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毗邻米兰大教堂的巨大圆顶建筑被雾气只勾勒出隐绰的影子。
建筑内灯光如瀑,照着米兰春夏高定时装周的英文镂空标牌。秀场模特们个个面无表情,照应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将气氛烘托得严肃而沉闷。
云及月撑着下巴,兴致缺缺:“今年这场挺一般。”
旁边恭维的人立刻接上了话头:
“看多了也就看腻了呗。何况这次恰好赶上了结婚纪念日,及月你思夫心切,其他东西自然入不了眼。”
“——云小姐怎么没戴婚戒出来?”
这段话截断了气氛轻松的调侃,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接。
这从娱乐圈晋升成豪门主妇的温太太倒是不看脸色,仗着手里有个鸽子蛋大的钻戒就趁机显摆。
这还真显摆错了。云及月是什么人?江祁景太太、云家大小姐,随便挑一重身份都是圈内顶端。
旁人向来只敢吹着捧着,暗暗艳羡。
云及月明媚的脸上笑意更浓,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祁景送的那颗太大了,戴着手疼。”
69.6克拉钻石,通常嵌在中世纪某个皇冠上,无论是做戒指还是做项链戴着都累人。
两年前那场京城首富和第一豪门联姻的世纪婚礼,从举办地点到新娘的头纱首饰全被扒得清清楚楚。那枚名贵的世界级钻戒更是焦点中的焦点。
在场的人没见过云及月第二次戴婚戒,但都了解其中缘由。何况全京城都知道他们夫妻恩爱,用钻戒来刻意炫耀不过是多此一举。
初来乍到的温太太却一无所知:“我那枚也挺夸张。但阿威准备两枚女戒,另一枚做日常用,虽然也有8.8克拉,但……”
“是吗?可我不喜欢温太太手上这种没价值的碎钻。”
云及月唇角微翘。明明是极为尖锐的反讽,被她说出来却极为自然。
众星拱月的人向来都有肆意的资格。
而且这次是别人挑衅在先。
云及月浑然不在意旁人心里在想什么。等时装周一结束,她就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剩下的人自觉地离温太太远了三米。
这种刚混进圈子的小新人蠢得厉害,她们可不想跟着一起受连累。
幸好云及月回国后要忙着和江祁景过二人世界,转头就能把这事抛之脑后。
数小时后,云及月从京城机场的VIP通道出来,应上秦何翘一个巨大的拥抱。
秦何翘主动替她拎行李箱,“你说你跑那么远做什么,七小时的时差能这么快倒过来?”
“现在晚八点,回去补个妆就能见江祁景。我觉得刚好。”云及月言辞凿凿。
况且,今天不飞去意大利还能去哪儿?
当空闺怨妇,和小姐妹客套调侃秀恩爱,或是去见长辈编一百个“为什么江祁景今天不陪我来”的理由……都挺没意思。
还不如去异国他乡纸醉金迷,当一个肤浅的名媛太太。
秦何翘不说话了,跟她一起上了机场门口停着的那辆劳斯莱斯。
一到逼仄黑暗的空间里,云及月就放松下来,靠在秦何翘的肩上,声音黏糊糊:“我先睡会儿。”
秦何翘听出了鼻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终忍不住问道:“你……”
“只是倒时差而已。”
秦何翘不说话了,叹气也憋在心里。
四十分钟后,车在左河香颂前停下。佣人将行李箱拿进了客厅。
云及月打了个哈欠,形状漂亮的桃花眼里有蒙蒙睡意:“你们今晚放个假吧。”
作为兢兢业业尽职尽责的江太太,在老公回来前,她要把这些江老爷子和她爹派的人全都请出去。
这是她今天把江祁景那张副卡刷到限额的回报。
遣散了人,云及月去亲自签收了刚到的贵重快递。
寄件人是明都珠宝。
快递里面是两年前在世纪婚礼上露过一次面,从此再也不见天日的钻戒。
她对除了江祁景外的所有人都撒了谎。
不戴婚戒不是因为太重了麻烦,而是那戒指根本不在她手里。
从结婚第二天起,云及月就再也没看过这枚戒指了。
江祁景倒是冠冕堂皇,说戒指是借的,结完婚就要物归原主。但谁人不知明都珠宝是江家的产业。
戒指在那,就相当于在江祁景本人手里。
收回戒指后,江祁景倒是很快就拍卖下了等价的玩意儿送给她。外人好不眼红,云及月却很清楚那都是封口费。
她没什么意见。但今天日子特殊,无论如何还是得把婚戒上手秀一秀,安抚安抚江云两家的老辈。
这一点,江祁景自然也知道。所以明都珠宝才敢把东西送过来。
为了自己等下出现在微博和朋友圈的状态完美无瑕,云及月顾不得伤春感秋回忆过去,开始给自己重新上妆。
一个小时后,她看着自己艳光逼人得像是去走T台的脸,满意地喷好了定妆喷雾。然而往楼下一看,行,那人还没回来。
云及月又去衣帽间里换了条大方得体的D家新款,在一屋子首饰前挑挑练练了好久,戴上了一套祖母绿。
她记得江祁景今天的袖口是深绿色。
钟表指向23:44时,熟悉的人影终于闯入了云及月的视线。
身形颀长的男人站在门口。他长得相当俊美,剑眉之下是深邃眉眼,英挺的鼻梁,淡漠的薄唇,总是内敛深沉得生人勿近。但此时,冷硬的线条在暖黄灯光的照耀下微微柔和。
云及月:“你再不回来,我就打算联系人帮我P图了。”
她熟练地拍完照,在“不经意”露出的婚戒上加了个心机高光,传上了朋友圈:“是第二年,也是第十一年。【爱心】”
再刷新一下,看见她爹和江老爷子点了赞,云及月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哈欠连连:“行了,我好困……”
男人瞥了眼她还没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语调徐徐淡淡:“十二年。”
“啊?”
