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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轻舟怒目瞪他:“我又没要你伺候!”
殷淮也不介意,把人圈在怀里:“嗯,是臣上赶着伺侯殿下。”
“……”他怎么觉得掌印跟以前不一样了呢,蔫儿坏蔫坏的。
殷淮施施然地笑:“殿下想怎么考,能跟臣说说么?”
齐轻舟抿了抿唇:“掌印呢?掌印想让我考成什么样?”
殷淮笑睨他,小皇子这皮球踢得真好,于是他说:“殿下随心随喜,您考成什么样儿臣都接得住。”
齐轻舟若有所思,良久,仿佛才下定了决心,扯了扯殷淮的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掌印,您就等着我一鸣惊人吧。“”到时候举宫都得称赞您一句慧眼识珠,有教无类!”
殷淮嘴角一掀,小皇子的性子就这点好,上一秒还闹着脾气不跟你说话,一翻篇了又还是回巴巴地凑上来对你笑,跟你低声细语说悄悄话。
“那臣便静候佳音。”
宫测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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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轻舟知道自己水平,倒是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只是他久未露面,在南书房引起一番不小的骚动。
看到他腿脚无虞,动作灵便,齐亦风心端一沉,还是走过来恭贺他康复。
李尚一等依旧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冷嘲暗讽,齐轻舟正眼都没瞧他们一眼,笑嘻嘻地和旁的一些同窗说着话,更把他气得不行。
齐轻舟满怀雄心壮志地将各种规格的上好大白云、羊毫分门别类、井井有条摆了满满一个考桌。
还有青石玉砚、黄梨雕花镇木,全是殷淮给他准备的行头,被他一样一样地从书袋里挑出来,格外有仪式感。
那阵仗,不知道的以为他是考科举。
宗原笑他:“殿下这是摔断腿了还是摔坏了脑子?我以前可怎么不知道你还有那么多读书写字的玩意儿。”
他在长欢殿见的全是些齐轻舟从宫外搜罗回来的或者自己发明的新鲜玩意儿,连墨水都没见过。
齐轻舟笑而不语,神秘兮兮地看得宗原心里发毛,又继续眉飞色舞地摆弄起自己的文房四宝来。
过了一小会儿,他没忍住,咳了咳,想低调但话里的炫耀和得意没压住:“掌印给我准备的,说怕不够我发挥。”
“……”
齐轻舟“啧”了一声,幽幽道:“看在是朋友的份上,本王好心提醒一句,小心你的头名不保。”
监考的老夫子姗姗来迟,许久未见齐轻舟,齐盛帝当时可是特意来南书房给他请过假的,说皇七子生性顽劣,给几位太傅添了许多麻烦,现特请东厂督主司礼监掌印殷淮来管教,等性子扭过来了再回到南书房上学。
一众老翰林心里极其不满,七殿下虽然资质差了点儿,但胜在品性纯良,谦逊开朗,撇开课堂上种种顽劣的行迹,这小子平常在宫里见到他们几个老家伙都是恭恭敬敬地笑着问好打招呼。
不像某些学生,仗着自己的家世出身,便趾高气扬地要他们一身老骨头给他们行礼。
七殿下堂堂天家皇贵,放在一个东厂宦官门下管教成何体统,这岂不是明着在说他们教导无方,苦读几十年圣贤书满身才学的学士竟然比不过一个烟视媚行的宦官,置他们的脸面何存?
想到这里,老翰林重重地哼了一声,须眉白胡扬起来:“这个做文章,讲的是师从正道,怀清正之气,利民之心,不是搬些花花架子来就能成文的。”
齐轻舟灵活地转了转手上那支价值连城的兼毫细软,笑眯眯地点头赞同道:“老师说的是。”
老翰林是个文人,平时有些收藏笔墨的爱好,看到那支绝世的毛笔被齐轻舟放在指尖肆意玩弄,更觉得是殷淮这个奸臣佞贼剥削民脂民膏:“附庸风雅!殿下这次换了这么好的笔画王八未免有些铺张!!”
“……”齐轻舟也不在意,摇头晃脑道:“这次不画王八了,老师只管等着瞧吧。”
齐亦风从来没在考试中有过这种危机感,可今天他的眼睛就是不由自主地想往齐轻舟身上扫。
他不信这短短的小半个月,他这个草包皇弟真会转性。
但齐轻舟真的一次也没有把头从卷面上抬起来过,脸上的神色竟让他看不出到底是郑重还是轻松,又或者两种皆有,这更让他心中的警钟大鸣。
齐轻舟写得很顺利,交了卷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窗外已经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打在芭蕉叶上,雨雾中宫阁朱红色的檐角折射出水珠里的光晕,带着深远悠长的朦胧。
他没带伞,打开窗趴出半个身子张望了一会儿,收拾好笔墨在南书房门口徘徊。
那帮被考试折磨了一天的皇子皇孙一哄而散,只剩下齐亦风和李尚一等人,几个人慢悠悠地围过来。
齐亦风被包围在几个人中间,似笑非笑地看他,没有阻止的意思。
齐轻舟这会儿心情还不错,自顾自地伸出手掌去接屋檐下滑落的水珠,懒得理他们。
齐亦风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面上却淡淡笑开:“七弟,这雨下得大,要不要为兄送……”
“殿下——”一道沉幽幽的声音划破朦胧的雨幕。
齐轻舟抬头,眼睛一亮。
作者有话说:
学渣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