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章 凶手

之前，雷欧以为爱丽丝的灵能是从兰锡城得到的，但他在整理兰锡城核心数据库的时候，却并没有在数据库中发现任何跟灵能技能有关的知识，虽然在一些资料上，提到过灵能，但那都只是记载一些灵能者的事迹，根本不可能从中提炼出获得灵能的方法。

现在，听了白鹿的话，他才明白爱丽丝的灵能原来是来自于白鹿，是白鹿暗中教给她的，甚至就连希维妮·贝尔蒙特的灵能也是白鹿教的。

如此看来受难者教会这样一个没有神灵支撑的教会能够在兰锡城立足下来，并且顺利展开，获得一定的权力，除了它自身的特殊性以外，很可能也跟白鹿有一些关系。

而白鹿花费这么大气力和时间来培养一名灵能者的原因，是为了对付某个敌人，那个敌人使用的是灵能，而且非常强大。

雷欧想了想，直接问道：“我能够被您看重甚至不惜冒险离开黑森林，也是因为我身上的灵能力量？”

“是的。”白鹿点了点头，然后颇显深意的注视着雷欧，说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真的很惊讶，那样一个小世界中竟然有一个人拥有这种力量，要知道这种力量可是那些家伙的专属力量，我差点以为你是那些家伙派过来的探子。不过，我仔细感知了一下你的力量，却发现你的力量虽然和那些家伙是同一种力量，但内涵却完全不同，所以你应该和那些家伙不是一伙的。”

雷欧沉声问道：“如果当时您没有仔细感知我的力量，或者发现我的力量和您的敌人一样的……”

“我会立刻杀死你。”白鹿想都没想就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看样子我的运气还不错。”雷欧自嘲的笑了笑，说道。

“你的运气的确还不错。”白鹿沉声说道：“一开始我根本没有考虑过让你去做那件事，你只能算是后备人选，不过在我第二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才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员。”

雷欧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是什么让您转变想法的？”

“因为我第二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力量已经有了一些变化，已经有那些家伙的气息了。”白鹿语气有些严肃的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前后两次见面的这段时间里面，你肯定又去往了其他世界，而且在你去的那个世界里面，肯定有一个是那些家伙曾经征服并且毁灭的世界，而且你还在那个世界里面掌握了那些家伙使用这种灵能力量的方法。”

雷欧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名称，并不由得沉声说道：“亚诺尔隆德。”

白鹿看了看雷欧，点点头，道：“是的。看来你认识那些家伙。”

“和你发生冲突的是亚诺尔隆德的诸神？”雷欧又不禁好奇的问道。

“诸神？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某一方面来说他们也的确算是神灵。”白鹿颇为不屑的说了一句，但祂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顿感索然无味，随后一脸漫不经心的说道：“他们并不是什么神灵，只能算是一些稍微强大一些的外来流亡者罢了，而且是一群满身麻烦的流亡者。”

“流亡者是什么意思？”雷欧不禁问道：“亚诺尔隆德诸神的家乡出事情了吗？才逼得他们流亡到这里来？”

“我也不知道那些家伙的家乡怎么了，只有尊上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鹿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然后又补充道：“不过估计他们家乡的情况肯定不妙，你应该去过他们曾经征服的世界，那些世界是什么样的，那么他们的世界应该就会是什么样的。”

听到这番话，雷欧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幕情景，内容当日去过的那个王城的情况，行尸走肉、怪物横行。

“您怎么会和祂们发生冲突的？”雷欧不禁好奇的问道。

“因为祂们已经不再满足于征服黑森林外面的世界了，祂们想要征服黑森林的世界。”白鹿充满厌恶的冷哼一声，说道：“祂们也极为自私，知道自己身上充满了原罪，却依然要跑到其他世界去，而且还是一副救世神灵的样子，真让人恶心。那些世界之所以会堕入深渊，很大因素就是因为那些家伙的原罪是深渊最好的捕捉坐标。”

“什么？那些世界滑落深渊是亚诺尔隆德诸神引起的？”雷欧充满惊讶的看着白鹿，因为这件事的确太出乎他预料了，在他以前的分析中，亚诺尔隆德的诸神之所以会离开王城，离开祂们定居的世界，完全是因为深渊入侵所至，没想到现在在白鹿的口中情况竟然是反过来的，是那些亚诺尔隆德的诸神出现后，才讲深渊引到那个世界的。

白鹿白了雷欧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当然，要不我们这些黑森林的诸神，为什么要极力阻止那些家伙进入黑森林的世界，要知道在森林里面寻求庇护的神灵可不在少数，不差祂们那一些。”

对于白鹿的说法，雷欧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从之前在黑森林的经历来看，黑森林的确是对一个合适的神灵避难所，在这里避难的神灵有强有弱，都老实的待在自己的领域中，等待离开的时机。

亚诺尔隆德诸神虽然强大，但也不可能比这些受庇护的神灵强太多，要是按照正常情况来黑森林求取庇护的话，想来黑森林也不会拒绝祂们。

白鹿似乎看出了雷欧在想什么，说道：“如果仅仅只是想要在一个黑森林世界，获得黑森林的庇护，愿意配合我们，消除祂们身上的原罪印记，我们黑森林也不会拒绝祂们的请求，可惜祂们实在太高傲，太霸道了，认为我们的好意是对祂们的羞辱，认为自己能够解决身上的原罪印记。可祂们却并不知道祂们解决原罪印记的方法完全错了，竟然将一个世界的当成柴薪烧了，制造净化原罪印记的火焰，暂时烧去身上的原罪。可祂们却不知道祂们这样做只会加速那个世界的毁灭，会有新的原罪印记在祂们身上产生，周而复始。我可不希望看到那些家伙像是毁掉那些世界一样，毁掉黑森林的世界，当然要极尽全力阻止祂们渗透进来。”

