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的意思很明显了,要么温凌染已经死了,要么温凌染是自愿留在雅典娜,为雅典娜做事。
他这个弟弟心心念念的找了她十六年,她未必就还是当初的温凌染。
这些难道江腾没有想过吗?
他当然想过,正是因为不可知,所以才必须要弄清楚,他总要为自己这十六年寻一个结果,不管是好是坏,都要有一个结果了不是吗。
“大哥,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找她。
这次的任务,我也不会落下,一定会完成。”
江腾沉声保证道。
江潮叹气,他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且这两件事的目标是同一个组织,他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我不阻止你,但你要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警惕,不要被任何人任何事冲昏头脑。”
江潮不放心的叮嘱道。
江腾哭笑不得:“大哥,你想说让我不要中美人计就直说,拐弯抹角的就不怕我听不懂?”
江潮抄起手边的文件就砸了过去:“臭小子。”
江腾都懒得抬手去接,就任由文件落在了他身上,不痛不痒的,他大哥根本不舍得用力,就算砸块砖头过来,也肯定会非常“巧合”的从他身边擦过去,连他的衣角都不会碰到。
晚上的时候,兄弟俩一起回家,江潮一般情况下都是住在部队的,不忙的时候才会回二叔家吃饭小住。
他自己的爸妈并不在S市,江大伯在京城军区,妈妈随军照顾爸爸,他在S市这边镀金,升了将官也会调任京城。
基本上家族对他和江腾的安排就是复制了江大伯和江父的道路,堂兄弟二人以后一个在京城军区,一个在S市军区,互相守望,共同扛起江家的大旗。
家里三个男人罕见的同桌吃饭,江母是最高兴的,张罗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自己还下厨做了几道擅长的菜,江父的心情也不错,让人开了珍藏的茅台,准备跟侄子和儿子喝两杯。
一瓶茅台三个人分着喝,一人也就二三两,浅尝辄止,没有贪杯。
江母得知儿子明天又要去执行任务,忍不住长吁短叹:“这都快过年了你又要出任务,过年又不回来了吧。”
江腾抱歉地道:“对不起啊妈,今年不能陪您过年了。”
这也不是儿子第一次不在家过年了,江母多少也习惯了,再说就算儿子在家,她和丈夫也不一定在家,丈夫一到过年就要下乡慰问驻军战士,她自然也要跟着,一家三口好几年才能凑到一起吃顿团圆饭。
“妈只求你平平安安,健健全全的回来就行。”
江母在意的也不是这些形式,而是儿子的平安和生命。
“报告首长夫人,保证完成任务。”
江腾调皮的行了一个军礼,跟立军令状似的。
江母失笑,给儿子夹菜,让他多吃点。
江父对儿子的要求就比较高了,叮嘱道:“这次的任务务必好好完成,事关你和你哥两个人的军衔,明年你们俩的军衔也要换一换了,你这个军衔戴了几年了,你自己没腻,我都看腻了。”
江潮的军衔再升就是将官了,是比较困难的。
但江腾的军衔还有很大的上升的空间,且要是以军功累计,他的军衔早该升大校了,可江家的政敌刻意打压江腾的势头,两年多了,还是让他待在少校的位置上。
不过打压只是暂时性的,江腾军功累累,却不给他升衔,全军区的人都看着,早晚要寒心,上面为了不让战士们寒心也要给他儿子升一升这个军衔。
这就是靠军功挣军衔的好处,不像靠政绩升军衔,卡你个三五年你也没有办法。
只要江腾这次顺利完成了任务,不需要他和他的派系提这事,上面都会主动给他升军衔。
而作为指挥官的江潮,也会在政绩簿上记下一笔。
“吃饭就吃饭,提什么军衔,还能不能让他们俩好好吃一顿饭了,你当这是部队的食堂吗?”
江母一听丈夫在饭桌上提军衔的事就生气了,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
江父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我不过就是顺嘴一提。”
“你没有其他事能说的吗?
你怎么不关心关心儿子的安全?
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就不心疼是不是?”
江母黑着脸埋怨道。
江父大喊冤枉:“我几时不心疼他了,前段时间他一直在放假,难道不是我给他批的假吗?
他能从你肚子里生出来,那还不是我的功劳,我要是没提供精子,你能生出这小子吗?”
江腾:……江潮:……他们怀疑自己的爸爸和二叔在开车,且有实锤证据,怎么办,要不要大义灭亲报警?
“胡说八道,你个老流氓,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呢。”
江母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气的在桌子底下踹江父。
江父一边缩脚一边给侄子和儿子打眼神。
兄弟俩非常识趣的放下筷子闪人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别踢了别踢了,一把老骨头都快被你踢散架了。”
孩子们一走,江父才放下老脸来哄妻子。
“我都没提到你。”
江母控诉。
江父立马把腿伸过来给她踢。
江母心狠脚软的在他老腿上踢了一下,软绵绵的,一点也不疼,可江父还是夸张的哎呦了一声,惹的江母白了他一眼。
两个偷看的单身狗遭受到了一万点暴击,郁闷的上了楼。
“二叔和二婶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江潮羡慕道。
“幸好我不怎么在家,不然天天被塞一嘴狗粮,我早就被撑死了。”
江腾庆幸的道。
江潮给了他一拳:“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去我家,想看到我爸我妈撒狗粮都没有呢,他们俩一辈子相敬如宾,我看着都尴尬。”
江潮的父母不是自由恋爱,两人属于军商联姻,在一起过了大半辈子了,还是一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夫妻状态,从来没像二叔二婶这样闹过小脾气。
他从小看着父母这样,从心底里就对联姻有心理阴影,如果让他娶一个相敬如宾的妻子过一辈子,那他宁可单身一辈子。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对夫妻,就有无数种相濡以沫的模式,在你眼里大伯和大伯母是没有感情的联姻夫妻,可说不定在他们眼里,彼此早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江腾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劝慰他不要因为父母而抵制婚姻。
江潮失笑:“等你结婚了再来说教我吧,一个单身狗还说我,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江腾:……神一样的五十步笑百步,今天是怎么了,都喜欢拽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