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轻轻地吹拂着,十分的轻柔,轻轻吹拂着的海风让人不由想入睡。
夜空之上,明月高挂,今晚的月亮特别的圆,犹如银盘高高挂在那里。
月亮洒落了银辉,当海浪轻轻摇摆着的时候,泛起了银光,有鲤鱼跃起之时,划起了银弧,好像是鱼跃龙门一样,十分的美妙。
在海中,有一座小岛,岛屿人烟罕至,老树苍劲,葱葱郁郁,如此的岛屿好像是一块碧玉嵌镶在银盘之上一样。
在岛中,有着长长的沙滩线,沙滩上的沙子十分细腻,而且每一粒的沙子都泛着金光,每一粒的沙子就像是黄金沙粒一样。
当你轻轻捧起沙子的时候,让它从指缝间漏下,好像是一条黄金线,十分的美丽,十分的动人。
在这样的黄金沙滩之上,椰棕树之间,搭着躺床,一个青年躺在那里,吹着海风,任由月光洒落在自己的身上,十分的惬意,十分的自在。
这个青年,穿着一身长袍,长袍乃是用细细的银线所缝制,针工十分的深厚,一看便知道是出自于大师之手。
青年丰神如玉,俊朗出众,好一个美男子,不论是他站在哪里,都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这个青年,有着一双十分美丽的手掌,特别是那修长而如白葱的十指,更是连女孩子都会为之嫉妒。
这个青年慵懒自在躺在那里,好像是时间停止了一样。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这个青年骨碌地爬了起来,忙是一鞠身,说道:“有朋自远方而来,不亦乐乎。”
在这个时间,空间波动了一下,李七夜跨越空间而至,一下子站在了沙滩之上。
李七夜站在这里,目光一扫,把整个天地尽收眼底,在这个时候,目光才落入了这个青年身上。
李七夜跨越不渡海,一次又一次跨越之后,才来到了这里,他到此那也只不过是仅仅路过而已。
“应该称尊一声前辈。”一见李七夜,这个青年收敛懒散的姿态,含笑,神态间不失恭敬。
“不,我还年轻,才十八而已。”李七夜淡淡笑了笑,轻轻摇头。
“那就叫先生,闻道,达者为先。”这个青年笑着说道,神态洒脱,但,又不失恭敬,一切都恰到好处。
李七夜也不由笑笑而已,也不拒绝这样的称呼。
此时,青年祭出一座院子,院子面朝大海,坐落于沙滩之上。青年在院子之中摆好了茶几,煮上了一壶热腾腾的好水。
青年招呼李七夜坐下,李七夜客气,大马金刀地坐下了。
青年为李七夜泡上了一壶好茶,笑着说道:“我对茶道没什么研究,这仅仅是粗茶而已,先生莫见怪。”
李七夜轻轻地啜一口,点头,笑笑,说道:“还不错。”
青年也不由洒脱一笑,然后自我介绍,说道:“在下郑隐,不知道先生如何尊称。”
“李七夜。”李七夜报上名号,又多看了青年一眼,笑了笑,说道:“九秘道统的郑帝,久闻大名。”
青年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那都已经陈年芝麻往事了,不值得一提,我就不在先生面前献丑了。”
郑隐,郑帝,九秘道统的中兴之主,无双之辈,万古十大璀璨之一,天赋之高,与姜长存、青莲木祖齐名!
生于斗圣王朝的他,正值九秘道统衰落,但,他横空而起,力挽狂澜,中兴九秘道统,后来他曾著有《太清丹经》,齐名于九秘始祖的《九秘》。
郑帝甚至曾经是入赎地,战到天崩,他一生的战绩,可谓惊艳,连始祖都不遑多让,不愧于万古十大璀璨
之名。
如果说,九秘道统的弟子,今日能见到郑帝,只怕是无法想象,眼前这位看起来如此年轻的青年,竟然是他们的老祖,乃是几百万年前的郑帝,这是多么不可想象的事情。
“已登始祖之峰。”李七夜看了看郑帝,笑笑,说道:“不愧是十大璀璨之一。”
“虚名而已。”郑帝自由自在,也未骄傲,说道:“得天造化而已,谈不上惊艳,老天爷的厚爱,不然,我这种志疏懒散之辈,只怕一辈子也成不了始祖。”
郑帝这话虽然是说得轻描淡写,但那只不过是谦虚之词而已,作为十大璀璨之一,他的强大,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完全可以参照青莲木祖和姜长存。
李七夜笑笑,端着茶杯,看着遥远的天空,也未曾说什么。
当然,入不渡海之后,遇到种种的人,也不足为奇,毕竟,千百万年以来,有着多少的始祖、多少的真帝进入了不渡海。
“先生为何而来?”郑帝看着李七夜,说道。
“一走而过。”李七夜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说道:“挡者,杀无赦。”
郑帝听此言,不由惊叹一声,说道:“先生好魄力,气势如虹,我辈远远不及。不渡海虽广,无人能挡先生也。”
李七夜也笑笑而已,未放在心上,而郑帝也未曾多言,只是陪着李七夜坐在那里,看着美丽的夜空而已。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李七夜收回了目光,看了看郑帝,说道:“你又为何而来?”
