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初恋

真实之眼教会之所以能够在湖区联盟内部有着如此强大的影响力，除了能够传承文明的眼镜以外，更是因为真实之眼教会出产的一些药剂。

比如一些能够帮助战士看到隐身雾怪的药剂，能够协助普通人顺利完成祖态化的药剂等等。

虽然巫师协会和药剂师协会也同样会产出一些同类药物，但效果比起真实之眼教会的药剂来，明显的弱了不少。

更为重要的是一些虔诚的真实之眼教会信徒会产生出一些类似巫术的能力，而这些能力全都针对雾怪，对发现和消灭雾怪起到了非同一般的作用。

如果仅仅只是制作药剂或者制作特殊的眼镜倒也不会让雷欧有太多的惊讶，但能够赋予信徒一些灵能能力这一点却让雷欧感到有些蹊跷。

因为据他从维纶世界有关宗教、神灵等等方面的书籍了解到，过去正教庭判断一个教会背后是否存在神灵的标准，就是虔诚教众是否能够从神灵那里获得一些能力。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来评判的话，现在真实之眼教会的背后显然存在一个真正的神灵，甚至其他一些小教会也都拥有神灵，因为从资料上记载几乎所有稍微有些影响力的小教会都拥有能够赋予虔诚教徒力量的能力。

“如果这个真实之眼教会背后拥有一个真实之眼神灵的话，那么米丽亚城郊那个又是什么？”雷欧在看到副脑整理出来的这些资料时，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因为真实之眼教会也很清楚联盟议会对他们的顾虑和警惕，所以他们教会内部并没有一本宣传教义的书籍，所有的教义只有一句话，万物以真实而存在。

或许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教义如此简单，所以即便时那些不是真实之眼教徒的底层民众也都知道这句话，反倒使得真实之眼成了传播最广，知道的人最多的教会。

雷欧也在不少的书籍上见到过这句话，现在湖区联盟的人差不多都已经将这句话当成了某种谚语或者俗语了，由此可见真实之眼教会的影响力。

除了底层民众以外，湖区联盟的贵族、军人、商会、行会，甚至就连巫师协会内部，也有不少真实之眼教会的信徒，难怪雷欧刚才表示出对真实之眼教会的怀疑时，马雷克会表现的那么谨慎和顾虑，从这上面的资料来看，真实之眼教会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庞然大物。

只不过，真实之眼教会内部权利盘根错节，混乱复杂，即便其势力很庞大，却也不是一个严谨的强大组织，而且各方势力也都有人渗透到了真实之眼教会内部充当高层，所以联盟议会对真实之眼教会的顾虑仅仅停留在监控的阶段，并没有想过要像清除混乱会一样将真实之眼教会彻底抹去。

雷欧也很清楚真实之眼教会不好惹，但他并不是想要正面和它对抗，只是从这个教会中找一些小差错罢了，而这种内部管理混乱、势力盘根错节的教会能够找的差错实在太多了。

几乎没有花费太多经历，副脑系统就从一些情报资料中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有发现吗？”坐在雷欧对面的马雷克已经喝了整整一瓶酒，见到雷欧从闭目沉思状态恢复正常，便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有一些发现。”雷欧点点头，但又像是有顾虑一样，欲言又止。

“真的有问题？”马雷克脸色也变得阴沉了不少，见雷欧似乎不太愿意说，就有所猜测，道：“是不是牵扯很大？”

雷欧又点点头，道：“你收集的情报很多，很详细，我从里面发现了好几处疑点，这些疑点里面绝大部分都只是涉及第七湖上镇内部的一些小商会和小势力，只有一处地方可能涉及到了十镇行商总会、机械师公会、飞艇运输总商会、雾区守卫城堡高层，联盟高层军功贵族以及巫师协会。”

“什么？涉及这么多势力？”马雷克完全被雷欧的话弄懵了，原本他以为这件事最最多只是涉及到第七湖上镇一两个势力而已，却不曾想竟然会涉及这么多，这让他不由得怀疑雷欧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词。

雷欧也没有多做解释，而是直接拿起一本档案册，快速的翻到中间一页，然后指了指上面详细记载一份货运列表，递给了马雷克。

马雷克接过来看了看，他记得这份货运列表时手下人收集来的，并不是很重要，过去那么多年来，几乎每一次飞艇和守夜人组织、雾区守卫城堡之间的货运贸易，商会都会仔细记载一份货运列表，而议会在商会里面的情报人员也会复制一份列表，递交上来。

在马雷克看来，这份列表只是一份例行工作的情报资料而已，所以他和其他坐同一个位置的人一样，都将这份列表例行公事一般编入到档案之中，从未想过这份列表之中存有什么可疑之处。

虽然现在雷欧点出了这份列表中存在问题，但马雷克仔细看过一遍后，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不等马雷克询问，雷欧就指点，道：“时间。”

马雷克闻言，立刻按照雷欧的指点，仔细的看了看列表上面的货运时间，一开始他并没有发现问题，但当他看第二遍的时候，他很快就有所察觉，发现了雷欧所说的那个疑点。

在所有的货运飞艇中，始终只有四艘飞艇货运的时间都是被固定在休息期的四到五个刻度，而且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个刻度。这个刻度的时间范围内，湖上镇的人都已经完全休息了，就算是城卫也只是在城区内例行巡逻，没有什么人会去认真仔细的查验这个时期的到港飞艇运输的货物究竟是什么。

这四艘飞艇是归属一家十镇联合商会的商会组织，但这个商会组织的会长和主要成员都是真实之眼的虔诚信徒，更有意思的是这些人的祖辈恰好又都是当年混乱会的背叛者。从情报上来看，这家商会的金主不仅仅只有真实之眼，还有雷欧提到的那些商会、行会以及贵族等等，而所有的幕后金主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巫师协会的第八首席。

