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污秽

目送卡伽罗通过稳定通道，直接降落在钢桥底部。

亚历山大似乎已经很早就预示到了会有这件事情发生，或者说他故意不经过李江浩的允许就把人手直接送过去，就是为了引起李江浩的警戒。

“我就猜到会是你回来，邪魔。我们的城市遭遇了一个问题，我只能够和非人类交流才能确保信息不会逸散出去，被不怀好意的人得知。即便是相隔了两个世界，或者单纯的传输文字，都会被感觉到。等到问题解决了，市长会理解我的，当然按照他的性格，也免不了惩罚我。”

亚历山大看见卡伽罗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算是在解释着什么。

再回到自己的宇宙之后，消耗完毕的光能开始重新补充起来，他的机灵留在同伴身边，为的是自己不幸死亡后能够第一时间复活在同伴身边。

感受着身体灼热阳炎的充斥，卡伽罗倒是保持着冷静，道：“你们的市长的确有着凡人的局限性，他的表现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试图通过努力来完成那些需要天赋限制的困难，所依靠的都是外力。他的个人道德也不足以倾倒众人，政治能力堪忧。另外，你们的城市其实和我族无关，欧英克斯和乌达呢？”

“和他们的交流会被人类转交，我不能冒这个险。另外从他们二人的表现来看，就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发生了什么，我也对你们的智商感到遗憾。”

亚历山大不动声色地回击道。

卡伽罗没有在意，开始直奔主题：

“那个问题是什么，我在上维空间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亚历山大走近卡伽罗，掀开自己的刘海露出额头：

“触碰我的意识，你就能看见那东西了。尽管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我和我的侄女是所有人中唯一能预见到那个威胁的。”

卡伽罗伸出手指，暗绿色的火焰覆盖包裹了亚历山大的头部。

意识层次，卡伽罗走近了亚历山大的脑海之中。

一个巨大的树枝从无法言喻的浓雾中伸展下来，树枝的一边是自然的褐灰色，坚韧但是富有生机的表皮。

而另外一边则是腐烂的脓包密密麻麻地覆盖着，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颤动。

“那棵树的本体，我试过在睡梦中去接近，但是永远看不到它的真实。”

亚历山大开始缓缓讲述缘由：

在新伯明翰的市长长子带着一百五十人口进驻新伦敦作为保证两座城市贸易往来的“人质”之后，亚历山大和凡妮就梦见了这颗古怪的树。

凡妮比亚历山大看得更清楚些，在她眼中，那棵树对每一个新伦敦的居民的脑海之中都延伸出来了这种树枝，窥伺着每一个人的意识。

只有那些经历了警卫训练的警卫们的意识中，那些树枝是被折断的，有一种规则隔绝了这种树枝的生长。

最后则是欧英克斯和乌达，他们脑海中只是闪烁了一道巨大的光亮，一颗白色的如同星辰的球体略过，就彻底碾碎了那颗树枝。

而所有人意识中连接起来的最中央的树干，更像是一个长矛刺穿了一个人的身体，显露着想要杀死那位生命的强烈渴望。

而那个不幸的人的面容，与市长，也就是李江浩的面目一般无二。

与此同时，这颗树木还在世界中寻找着李江浩的存在，但是明确知道李江浩身处异界的人只有他们几个。

大部分新伦敦的人们都一位李江浩是被当初的外星人带走了，或者认为这位市长先生在钢桥下方和亚历山大在一起，神出鬼没。

这种想法混淆了这棵树的知觉，让它暂时没有找到李江浩真正所处的位置。

曾经身为商和帝皇双重神选活圣人的凡妮，意识到这棵树的邪秽来自于某种古老不可言喻的秘密，猎杀着多元宇宙之中那些特别的生命。

为了避免李江浩所在的位置暴露，被知晓穿过钢桥下方的稳定通道就能抵达市长所在，亚历山大只能先带出安格鲁，借着发射任务回了一趟城内带走了大部分可信的人，包括自己的侄女。

同时，一直在钢桥维护的工程学徒们，在凡妮的视角中，他们的意识里居然也开始慢慢地隔绝那种树枝的生长。

不同于警卫们的意识层面表现的规则，在工程学徒们的意识中，更像是存在一个额外的强大意志开始苏醒，驱散了那些树枝。

警卫和工程学徒都是当初市长亲手操办的，也许，那个时候就已经有预见到后续的事情？

卡伽罗试着触碰那根树枝，却发现这东西好像在畏惧着自己身上的光能燃烧的火焰。

但是他又能明显感觉到，作为凡人的亚历山大的确是被这根生长在灵魂层次的树枝所汲取着思维。

“一个愚蠢的东西，要是有足够多的被欺骗的人被其所生长，那岂不是意味着它会得到错误的信息？”

“这些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乌达告诉过我你的能力可以烧伤这颗树本身，是它的天敌。赶紧解决这个家伙吧，我有理由相信市长那边的世界应该也受到了这种力量的侵袭。要是还不能进行清晰的信息交流，不知道我这个谜语人要当到什么时候去。”

亚历山大催促道，他本来就是个张扬的性格，在钢桥底下待了这么长时间早就腻歪了，他就不是个能卧薪尝胆耐得住寂寞的家伙。

在意识空间里，等待光能充斥完成的卡伽罗化身为火焰燃烧的战士，挥舞着战斧冲向了那深层次的迷雾。

据说人类成为负光者之后，灼热光能的武器会是一把短柄锤。

不过不管是锤子还是斧子，卡伽罗都不在乎，他只是想烧了那棵树而已。

那个低等猴子被萨瓦图恩女王一个人注视就可以了，有人如果想要从自家女王眼皮子底下抢人搞事，他肯定不同意。

额，那个商和所谓的帝皇不知道底细的除外。

毕竟卡伽罗估计了以下，索恩的实力和自己差不多，而泰丰斯的实力比起自己光能全开时期的状态都要猛。

更不用说他当时隐隐约约在冉丹的灵能意识中，透过雾门勉强看见的那两个，完全不弱于自家女王的两个身影。

在穿过迷雾之后，卡伽罗觉得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意识空间，就好像这棵树在连接他人的同时，也把自己暴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