“你想要我干什么？”雷欧皱了皱眉头，说道：“凭借身上的灵能，混入到祂们征服的世界，当一个间谍吗？”

“哈哈！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白鹿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一样看着雷欧，然后逐渐恢复正常，直截了当的说道：“你的力量在凡人中虽然很不错了，但相比起神灵来，你的力量什么都不是，你只要出现在那些家伙面前，你所有的秘密就都会展现在祂们眼中，根本不可能当间谍。如果你不出现在那些家伙身边，那么你就肯定没有进入那些家伙的权力中枢，你传回来的所谓情报就毫无价值。”

雷欧并没有因为白鹿轻蔑和略带嘲笑的态度而恼怒，非常平静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想要让我干什么？”

白鹿沉声道：“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只有两件事，一件事就是找出祂们来自哪里……”

“黑森林之主不是知道祂们的来历吗？”雷欧打断了白鹿的话，说道。

“那是尊上，不是我。”白鹿平静的回答了一句，又补充道：“我不会为了这样的小事打扰尊上的休息。”

雷欧闻言没有再问，然后又说道：“第二件事呢？”

白鹿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就是打探出祂们为什么能够找到那些隐藏在灰雾中的世界。”

“灰雾？”雷欧脑海中想到了环绕维纶世界和众多世界边缘的灰雾，随后问道：“能够跟我说说灰雾吗？”

白鹿稍微迟疑了一下，似乎灰雾涉及到了什么大秘密，过了一会儿祂才勉为其难的说道：“等你拥有相对应的地位和力量后，自然会知道灰雾是什么了，我现在只能告诉你灰雾就是世界，黑森林也在灰雾之中。”

虽然白鹿并没有透露太多内容，但祂所说的这一句话，已经给雷欧提供足够的信息，帮助雷欧推翻以前做出的一些推断了。

在以前，雷欧认为灰雾是黑森林的一部分，黑森林才是灰雾的主题，但现在看来实际情况似乎截然相反，灰雾才是主题，而黑森林才是部分。

雷欧稍微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如果我答应了您的要求，那么我要去的世界是你们交战的世界吗？”

“当然不是。”白鹿摇了摇头，说道：“那个世界太危险了，不仅仅只有黑森林和那些家伙在争斗，还有其他强大的、神秘的存在也潜伏在那里，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去那里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说着，祂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上的伤势，说道：“你以为我身上的伤全都是和那些家伙战斗时留下的吗？”

雷欧愣了愣，事先看向白鹿身上那些伤势，并且在其中几处最严重的伤口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虽然因为黑森林的自然能量驱散的缘故，伤口附近的异类能量已经非常薄弱了，但雷欧却依然能够感觉到一些有别于灵能的能量，而这种能量雷欧感觉有些熟悉，似乎和他身上的混浊与轻灵之主、石头王座等外神的力量有些相似。

想到这里，雷欧就不禁试探性的说道：“外神？”

“嗯？”听到雷欧这并不是很大的询问声，白鹿怔了一下，有些惊讶的看着雷欧，说道：“你竟然仅仅凭借我的伤口情况就看出来了，看样子你对外神的了解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说着，祂顿了顿，又说道：“你现在就应该要记住一点，深渊的确很可怕，一旦被深渊缠上就不可能摆脱，最终无论如何挣扎，结果都是一样滑落深渊，黑森林也不例外。但你就算滑落深渊了，也并不代表世界就完了，事实上滑落深渊的世界有不少依然能够在深渊中生活繁衍，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无序的外神，祂们才是一切的毁灭者。”

听到白鹿这种指向性明显的言辞，雷欧没有说什么，更不会主动将自己身体里面也蕴含了外神的力量告诉给白鹿，他甚至也可以肯定之前发生在兰锡城的事情要么没有传到白鹿这里，要么就时事情的细节经过了修改才传到白鹿耳中。

他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至于修改的内容无非就是金色巨鹿鹿蹄出现的原因时深渊，而并非时因为他身上的石头王座力量，否则的话，白鹿现在恐怕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这些话。

白鹿继续说道：“你不用担心我让你去各种恐怖存在云集的征战世界，我让你去的世界是一个被那些家伙征服没多久的世界。那个世界很特殊，神灵、深渊甚至于原罪等等一切超凡力量会在那个世界受到极大压制，所以那些家伙征服了那个世界后，就将那个世界当作自己的后方大本营，和祂们有关的秘密应该都在那个世界里面。”

雷欧想了想，又问道：“我如果答应了您这件事，是要立刻去那个世界吗？”

“当然不。”白鹿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身上有伤，暂时无法绕开那些家伙的监视，把你安全的送到那个世界，一切要等我伤好了再说，在这段时间里面，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雷欧沉默了一下，神色非常认真的说道：“为您办成了这件事，我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白鹿有备而来道：“你不是想要高塔巫师的知识吗？我可以给你最完整的高塔巫师知识。”

“最完整的高塔巫师知识？”雷欧注意到白鹿话中的一个细节，然后笑着猜测道：“难道高塔巫师是黑森林建立起来的吗？否则又怎么可能会有最完整的高塔巫师知识。”

面对雷欧的猜测，白鹿知识微笑着，并没有回应，只是祂的一些神色已经算是默认了雷欧的猜测。

此刻雷欧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虽然进入黑森林后，他过去不少观念都被打破扭转改变了，但这个消息对他观念的改变是最大的，他怎么也想不到高塔巫师竟然是源自黑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