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安猜的没错。
皇上确实派人暗中调查了常棉儿究竟是怎么中了春药的,因为他不相信,常棉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当真会做出这样丢脸的事情。
三皇子有了白安安的预先提醒,所以早就料到了皇上必然会暗中调查此事,在他的刻意操纵下,结果非常的显而易见,没人敢陷害丞相大人唯一的孙女,就是常棉儿自己痴心妄想,那个原本从锦萱坐垫底下拿出来的锦囊,也变得来路不明,似乎与锦萱扯不上关系。
白安安之所以提前提醒三皇子,倒不是真的担心皇上查到锦萱,而是查到锦萱,难免会牵扯到赫连煜,即使牵扯到赫连煜,也不能是锦萱和赫连煜,这些事情牵扯的人越少越好。
于是,事情的结局就变成了常棉儿一心想嫁给赫连煜,看那个来不不明的锦囊听说了赫连煜喝多了在那里休息之后,便喝了那药,然后……
加之常甫恒宴会当日将常棉儿带回了府上之后,立马就发卖了常棉儿身边的丫鬟,这一行动在皇上看来,那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皇上看了之后脸都绿了。
什么来路不明的锦囊,怕不是常棉儿自导自演的吧?早就听说了常甫恒对常棉儿很是放纵,常棉儿也因为家中长辈的溺爱是什么事情都敢做,京城的其他小姐遇见了她都要绕道,今日一看,传言只怕也不是空穴来风。
可偏偏这个时候,常甫恒还不知死活的找来了。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快有半个月了,可是皇上心中却始终觉得犹如卡了一口浓痰一般,异常恶心,想吐却又没法吐出来,还得捏着鼻子包容他,这让皇上非常的不爽。
常棉儿那一出丢的不仅仅是常甫恒的脸。
事情发生在皇宫里,又是纯妃的晋升宴会上,又被皇上当场带人撞破了,皇上回来回想了一下当日的情景,心中便只觉得,若不是常甫恒一力撺掇,自己身为君主,怎么如此唐突的撞破这等丑事?
若不是自己同常甫恒算是一路一起风风雨雨的走过来的,皇上甚至以为……他们常家安排的这一出“好戏”,是想给自己扩充后宫呢。
如今不仅是宫中,就连民间都谣言四起,皇上那点因为纯妃有孕的喜悦一下子就被冲散了,反而觉得……甚是晦气,连带着都不怎么去纯妃的宫里了。
一想到这些,皇上原本就紧蹙着的眉头越发的皱在了一起,他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一言不发的继续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皇上。”常甫恒像往常一样,恭敬的给皇上行了礼,行礼的时候,他隐约瞟见,皇上手中捏着毛笔,似乎在桌子铺着的画纸上画着画。
常甫恒眉头微微一动,若是他没有猜错,皇上必然是在画兰花。
兰花是花中君子,这么些年皇上的喜好倒是一直都没变,虽然画工不咋滴,但是还很是喜欢画,闲暇时候总是喜欢拿出来挥毫泼墨的勾勒一番。
“丞相来了。”皇上嘴上这样会说着,可是手中却没有停,他手下的笔飞快的沾了一下砚台上的浓墨,又重新落在画纸上,小心的勾画着兰花舒展的枝叶,“快起来,赐座,你我之间不必这样拘泥于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