郑帝收回了目光,认真地想了想李七夜的话,最后他苦笑了一下,轻轻地说道:“若是要我现在回答,我也不知,我也不知为何而来。”
说到这里,郑帝顿了一下,轻轻地说道:“来不渡海,有始祖为长生不死而来,也有人为彼岸而来,还有人为更强大而来……”
说着,郑帝不由望得更远,说道:“我来不渡海,当年有几分好奇,也是希望有一个突破,有人叫我,就来了。一晃之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来来去去,似乎我都忘了,自己为何而来呢?”
“时间,的确是最好的东西。”李七夜轻轻点头,说道:“也是最折磨人的东西。”
郑帝也不由有些感慨,说道:“是呀,时间久了,我都忘记了当初了,忘记了很多了,好像只记得自己了。”
李七夜笑了一下,看着远处而已,好像陷入了远久的回忆,似乎他们是一对老朋友。
“先生非我人世间之辈,先生所经历,远在我之上。”郑帝看着李七夜,认真地说道:“请教先生,在这人世间,先生为何而存呢?”
“那你又为何而活着呢?”李七夜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
郑帝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不由为之苦笑了一下,最后他轻轻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了,上次在问我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或许,有几十万年之久了吧,久到我也不记得了。”
说到这里,郑帝不由顿了顿,望着星空,慢慢地说道:“我在那个时候在问自己,但,不知道答案,现在再问自己,我也依然不知,活着而,就是活着,仅仅就是活着!”
“一切皆无所谓也。”李七夜明白,不由笑了笑。
郑帝点头,认真地说道:“先生说得对,有始祖,那怕已经站在巅峰之上,依然是高歌猛进,欲更上一层楼,问真仙,抚苍天;也有始祖,上下求索,欲求长生;也有始祖,心执一念,谋求正义长存,守望三仙界……”
说到这里,郑帝顿了顿,轻轻地说道:“我这一生,足矣,红尘世俗,百般滋味,皆已尝尽,天地万法,
也皆一一有所领悟。一生造化,有限也,再穷其一生,也不能触及真仙,所以,大道漫漫,无求也。”
“……长生,也非我所求也,正邪之争,也不关我事。”郑帝说道:“各有天命,纪元交替,亘古皆是如此,不必执着去求存也。”
说到这里之后,郑帝轻轻地叹息一声,最终笑了一下,有些苦涩,说道:“余生碌碌,不知所求。”
郑帝说出这话,那是饱含着多少的情感,饱含着多少的沧桑。
试想一下,作为万古十大璀璨之一,作为一代曾经风神如玉的真帝,郑帝的一生,可谓是精采绝伦,可谓是波澜壮阔。
不论是凡世间的位登权极,还是坐拥无尽江山,又或者是美女绕膝,这些他都曾经经历过,也曾经享受过,一切该拥有的,他都拥有过。
他也曾经是横扫八方,所向无敌,甚至有过在赎地之中战到天崩的壮观。
更何况,作为万古十大璀璨之一的他,天赋举世无双,曾经参悟过天地之妙,创写出了惊绝的《太清丹经》
可以说,纵观他的一生,还有什么遗憾也?没有!
后又入不渡海,观八方,历万险,登始祖之峰,得大造化,可以说,他一生可谓是圆满也。
再望前途,似乎一切都定格在了那里,他的一生,已经足够了,走到今天,他已经是无求无欲了。
所以,在这茫茫的不渡海之中,这就让他不由为之自省——为什么而活。
时至今日,权势,美色,建树……这一切都非他所求也,而且,他也已经满足也。
或许,这个问题也难住了这位惊才绝艳的绝世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