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室门外隐隐约约传来鞋底踩踏大理石瓷砖的声音。
黎容清了清嗓子,要笑不要的看着岑崤:“咳,我要烘裤子了,你还留在这儿吗?”
他的裤子全湿透了,势必要全部脱下来。
倒也不是怕岑崤看,只是他们现在不是上一世走肾的模式,多少也得纯情点。
岑崤的目光缓慢下移,停在某个位置,轻飘飘反问:“我不能留?”
黎容吞咽了下口水,坐在身后的木椅上,左手搭在岑崤手腕,仰着头:“课还没卖呢,两万块。”
岑崤暼了一眼黎容苍白的手指,无动于衷:“我不太心疼。”
黎容忍俊不禁,推了一下岑崤的手腕:“在人家的地盘上,你还想做什么?”
岑崤其实也没打算做什么,这地方不保险,而且唐河等不到他肯定会来找。
不过他有点不舍得放过这次调戏黎容的机会,毕竟之前黎容主动解衣服耀武扬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岑崤纹丝不动,垂眸看着裹在棉衣里的黎容:“没用过这儿的烘干机吧,我帮你?”
黎容抽回手,略感无语:“你觉得我蠢吗?”
没用过难道不会自己看?
岑崤还想再说什么,唐河已经等不及了,直接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这么贵的课时费,唐河也是有职业操守的,他不能忍受自己在训练室里喝茶把时长混过去。
岑崤低头看了眼手机,皱了皱眉。
黎容立刻心领神会,立刻催促他:“这老板在九区工作过就敢收这么多钱,我一个......年级第一,才收二百,你不心疼我心疼。”
这句话有种若有若无的暧昧,黎容明白,岑崤自然也听的明白。
如果不是把对方当成很亲近的人,认可了某种私密关系,他是不会心疼对方的钱的。
岑崤接听一瞬,又很快挂断了唐河的电话,示意自己知道了。
临出门前,他突然转头叮嘱黎容:“你这点水烘二十分钟就可以了,门锁好,小心点。”
黎容正准备解衣服,闻言诧异:“小心什么?”
这是在训练馆,说里面的员工都会点功夫也不为过,更何况他自己也不是真的弱不禁风,还能出什么事?
岑崤顿了顿,扭过脸:“随口一说。”
他虽然说是随口一说,但出门后,还是替黎容锁紧了门。
黎容手上动作停下,静静望着大门,不由得皱起眉头。
岑崤两处让他觉得古怪的地方,一是对杜溟立的态度,二是对他那句话的反应。
“我走了,你一起吗?”
这句话明明没什么特别,甚至是他曾经经常挂在嘴边上的。
他对同实验室的同事说过,对A大的学生说过,对导师级别的前辈说过。
这句话甚至都不算是邀请,只是在自己要离开时,客气的一种方式。
不过。
他唯独没有对岑崤说过。
上一世岑崤基本会送他去红娑上班,他根本不需要跟岑崤说这句话。
有时候自己出门,也大多是跟岑崤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