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了将台,望见端着热茶过来讨好的飞石,辰王嘴角立刻垂了下去。
满脸不悦,像是没有看见他一般,径直走了过去。
飞石尴尬不已,追上几步,在辰王身后道:“殿下劳累许久,喝口热茶解解渴吧。”
这一句分明献殷勤的话,在慕容辰耳中听了却十分讽刺。
呵,这是又在嘲讽本王过度宠幸楚国公主吗?
大燕国的江山都是本王保下来的!
本王喜欢谁,想宠幸谁,累到什么程度,跟别人又有什么关系!
别说他一个从四品亲卫,就是本王的大哥,当今的皇上,也不能置喙分毫!
慕容辰懒得理他,大步向帅帐而去。
刚刚离了飞石,又见铁甲谄媚地笑着,拿了一块干净的方巾迎了过来。
双手奉上:“殿下擦擦汗吧。”
以往,比起铁甲慕容辰自然是更待见飞石的。
然而,飞石昨天的所作所为触碰了的底线,越看面目越可憎,倒是铁甲看起来忠厚仁义些。
至于之前为什么罚他来大营干苦活儿已经彻底忘了。
铁甲见殿下对自己并没有像对飞石那样反感,笑的更加讨好。
“殿下,末将的差事已经办完了,今天能否随您回府?”
有飞石比着,慕容辰怎么看铁甲怎么顺眼。
接过方巾,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随口道:“准了!”
“谢殿下!谢殿下!”
铁甲大喜过望。
已经连续好些天了,自己每天央求着殿下准许自己回府见媳妇,然而殿下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肯点头。
如今能准他跟随回府,实在是惊喜不已。
飞石本就心烦,望见铁甲笑的丑兮兮、蠢兮兮的样子,更加心烦。
眼看着殿下进了帅帐,也想跟进去。
到了帅帐门前,却被守兵拦住:“飞石大人,殿下刚刚说了,您这几日不必进帐了。”
飞石心头一痛。
殿下竟然已经与我生分至此了吗?
他怪我自作主张伤他的女人,可是,那也得分是什么样的女人啊?
难道难道他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子,忘了那女人曾经是如何对他了吗?
更何况自己也没有让殿下独自寂寞,不过是换了一个对他毫无伤害且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殿下既可以享受美色,又可以不用顾忌生死安危,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吗?
殿下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心呢!
飞石痛心疾首,偏铁甲兴高采烈,有种终于在飞石面前翻身了的感觉。
“既然飞石兄弟进不去,那俺铁甲就只能自己进去了。”
飞石心里实在憋气,抡起拳头便要锤铁甲。
铁甲像个傻子一样,嘿嘿笑着跑进了帅帐。
今日时光尤为漫长,怎么等都等不到回府的时辰。
还远远没到午时,慕容辰便在帅帐里坐不住了,脑子里不断想起映雪公主昨夜的种种温情。
终于,耐不住,早早回了府。
铁甲乐颠颠地跟了回去,飞石想了想也一声不吭地在他们身后悄悄跟了回去。
只是辰王今日回来的实在太早,映雪公主是先去的项景明,随后才去的膳房。
膳食还没做完,映雪公主本人也没像往常一样等在屋子里。
慕容辰急不可耐地推开了门。
本以为那丫头会像只小鸟一样欢快地扑过来,一边啄他的脸,一边叫他“辰哥哥”。
却没想到,屋子里连个热乎的人影都没有。
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她心中难以自抑地泛起巨大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