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云中城也是我们碧水天最重要的门派象征,从创派以来几千年屹立不倒,就算我和长老们都死了,云中城也没那么容易坠落。碧水天的弟子们就是用尸骨填埋,也是要把云中城架在空中的。”常青说得有些激动起来,龙的事他们没拦住,云中城是绝对不会容许茯苓动手的。
“也不用做到这个份上吧,你们碧水天是这种宁折不弯的坚贞门派氛围吗?”茯苓一副颇感意外的反应。
要说三清寺干出这种事她还信,就碧水天这群看脸的家伙们,应该做不到那个份上吧?
常青气得瞪眼,虽然一把年纪了,但他也依然是青年人俊朗的模样,是典型的碧水天风格,可这种被魔物围攻却还被一个年纪还不到自己零头的剑修小姑娘气到,多少有些顾不得形象,崩了表情。
“你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给我添堵的?”常青气恼地道。
茯苓没有回答,她举剑起招,剑气瞬间荡开,下一秒眼前的风景就豁然开朗,阳光从外泄露了进来,照在了大殿的地面上。
原本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魔物们,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就消失殆尽,整座掌门殿在剑气下焕然一新。
常青就像是在做梦一样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已经多久没见过了,掌门殿干净成这样,一点魔物气息也无的模样。
“每个上古大魔衍生出来的魔物似乎都有所不同,至少紫菀创造的魔物不会像这样凭空从墙壁里出来,可以排除这些魔物背后的是紫菀。而且根据我以往的经验,魔物的实力以及数量和上古大魔本身的实力也有所关联,看这群魔物实力虽然不强,但是数量上可谓是源源不断,背后的上古大魔实力应该也不俗。”
茯苓的声音在常青的身旁响起,她面不改色地将剑插回了剑鞘里,对这种情况显然是习以为常,心情毫无波动。
“我见过其他剑修,他们对付魔物的时候也一样狼狈,没有哪个像你一样如此轻易。只有佛修才有可能做到这种事,你身上带了佛修的东西吗?”常青也不是不动脑子的憨憨,震惊归震惊,但很快就能猜到其中缘由。
“在储物袋里的算吗?”茯苓问。在知道寂止给的佛珠串被她戴在身上时,寂止就会代替她承受所有落在她身上的伤害后,茯苓就收进了储物袋里了。
“那应该不算……”放在储物袋里的法宝存在于储物袋的空间里,都不在一个空间里要怎么发挥作用。
可是如果不是佛门法宝的效果,为什么她的剑气有这种荡清魔气的效果?常青就想不明白了。
“这不重要,你在这里待了那么久,有见过这些魔物背后的上古大魔吗?”茯苓现在关注的就只有怎么把碧水天的祸患解决这件事。
她以往去支援的那些门派好歹魔物要出现都得先突破山门,没有哪个像碧水天这里的这样可以从墙上地上凭空出现。这些魔物这样闯入自如,也难怪碧水天这样的底蕴和实力都被冲垮了。
“老夫未曾见过,但是诸葛锦那孩子,就是死在了上古大魔的手里。当时我等赶去不及,我碧水天也是从那一次开始元气大伤,任由魔物彻底突破了防线。”常青的拳头暗自握紧,他没有说半句要去灭了那个上古大魔的话,可又怎么可能不想将其挫骨扬灰。
他的世界灵华真人因为十年前云天秘境的事已经自废了修为,那之后不久就主动退出了门派不知所踪了,离开之前她就将弟子诸葛锦托付给了他。
诸葛锦转拜入他的门下,那是个天赋异禀的孩子,即便外貌上不符合碧水天看脸的风格,可因为讨喜的性格也很受同门们的喜爱。虽然比不得茯苓这样的妖孽,可也是天之骄子,继承掌门之位的最好人选。
是他没有完成师姐的托付。
“我这个掌门啊,可远远不如师姐。当初你们怎么就把师姐从掌门位拉了下来,要是放她一马多好啊。”常青感慨道。
“可如果没有灵华真人与上古大魔勾结,碧水天当初也不会元气大伤,岂不是更可能在现在的局面里撑下去吗?”
“更何况,我完全不认为灵华真人会做得比你好。”
“那你觉得我哪方面做得比师姐好?”常青问。
“第一时间向紫霄宗求援这一点?你师姐肯定会一直瞒着不肯求援,她为了救被关在云天秘境里的同门就是这么做的,偷偷摸摸谋划那么多年,瞒住了所有人。”
常青:“……”听起来不像是夸他的话。
“不管怎么样,我们的目标不是等着背后的上古大魔放魔物了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是把那只上古大魔送回东方大山封印起来。为此,必须直接对上那位上古大魔。”茯苓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袋中取出数个阵盘。
“制作好的阵法?这东西对付这里的魔物可没用,连我派的护派大阵都挡不住的东西,寻常阵法哪里拦得住。”常青不认同地道。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我还是决定试一试。”茯苓道。
常青:“……”她能不能尊重一下碧水天这里严峻的处境?
但看她那说话的表情,确实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倒更像是本来就缺心眼。
常青就看着她忙忙碌碌地在不同的位置张开了不同的阵法,因为这次清理魔物的速度过快,下一轮来似乎需要点时间,坐了许久都还很平静。
加上殿内久违清新的空气和一点点阳光,以及茯苓那里时不时传来的动静声,真的是这几个月来难得安逸的时间。
“你们紫霄宗现在怎么样了?”常青坐得有些无聊,主动开口问起。
“不知道。”茯苓的声音从屋顶的方向传来,她正趴在上面布置阵法。
“连自己门派的情况都不知道?”
“嗯,从半年前掌门把各峰弟子派到各个门派支援后,我们就基本奔波在去下一个地方支援的路上。门派内自有另一批人镇守着,我师父也会永远坐镇在那里。我们只要没收到门派召回的消息,此次危难一日不解,我们就一日不必回归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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