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寂静了很久之后,吴兰才惊讶地出声:
“服务员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李江南是个穷酸,怎么能请得起这么贵的红酒?”
张涛心怀不甘,忿忿不平,“不错,你肯定搞错了,李江南根本就没钱,请不起这么贵的红酒!”
几个亲戚把怀疑的眼光看向李江南,深以为然。
徐经理从容镇定,颇有气质,“各位不用怀疑。”
“李先生身份尊贵,是本店请都请不来的至尊贵宾。他来酒楼吃饭,本店当然要热忱款待。”
“为了表达对李先生的敬意,这两瓶赤霞珠1977,以及这间包厢的所有餐饮项目,本店都会免费提供服务。”
听了这话,张涛吴兰等人搞明白了,原来是看在李江南的面子上,酒楼特意赠送天价红酒,并且全场免单。
可是,明明是个穷酸废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面子?
张涛等人惊奇地看着李江南,非常想不通。
吴兰不依不饶,追问到底,“服务员,李江南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们犯得着把两百多万砸在这个废物的身上吗?”
徐经理不失礼仪,但语气冷冰:“李先生与我们老板是私交好友,这种感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到底是高端场所的服务员,徐经理说话不卑不亢,有礼有节,而且并没有把李江南和吴百川之间的关系,和盘托出。
“这么大的手笔,你们老板是谁?”张涛不甘心问道。
“无可奉告。”
徐经理轻轻鞠躬,“如果没有什么别的需要,我该走了,不打扰各位用餐。”
“等等!”
张涛不甘心被李江南打脸,也想给李江南找点不痛快,他看向李江南,妒忌地道:“我倒想看看这位所谓的李先生,能有多大的面子。”
他傲慢地抬高下巴:“服务员小姐,这里的酒水不够,再来两瓶这种天价红酒。”
“我倒想看看,为了给一个废物涨脸,你们酒楼愿意烧掉多少钱。”
张涛露出了无耻的小人嘴脸。
白若彤看不下去了,不满地表达抗议,“张涛,你怎么能这样?”
“四瓶红酒就是四百多万,你这叫损人不利己,故意坑害人!”
张涛马上变出笑脸,温柔亲切:“若彤,你误会了。”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李江南这种货色,究竟有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毕竟我在跟你相亲,我不能让一个废物,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
这话说的,毫不掩饰的无耻。
吴兰却很赞赏,热情地夸奖,“小张不错,为了我家女儿,有一股不服输的劲,这才是有气魄的男子汉。”
几个亲戚齐齐奉承,“没错,男人就要这样,为了争夺心爱的女人,就要不达目的不罢休,誓不低头。”
瞧瞧,能把无耻都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可见她们是多么的偏心。
白若彤气得不能说话了,她心里清楚,无论怎样做,她们都还是会无条件的站在张涛这边,围剿李江南。
张涛挺直腰板,得意洋洋,“怎么样,服务员美女?”
“你们酒楼不是想给李江南撑脸面吗?”
“你们倒是继续撑啊,再来两瓶赤霞珠,你们愿意为他撑吗?”
在他想来,酒楼绝不可能再花费高昂的成本为李江南撑脸面,只要这位服务员美女摇头拒绝,他就可以大肆耻笑,把李江南也狠狠地打一次脸。
不曾想。
徐经理眼皮子都没眨一下道:“两瓶算什么?”
“你们包厢里总共有八个人,至少每人要有一瓶,我就给你们再上六瓶赤霞珠好了。”
说完她轻轻拍掌,马上招呼来一个跟班的服务小姐,整整齐齐,又上来了六瓶天价的赤霞珠。
在徐经理看来,就算烧掉整座酒楼给李江南撑面子也是值得的。
因为她很清楚,吴百川老先生对李江南非常看重,就不说别的,单说吴老送给李江南的那张龙凤呈祥卡,就足以说明李江南在吴百川心目中的至高地位。
看到八瓶单价十万欧的天价红酒整整齐齐地摆上了桌面,吴兰、白若彤、以及几个亲戚,全都目瞪口呆。
八瓶红酒就要花掉八百万,这家酒楼为了李江南,可真是舍得烧钱啊!
她们齐齐惊讶地看向李江南,心里在想,看不出啊,李江南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实在没道理啊!
吴涛看到有几个长辈阿姨看李江南的眼神里已经流露出隐隐地羡慕和敬重,气得紧紧捏拳,脸色一阵阵发白。
“服务员小姐!”
张涛气急败坏地质问:“你为他搞出这么大的场面,你家老板知道吗?”
徐经理翻了翻白眼,给了他一个“白痴”的眼神。
她不冷不热地问道:“这位先生,需不需要当场开瓶?”
“开!全都给我开!”
张涛不到黄河不死心,一定要亲眼看看,这家酒楼是不是真的愿意为李江南这种废物而大把烧钱。
徐经理依然是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轻轻地一摆手,其他的跟班服务小姐就拿起开瓶器,把八瓶天价红酒一一开了瓶。
“这位先生,现在你满意了么?”
张涛傻眼了,傻啦吧唧地,半天都无法回话。
一顿饭上了八百万红酒,这种奢侈的排场,实在是刷刷新了他的认知。
可惜,这么大的排场,不是给他在涨脸,而是李江南的面子。
他偏头看向李江南,流露出嫉妒而又厌恨的眼光。
“咳咳。”
这时,李江南淡淡地开口,“徐经理,你太冲动了。”
“就算你们想替我撑一撑场面,可也要先问问我的意见啊?”
“我先前都告诉你了,今天并不是我请客,而是这位张先生做东。”
“现在我这个来做客的,变成了请客的东家,还欠下一个天大的人情,我觉得很不公平。”
“所以,这顿饭千万别算在我的头上,你们该算账就算账,还是由张先生来买单。”
张涛听后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急得跳了起来,“你瞎说什么,这顿饭八百多万,怎么能要我买单?”
李江南奇怪地道:“怎么,不应该吗?”
“客是你要请的,酒也是你要开的,难道不应该你买单?”
“你堂堂的一个房地产大老板,总不可能要靠我这个穷酸废物来替你买了单吧?”
“你……”张涛就像被暴击打脸八十次,脸颊涨得血红,气得浑身发抖,偏偏对不上话来。
“妈,你看他。”
李江南转向吴兰,手指着张涛,“你刚才不是夸他是一个不服输、有气魄的男子汉吗?”
“现在他想占我便宜,不肯买单,你看这事应该怎么算?”
吴兰憋屈得想死,就像吞了只苍蝇,脸色难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