“我们认识了十二年。”不是十一。
云及月一怔,继续下意识答道;“我初一那年不算。那时候你又不认识我……”
声音在这蓦然而止。
江祁景怎么会知道有十二年了?又怎么会一看到她那不知所指的“十一年”,就知道那是他们相遇的年份?
她心跳加快,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异样,语气轻松地转移了话题;“我跟你爷爷说了这么久的十一。就这么改口,不怕他老人家起疑心吗?”
“你关心他做什么?”他嗓音微哑,“你该关心我。”
这可不像是江祁景这种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的人会说的话。
云及月疑心大作,踮起脚尖,闻了闻他的气息。
果然是喝酒了,还是烈酒。
结婚两年,她不是第一次见他晚上喝过酒回来。但那时候顶多是用词恶劣,外加动作粗鲁。
现在像是喝成酒精中毒了。
江祁景闻见近在咫尺的女人香,喉结轻轻一滚,低头,吻上了她,并且随即就加深了这个吻。
云及月扯着他的领带,微微回应。
刚才还安静冷清的客厅,顿时被细细浅浅的紊乱呼吸扰得喧哗湿润。
这一路肆无忌惮地吻到二楼卧室门前。
男人一只手开门,一只手掐她的腰,酒气渐渐弥漫开:“喊我名字。”
云及月别开脸,不可置信地问:“江祁景,你刚从医院回来吗?”是不是出了点什么事儿把脑子撞傻了?
她始终清清楚楚地记得结婚当天晚上。江祁景彻夜未归,还留了句简短的话。说演戏而已,好好配合。
现在这应该算加戏了吧?
大资本家江祁景,还有免费给她加戏的一天?
男人眯着眼睛,威胁道:“两个字。”
“??”
“……祁景?”
江祁景慢条斯理地颔首应答:“再喊。”
一丝很难察觉的、类似喜悦的情绪,在云及月心里冒了个尖。
她低声问:“你回来这么晚,是去哪儿了?”
“京城一中。”
——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
难怪他今天能把那十二年的时间理得清清楚楚。
那他忽然软化的态度,是不是因为回忆起了他们曾经……?
云及月紧咬住唇,脑子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从这个问题一直发散到“我今天用的CL口红味道好吃吗”。
手机因为消息提示震了震。
她恍惚间有种被人察觉到小心思的心虚,准备去调个静音。
然而余光还是轻而易举地看见了关键词——
作者有话要说:SC1v1,双初恋,失忆前不会写太长
求作收,求预收
下一本写《蓄意夺你》
**型追妻火葬场max/伪先婚后爱/甜甜甜饼
1,.
宁翩嫁给贺随纯属被迫,纵使贺太子爷婚后将她捧到了心尖,她也从未领情。
直到有天她失了忆。
听完护士说贺随给她买星星摘月亮的事,
宁翩偏头,看着站在病房门口久久不敢进来的男人,好奇地问:“真的吗?”
贺随微怔。
随即便走过来,手指轻刮了下她睫毛上的生理泪水,嗓音低缓:“当然是真的,翩翩不认得我了?今天正好是我们结婚一周年。”
又亲在她唇角上,服软地哄着:“这次我来晚了,回去由你处置好不好。”
2.
圈子里人尽皆知,对外冷淡示人的贺随在家养了朵玫瑰,宠得要命,半点不容别人觊觎,结婚一年后才舍得带她出席公众场合。
后来听说宁翩想离婚时,不知内情的众人先是不信,后又感慨她这次恃宠而骄玩过了火,怕是要被贺随厌弃了。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贺太子爷薄情冷血,最讨厌有人在他眼底下放肆。
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
贺随爱她。
只是因为那年在老宅,她弯眼笑了一下。
他便病入骨髓地记了很多年。
斯文败类偏执总裁vs乖巧带刺玫瑰美人
“世界是一捧燃烧熄灭的余烬,只有你带来了新的火种。”
*男女主身心皆干净,SC,1v1
*1点点强取豪夺
*依旧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