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的几个儿媳妇,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家婆母。
听到她说的话,更是对这个控制欲很强的婆母,生出了厌烦之意。
公公说的对,操控自家人还不算,还管到别人府上去了,这下可好,把自家的靠山得罪了。
从将军府的恩人变成了仇人,真不知道他们程家将来要何去何从。
不想在这里听婆婆发牢骚,几个儿媳妇纷纷找了借口离开,这下更是把谈荣芝气的不轻:“这是都要反天了,现在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说商量一下要怎么办,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一群白眼狼。”
几个儿媳妇走远了,还能听到婆母中气十足的骂声,相互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程家当家人程善元到绸缎庄时,铺子里摆着的布已经全部被损毁了,不仅用剑划破了,更是被浇上了粪水,怕是送人都没人要。
看到现场,他一下子红了眼:“完了,完了,这可都是刚从南边进的货。”
想到后院的仓库,他匆忙往后院跑,只是等他跌跌撞撞到后院的时候,后院仓库的货也一样被泼了粪水,倒是没有像前面铺面里摆的布一样被剑划破。
这是魏嬷嬷留了几分私心,布被泼了粪,有身份地位的府上或要面子的人定是不会再来买,就算他们冲洗干净,这个味道一时半会也去不了,怕是连粗布的价也卖不上。
留着完好的布,说不准乞丐还能捡去做成衣赏,也算是间接做了件好事。
程善元闻着恶臭,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可是府里前些日子刚从南边进回来的货,还没有开卖,全完了。
想往前走,可这味道实在是上头,也只得拍着大腿反复念叨:“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全完了。”
想到其他铺面,抬头问道:“他们人呢?”
他进来一直没有看到将军府的人,这会才想起来。
掌柜的听到东家的问话:“往酒坊那边去了。”
程善元一拍大腿,推开扶着他的儿子就想往外跑,只是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
后面程家的几个儿子同时出声:“爹,您没事吧。”
程善元顾不得腿疼,被扶起来后:“赶紧的,到酒坊看看。”
等他们父子几人狼狈的一路狂奔到隔着一条街的酒坊时,已经是满街飘酒香了,酒坊里一片狼藉,酒流了一地,有不少乞丐和喜欢喝酒的酒徒正爬在地上,或寻着那瓮底残留的酒水正喝的起劲。
程善元这下大腿都不拍了,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终是死心了。
开始的时候,他还抱着幻想,想着事情是自家婆娘做的,在乡下的时候,自家也算是真心照顾过程老夫人,她总要念着旧情的。
可没有想到,做的这么绝情,一点活路都不给他们留。
他身后的大儿子程大兴着急了:“爹,咱们赶紧到将军府求求婶娘吧,之前她那么照顾咱们,娘做错了事,是娘不对,可咱们没有对不起她,对不起将军府啊。”
程善元红着眼:“这都是命,是你娘做了不该做的事,而且还是伤天害理的事,你们觉得这些年要没有将军府,我们程家生意能这么顺当。
你们以为那些地痞流氓是给咱们面子,错,那是给将军府面子,才没人敢登门找事。
可说到底,当年咱们对人家有什么恩,不就是平日里你娘多往你们程家婶娘家多跑了几趟。
可你娘也没少从人家那里得好处,唯一的恩情就是生产的时候,搭了一把手,可换作是遇上了别人家,不照样出得帮上一把。
可这恩,程家一记就是几十年,可现在你让人家记什么恩,私自掉包人家女儿的恩吗?还是瞒了人家几十年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