马雷克心情变得有些沉重，说道：“他们很可能是在秘密的运输一些违禁品，并不能说他们和混乱会有关。”

雷欧反问道：“你觉得以这些人的身份地位，有什么违禁品需要他们这么偷偷摸摸的运送？”

马雷克没有回答，正如雷欧所说的那样，且不说第八首席的特殊地位了，就算是商会其他的幕后金主想要运送些违禁品也不需要任何遮遮掩掩。

因为涉及到了一位首席巫师，马雷克不得不慎重对待，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这点证据不足以证明……”

只是，不等马雷克说完，雷欧又快速的翻了一页，指着后续列表中一栏，说道：“看看这里再说。”

马雷克顺着雷欧的手指看了过去，只见这一栏处于列表的末尾，是这次月期前最后一次从雾区守卫城堡运送贸易物资回到湖上镇，而这一次专门提到了一个信息，就是有一些功绩足够的退役守卫战士随着飞艇回到第七湖上镇。

这一条单独看并没有任何问题，可将这条信息和其他情报联系到一起的话，问题就大了。因为根据马雷克的了解，这次第七湖上镇派出去的守卫战士并没有出现完成授勋功绩的战士，自然也不可能有战士从雾区边境退役回来。

而且更让人感到蹊跷的就是在这些本不该存在的功勋战士回来的第二天，二十三区就发生了第一起凶案，这令到马雷克心中不由得浮想联翩，越想就越觉得这件事有问题。

就在马雷克脸上浮现出浓厚的怀疑之色，反复看着档案中的疑点所在时，雷欧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莫名的微笑。

就如同他为了了解这个梦境世界的真实之眼教会，强行将真实之眼教会和混乱会扯到了一起一样，这个联合商会的所谓疑点也都是他故意做的一个局，将马雷克的思想引导向了思想误区，让他越怀疑就越觉得联合商会以及后面的那些金主真的和混乱会有关系，实际上这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走私案而已。

真实之眼教会的确很庞大，但内部却没有一个真正的核心，权利分散很大，各方势力都在里面有代言人，因为急速扩张的缘故，使得什么样的人都能够加入其中，什么人都有机会利用真实教会的资源。

那个联合商会本身或许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一些幕后金主为了更紧密的联系而创立的一个纽带式的合作组织，甚至本身都不一定是为了经商，仅仅是为了给幕后金主运送一些只有雾区才有的新奇玩意。

而这个联合商会中的某些人就正好借着这些幕后金主的名头，大肆走私一些足以让他们大赚一笔的违禁品，实际上商会的幕后金主甚至商会的高层可能对这些事都一无所知。

至于，最后一次运送过来的那些人恐怕也不是什么混乱会的人，而是真正的雾区守卫战士。

至于这些还没有足够功勋的战士为什么会回到湖上镇，想来应该是为了接一些私活，比如客串一下杀手等等。他们受人雇佣杀死某个目标，一旦将目标解决掉了，就能够立刻离开湖上镇，回到雾区守卫城堡。

这样的话，以湖上镇警卫和城卫的权限和能力，恐怕也很难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雷欧之所以能够这么快的看出其中门道，是因为在地球联邦，这样的事情多不胜数，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出其中猫腻。

作为一个出色战士的马雷克如果能够像雷欧那样有大宇宙时代的庞大数据作为依靠，应该也能够看出联合商会这件事不一定和混乱会有关，可惜他本身的见识限制了他的思想，加上雷欧的引导，使得他的思考陷入到了误区之中，而且越陷越深，越是翻看档案中的资料越是觉得真实之眼和混乱会有关，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啪！”马雷克将档案用力合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无比严肃的朝雷欧警告道：“多德阁下，这件事请你全部忘记，我不希望在外面听到有任何与此有关的传言。”

雷欧微笑道：“请放心我不想招惹麻烦，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马雷克点点头，随后沉默了一下，询问道：“多德阁下，有没有兴趣在我的部门里面担任顾问一职？”

“顾问？是和彼得一样吗？”雷欧问道。

“不，不一样。”马雷克强调道：“是我的部门。”

雷欧明白马雷克所说的部门并非二十三区警卫局，而是联盟议会组建监控各地的那个密探部门。

雷欧想了想，沉声问道：“成为顾问的话，我需要做什么？”

马雷克说道：“不需要做任何事，只需要帮我分析一下手中的资料。”

雷欧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马雷克，笑道：“看来英雄也不是万能。”

很显然擅长正面与敌厮杀的马雷克对文职工作并不擅长，更何况这个文职工作是需要经常和一些心眼多的家伙打交道，使得他即便担任职务几年时间，依然没有能够上手工作。

雷欧表现出来的能力正好能够对他的工作起到不小的帮助，所以他才会忽然向雷欧询问意向。

被戳中要害的马雷克脸色立刻变得有些尴尬，想要反驳，但又底气不足，轻咳两声，羞恼着问道：“少说废话，就直接告诉我答不答应吧？”

雷欧也知道该适可而止了，否则继续下去对方肯定会恼羞成怒的，所以将话题转移回到了一个实际问题上，问道：“我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获得我的友谊。”马雷克理直气壮的说道。

“马雷克局长阁下，您是在开玩笑吗？”雷欧目光淡然的看着马雷克，说道：“不过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马雷克微笑道：“当然除了我的友谊以外，阁下还能够得到一笔不菲的酬劳，这些酬劳也可以购买一些外界买不到的东西，比如药剂、武器等等。”

雷欧饶有兴趣的看着马雷克，说道：“你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

“之前不知道，这么多外地人同时出现，自然要调查一番，只是一直都没有查出是什么原因。”马雷克摇摇头，说道：“直到刚才你提到废都的时候，我才明白你们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