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叶清来把李江南叫到房里,有事情要说。
是关于李江南的父亲。
在李江南的记忆里,父亲这个概念非常生疏。
由于顶不住家族压力,抛弃了怀孕的未婚妻子,李江南对于那个男人,并没有半点感情。
叶清来还没有把事情说完,李江南已经摇头拒绝。
“我不会去见他,也不想跟他有任何关系。”
“抛妻别子,从小到大都没有管过我的死活,他不是我的父亲。”
叶清来感到为难,“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当年他与其他女人结婚,妈妈并不恨他,因为他有苦衷。”
“其实这些年他也会背着家族偷偷的来江州看我,而且也很关心你的成长。”
“现在他的环境稍微宽松了一点,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要弥补你这个儿子。”
“毕竟你是他的亲生骨肉,他放不下你,希望你能去见他。”
李江南看了看母亲,不想让母亲难过,“妈,这事以后再说吧……”说着就转身出了房门。
叶清来知道儿子在回避话题,不想去认他的父亲。
她从枕头下拿出一张报纸,看着大版面中的一个中年男子,轻轻地叹息。
“我也没有办法,儿子心结很深,我根本劝不动他……”
这是一张全国性的时政报纸。
头版正中的中年男人,权势滔天。
回到白家别墅,吴兰得知女儿竟然与李江南这个废物女婿去看望了那个穷酸亲家,气得跳脚,指着白若彤的鼻尖训骂起来。
“你是不是傻了?”
“有一个穷酸婆婆还嫌不丢脸吗,你还要去看望她?”
“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李江南那个废物离婚了?”
白若彤坐在沙发里,垮着脸,一声不吭。
她知道与母亲顶嘴只会招来更大的斥责,索性就让母亲一个人在那里发飙。
李江南懒得听岳母的噪音,自动回了房间。
“蠢丫头,这种丢脸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吗,难道你还想在一棵树上吊死吗?”
吴兰见女儿只是不出声,又指着她的鼻尖教训:“你说,是不是受到了那个废物的蛊惑,又不想离婚了?”
白若彤不耐地道:“妈,你能不能冷静一点,我不过是看望了一下李江南的母亲,并不代表就不会离婚。”
“我不信,狡辩!”
白若彤偏过头道:“没有狡辩。”
吴兰不依不饶地道:“那你明天就跟他去办离婚!”
白若彤一脸为难,“妈,你怎么又催我离婚?”
“难道你忘了吗,爷爷临终前是怎么交代的?”
“由我出任公司总裁,但一定与李江南结婚满三年。”
“如果爷爷三周年的忌日还没过我就跟他离婚,堂兄堂妹他们一定会跳出来,以此为理由,把我赶下台!”
吴兰瞪着女儿,虽然生气,但也知道不能硬来。
毕竟女儿是家里的摇钱树,如果女儿的总裁位子没了,一年下来要少了几十万。
“那行,我不逼你马上离婚,但你必须服从我的安排,另外找个男人!”吴兰不容置疑。
白若彤惊讶地站起身:“妈,你是不是脑子发烧啊?”
“我都还没跟李江南离婚呢,就另外找一个男人,那我跟那些不正经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吴兰冷哼地道:“我也不想逼你。可我绝不能让那个废物勾了你的魂!”
“你给我听清楚,我会安排一个出色的男人跟你相亲。”
“追你的男人那么多,就算随便蒙一个,也一定比他强!”
白若彤急道:“妈……”、“闭嘴!”
吴兰不容反驳:“如果你不听,我就把那个废物赶出门!”
“还有你,把你也赶出门!”
丢下这句重话,吴兰挺胸抬头,哒哒地走了。
白若彤往沙发里一坐,自个儿气恼了起来。
摊上这种母亲,真是让人着急。
吃晚饭的时候,当着李江南的面,吴兰故意掏出手机,漫不经心地联系起给女儿相亲的事来。
她说电话的时候,笑意如春,言辞亲切,像极了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家庭妇女。
可她那眼光扫过李江南的时候,却带着浓浓的厌恶和鄙视,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慢和偏见,似乎这个低端穷酸的女婿,根本就不是她这个世界的人。
白宽知道老婆在故意恶心女婿,不由尴尬地看了看李江南,流露出同情但又无能为力的眼神。
白若彤却很烦躁,把筷子一搁,不想吃了。
李江南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低头吃饭,对于岳母的刁蛮,早已经是习以为常。
“呵呵,定下来了……”吴兰把电话一挂,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若彤,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还记得疯狂追求你的张涛吗?”
“呵呵,他现在事业有成,当上大老板了。”
“更妙的是,他已经离婚半年多了……”
所谓的张涛,现在是江州市排名第三的绿森林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标准的上流阶层一枚。
当年曾有段时间张涛疯狂地追求过白若彤,一直到现在,还始终念念不忘,非常遗憾没能与娇艳迷人的大美女白若彤成为一对。
现在得到吴兰这边的消息,张涛自然是喜出望外,巴不得马上就与白若彤相亲。
“呵呵,张涛对我还是那么亲切,一口一个兰兰阿姨,还说要送我一份重礼。”
吴兰得意地瞄了眼李江南,故意刺激他:“张涛一口就答应下来,就在明天,约好了与我家若彤相亲。”
“吃饱了,上楼……”
白若彤沉不住气了,嗖地起身,把李江南也拽走了。
回到房间里,白若彤把房门重重的一关,就看不惯地教训起了李江南。
“你看看你,象什么男人?”
“妈都要给我安排相亲了,你还坐在那里吃吃吃,你为什么不吭声,为什么不反对她?”
李江南满脸的无辜:“你都不能反对,你觉得我的反对,能有用吗?”
白若彤气结:“你……”
她干气了半刻,不甘心道:“就算没用,但你也要出声,坚决地表达立场啊!”
“哪有你这样的老公,就坐在那里当哑巴,我看你根本就是个太监,不是男人!”
白若彤是真的生气,因为这家伙表现得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似乎相亲就相亲,与他无关。
没料到,这家伙竟然垂头嘀咕了一句:
“我是不是太监你怎么知道?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是男人?”
白若彤气得傲人的胸围发颤。
“臭流氓,看我不咬死你……”
白若彤嗖地扑上去,使劲地揪起他的耳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