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十三的突然出现,把整个白家祖屋搞成了一团乱麻。
好在廖十三只是个刚刚养好伤的瘸子,尽管他手中有刀,但要制住他并不难。
闻讯赶来的白家族人看到白高歌已经倒在血泊中,而那个发狂的瘸子还要拿刀追杀其他的人,几个族人便卯上了狠劲,围上去一顿乱棒,把廖十三活活打死在了当场。
打死了凶徒,一众白家族人七手八脚地把满身是血的白高歌抬到床上,看看白高歌的死活。
老太太被掐了好几道人中,终于猛抽了口凉气,从晕厥中惊醒过来。
“高歌、高歌、我要看我的宝贝孙子……”老太太一回过魂来就焦急地悲呼,几个族人连忙七手八脚地把她搀扶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到了白高歌的床边。
“老太太,你先别急,白高歌还没死,还有热气……”一个白家族人探过了白高歌的鼻息,收回手道。
白高歌的刀伤一共有五处,由于挨刀的时候白高歌已经缩成了一团,厉害点的刀伤只有一处,在他的肚腹上,其他的刀伤全落肩背和肢体上。
“李江南,你快救他……”老太太突然想起李江南是个神医,连忙转头,满脸的霸道。
李江南瞧了瞧老太太,反问地道:“就刚才你和白高歌联手对付我的情况来看,你觉得我会出手救他么?”
昨晚救了老太太,搞得李江南现在还很后悔,这种农夫与蛇的故事,他不想在自己身上再次上演。
老太太听后气得面皮发颤,半刻后,才恶狠狠地道:“李江南,你、你、你……”
“是你害了我的孙儿!”
李江南淡淡地道:“老太太,废话就不要说了。”
“白高歌被廖十三捅了五刀,很快就要死了,你现在应该想办法请个高明的医生,尽快救治你的孙儿。”
“对了,我差点忘记提醒你了。”
“如果要请医生,一定要请个既懂得治刀伤、又懂得解毒的医生。”
李江南顿了顿话头,把双手抱在胸前,摆明了是一副袖手旁观的姿态:“因为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其实刀伤并不致命,但刀伤的伤口微微腥臭发黑,而那把凶器的刀尖泛有蓝光,这些显然都在说明,廖十三在刀上淬了毒。”
“什么,刀上下了毒?”
几个白家族人吃了一惊,纷纷去看白高歌的伤口,果然如李江南说的一样,伤口微微腥臭发黑,而有人捡了那把凶器拿过来一看,亦如李江南说的一样,刀尖泛出蓝光。
老太太更加心急,忍住怒意问道:“你能不能看出来,这是什么毒?白高歌还有没有得救?”
李江南轻咳一声说道:“既然老人家这样问了,那我就老老实实回答你。”
“这把刀上淬的毒,应该是常见于古代冷兵器作战用的毒箭木,又称剪刀树,是一种剧毒植物,取树干中的乳白色汁液,淬炼兵器,可以起到见血封喉的效果。”
几个白家族人听得吓到了,问道:“见血封喉?”
“所谓的见血封喉,当然是有点夸张。”
“不过既然古人用见血封喉来形容,自然有一定的道理。”
“因为这种毒素不但剧烈,而且发作奇快,中了这种毒素,通常在20分钟左右就会心脏停跳,也就是说白高歌很可能连医生的面都没能见到,就已经不治而亡。”
李江南说的算是轻巧,就像说书先生般娓娓说来,但白家众人听了这话,却不寒而栗,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个白家族人失声地道:“这么厉害的毒物,那肯定是不能救了!”
“就算马上把白高歌送去医院,时间也来不及了!”
“是啊是啊,流了这么多血,还中了这么剧烈的毒,白高歌百分之百是死定了……”
众多族人开始乱糟糟的议论起来,有人甚至不合时宜地小声问道:“如果白高歌死了,那么公司的人事安排,老太太会怎么调整?”
“嘘……噤声!”
“白高歌现在还没死呢,你说这种话,小心老太太找你麻烦……”
老太太听到这些议论,气得哆嗦,咚咚咚地顿了顿手杖。
“你们全都给我闭嘴!”
“谁再敢乱嚼舌头,我马上把他赶出白家!”
老太太一脸盛怒,众多白家族人全都安静下来。
老太太转向李江南,压抑着怒意说道:“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我,现在只有你能把白高歌救活。”
“不如直说,你要我开出什么条件,才肯救我的孙儿?”
李江南听后瞧了她一眼,不得不承认,老太太虽然薄情寡义,是个狠心肠的人,但这老太婆非常精明,可谓是人老成精。
既然老太太把事情挑明,李江南也就不再绕弯子了。
他看了眼还在后怕中的白若彤,把她拉到身边。“我的条件很简单,不要再逼白若彤,也不得把白若彤一家逐出白家,并且不得干涉我与白若彤之间的婚恋感情。”
老太太闻言看了白若彤一眼,白若彤惧怕她那阴沉的眼神,不禁红着脸低头,老太太暗暗地有气,恨她始终不出声叫李江南出手救治白高歌,她忍了忍,直接答应:“好!”
“从今天开始,你和若彤两人怎么样,我绝不插手。”
“我也保证,绝不会为难若彤一家,也不会把若彤这一脉赶出白家。”
“现在你马上出手,救我孙儿!”老太太最后这一句,已经隐藏不住厌恶之色,对李江南用了命令的语气。
李江南听后却不急于出手,不软不硬地道:“请容我冒昧一句,您老人家的保证,口说无凭,本人不敢相信。”
“我很担心等我救好了白高歌之后,您老人家会阴我,来一个翻脸不认人。”
听了这话,老太太气得老脸发黑,差点要抬起拐杖打人。
她憋着气道:“李江南,你不要太过分,当着这么多族人说的话,我堂堂的一家之主,会说话不算数吗?”
李江南一点都不给她面子,点了点头,“我看很有可能。”
“您老人家可不要忘了,您老的手段非常厉害,把我家的白若彤玩得晕头转向,可不是一两次吃过您的亏。”
“如果要想让我相信你,嘴里说的不算,除非你拿出行动来,让白若彤出任公司的董事长!”
这话一说,堂屋里一片哗然。
“董事长?他想要白若彤当董事长?”
“好大的野心啊……”
白家众多族人,包括白若彤、白宽、吴兰,全都是目瞪口呆。
面对众多异样的眼光,李江南并不解释,神色泰然。
实际上他这是为了保护白若彤与他之间的感情不被老太太破坏,也保护白若彤以后永远不再遭受老太太与白高歌等一众白家亲戚的欺凌与压迫,才不得不出此杀招,以攻为守。
只有拿下了董事长的位置,掌控住白家的经济命脉来远公司,老太太以及白高歌白娟这些白家之人,才会懂得收敛,彻底尊重白若彤。
否则的话,一切都只是空谈!
老太太气得老脸抽搐,咬牙切齿:“李江南,我早就知道,你是个狼子野心的恶人!”
“你不但想娶白家的孙女,还想霸占白家的公司,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你得逞……”
李江南淡然相劝:“老太太,废话就不要说了。”
“时间不多了,你的宝贝孙子就快撑不住了。”
“如果你想我出手救他,速度把股权转让拿出来,如果你不想,那就一拍两散,本人告辞。”
李江南说到做到,转身就走。
白老太太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出屋门,心里那个恨啊,连后牙槽都快咬碎了。
可是有一句话说的好,两害相权取其轻,相比白家的公司由白若彤控股,她更在乎白高歌的性命,终于,她气愤地顿着拐杖,冲着那个走远的背影叫道:“你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