从他那买几条消息。
但由于不知道刘大柄子住在哪,只知道他时常在许家茶楼露面,所以姜佑选择了最保险的办法:守株待兔。
不过碰面的几率有多大,谁也说不准。
就这样,在许家茶铺从早上一直坐到正午,到最后姜佑干脆趴在桌子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大门口,却始终没能看见那道熟悉身影。
今日在后站了一上午的青梧,只觉腿脚酸麻,动弹一下后瞧日头差不多,于是上前建议道:“姑爷,时候不早了,该回了。”
今日姑爷还有一项重要任务:配合小姐劝说儒圣留府过年。
昨日儒圣醉酒,据估算,也是今日晌午时分才醒,这个时候回去,时间刚刚好。
姜佑直起腰,没说什么话,看来今日扑了一趟空,明日再来。
只是刚一站起来,余光闯进来一绿袍儿的身影,此人蜷着袖子,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径直上了二楼。
在楼梯口,二人偶遇,姜佑故意挡在绿袍儿上楼的必经之路上。
衙内刘大春心里本来就不爽,忽的瞧见一人挡在自己面前,,自己往左,他往左,自己往右,他往右,好像是故意的。
刘大春抬起脸,皱起眉头,当即破口大骂道:“老子刘大春,哪来的……哎呦,这不是姜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