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暴力的床事,一次次害怕被曝光,无数个深夜里都是噩梦缠身,但她没有其他法子,只能一边抱怨命运就是这样不公,一边继续。
林达被卷入痛苦的回忆中,这么多年,自己做的一切,一幕幕像是慢电影一样在自己脑海中回旋。
愣在原地,嘴唇发白,眼眶雾得看不清眼前人的狠戾。
为什么!
明明是自己先认识的!
明明是自己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的!
陈童一出现,整个世界都为她倾斜了,她当然不甘心!
哪怕一点点,给她一点点爱,她绝对不会沉沦至此的。
秃狼看着地上的女人哭得撕心裂肺,老大都这样对她了,还泪眼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他。
原来是情债!
秃狼在心里下定结论。
林达的眼泪像是浇灌在石头上,根本没有丝毫的作用。
利时勋喝了口烈酒,酒达胃底,辣得烧人,正好时刻提醒他再冷静一点,再隐忍一点,再停留一下,听她说完。
抿着唇,垂眸看她,深邃的眼底没有一丝一毫波澜。
“不是要说说吗?!”
林达抬头对上,眼里迷茫,不知道利时勋知道多少,自己又从不何说起。
呵!
利时勋抹掉唇角的一抹酒啧,沉默了两秒,脸色发沉:“先说公事!到现在为止,金所里大部分女孩都是你带进去的吧!”
不是疑问,而且确定的语气。
林达脸刷得一下发白,眼睛惊恐得放大,这件事他也知道了!
心虚得摇头,做最后的据理力争:“不!要怪只能怪她们自己虚荣!想走捷径!”
她不过是中间人而已,推荐了个赚快钱的方法,那选择权不是在她们自己身上吗?!
还有些,既然答应一起去陪唱歌,陪吃饭,那不就是在同意接下来的事情吗?
“时勋哥哥!我是受胁迫的,我就是太害怕失去利家了!我错了!不该跟金财顺混在一起!”
她做的,就是以前辈的身份,邀请那些刚刚入行,又迫切想要红的小年轻们出席酒会,陪陪那些老董们。
至于后面用了什么手段,她知道,但她早就离场,查也不关她的事情。
是金财顺提供了很多叫“乖乖水”的饮料,才使得娱乐圈连接金会所的产业链,变得异常顺利。
林达想,利时勋是不是误会她了,把这些事情都算到她头上来,一着急解释,就越发语无伦次了,解释不通,又迂回来给自己找理由。
“你错了。”
利时勋承接上她的话,一脸狠戾:“你做得最对的就是跟金财顺在一起!
诱jian未成年。吸du。贩du。
哪一桩都足够让你牢底坐穿!”
他都知道了!
林达像是脱了线的木偶,失去提线人,零零散散,没了生机。
她不再狡辩,气急反笑:
“是!我都做了!可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是怕失去你,我就不会答应!
那些练习生要挣扎多久才能在娱乐圈出头,我那是帮了她们,互利互赢而已!
还有!
贩du吸du都不是我想的!全都是他,他骗我!明明说是床上助兴的东西而已的!”
一连串怒控出来,几乎要失去她全部的力气。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跟警方说吧。”利时勋神色冰冷,不为所动,而后倾身向前在桌上,那副山水并茂的茶盘假山中,拿出一个隐藏的录音器。
放在她面前,一字一句地清晰回放,终于他嘴角松懈,漏出今晚唯一的一个笑容。
慎人冷冽。
这几句话足以让踩不得红线的爷爷,放手不再插手这件事。
要是她循规蹈矩,本本份份做人,那确实画上句号。
可惜,烂人无底线。
林达绝望了,眼里剩下的光消失了,在她以为全部都结束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心可以碎成粉末。
利时勋将录取器放在西装口袋中,慢慢的俯下身来,声音仿佛是从牙齿深处逐字碾出:
“说说私事。“
林达整个心冷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颤抖。
他绑她来,完全不是因为这些事情。
她猜的不错。
多可笑,她和他之间纠葛,永远就只会跟陈童有关。
“.....绑架她”
“敲断她的手...毁掉她的梦想...”利时勋几乎咬着牙说出来,每隔几个字,自己的心脏发疼的记忆,立刻卷土重来,压得他这么多年,每见到林达一次,都恨不得将她撕碎。
“还想让黄明礼...”
陈童,果然是他唯一的软肋,后面几个字,他没再说出口,深吸了一口烟,冷静了一口。
眼角红得快要裂开,许是气血上涌,从来没怼着林达那张脸,靠得如此近,看得如此令人作呕。
猛地站起身,抬手就将手上那根雪茄烟扔在她脸上。
用足了狠力。
皮肉跟烟火擦过的烧焦味,在空中淡淡地,被烈酒味道盖得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只听林达捂着她那修了多次的脸蛋,眼泪再一次流下来,流过伤口处,刺疼感一阵一阵地,叫嚣着,疯狂地,提醒她自己。
爱错了人。
脸上,心上的痛感,还有眼前人像仇人一样的眼神,她彻底明白了,利时勋根本就不可能放过她。
想到自己多年,从小到大,都跟在他身后追着。
从他脸上即便是看出不耐烦,还是厚着脸皮装着不懂,卖力靠近。
可他的心根本就是石头做的,根本焐不暖,像是想通了,她扑哧一声,笑得夸张,笑得像个疯婆子,肩膀一抖一抖的。
露出怜悯的表情,对着利时勋的背影问:
“利时勋,我就很好奇,你那么喜欢陈童,她呢?她到底喜欢你吗?”
在她嘴里说出陈童的名字,都会让他觉得难受,膈应,转过身来,看了眼桌上的东西,想要找件物什塞进她嘴里。
林达还在那笑着,仿佛自己踩到他的痛点,很满意一直对她说的话无动于衷的人,还能露出这种生气的表情来。
心里莫名得到一把快感,促使她继续往下说。
“你真以为她离开那么久,是因为手受伤吗?”
利时勋半蹲下身子,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浑身散发着戾气,手上的力气很重,仿佛就要将她的下巴捏碎,狠戾地瞪着她:“说实话!”
那段录音,确实只有后半部分。
一直以来,陈童对于他和林达都分得很清楚,不会因为林达让她手受伤,而迁怒到他身上,还一气就是五年。
但除了这点,他却也找不出来其他理由。
下巴的痛感一步步摧毁她的心里建设,眼前这人,不会手下留情。
“我说!我说我说。。。”
林达扶上他的手,掐着一口气,脸涨得通红,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利时勋才甩开手。
她咳嗽着,缓了一会,手撑在地上,将身体坐直,才显得不那么狼狈,看着他一字一句:
“当时、不过是一张我和你的床照,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都不怀疑那张照片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呀,我想想,是五年吧?”
这件事,利时勋是绝对不知道的,当年,她从法庭上全身而退,也让同伙一起参与绑架陈童的人,看到利家对她的容忍度。
所以,她早就让他们闭口不提这件事。
那些人,权衡了下,毕竟利时勋还没掌权,没多大实力,在利时勋找到他们问话的时候,都没问出这件事。
林达笑盈盈地,凑近利时勋的脸,秃狼觉得这女人是不是被吓疯了,没看到利时勋拳握地整个掌心,那弘二头肌快要炸裂吗?
还敢在虎口上拔毛!
“你说,她再看一次,你在台上那么怜惜地抱走一个女人,她这次会走几年?
又五年?
还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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