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名扬说的是冠冕堂皇,满脸的傲慢与嚣张。
听了他的辩驳之后,周边那些不明真相的顾客全都用怀疑的眼光看向空姐吴一菲,有些人甚至在想,这是不是真的啊?
吴一菲俏脸通红,急忙向乘务长辩解:“不是他说的那样,我没有撞他,是他趁我不备,故意騒扰我……”
“你还敢造谣,污蔑我的人格!”
蒋名扬一副很愤怒的样子,起身驳斥:“你口口声声说我騒扰你,拿出证据,有没有目击证人?”
听了这话,吴一菲急忙看了看周围,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都只是旁观者的态度。
刚才大多数乘客都在睡觉,自然不会看到蒋名扬咸猪手的那一幕,就连李江南也没有看到,毕竟刚才吴一菲站在他的跟前,被吴一菲的身体挡住了视线,李江南不可能看到她背后的蒋名扬搞了什么小动作。
只不过,通过刚才吴一菲失声惊叫的表现,以及蒋名扬那副傲慢的嘴脸,李江南还是能够看得出来,那家伙不是好人,多半是占了空姐的便宜,然后反过来倒打一耙。
“你没有目击证人,但我有目击证人,我可以证明你刚才撞了我,现在又污蔑我!”
蒋名扬冷哼一声,把目光看向他身边座位里的一个眼镜男子。
那人会意地点点头,起身咳嗽声道:“我姓曹,是一名资深的涉外律师。”
“刚才我亲眼看到这位空乘小姐不小心用臀部撞到了蒋总,蒋总出于自我保护,稍微抬手挡了挡,结果这位吴小姐非但不向蒋总道歉,反而在公共场合大肆污蔑,以性騒扰为由,败坏蒋总的名誉。”
“我希望贵航班认真处理这起事件,否则我会对这位吴小姐、以及贵航班所有机组人员、包括你们所属的新日航航空公司,发起法律诉讼,以捍卫蒋先生的名誉不受侵犯。”
有个律师站起来作伪证,吴一菲的形势就更加严峻了。
周围的顾客都在小声的指指点点,说中文的也有,说日语的也有,似乎都在那里猜测,应该是这个年轻空姐笨手笨脚,才惹下了一个比较棘手的麻烦。
几个来到现场的空乘人员也开始重视起来,他们用日语小声的交谈,似乎在商量尽可能控制事态,不要扩大,否则会侵损害航空公司的商业形象。
吴一菲更加着急了,眼眶都红了道:“乘务长,我是被冤枉的,那位律师明显跟他是一伙的……”
“请你把话说清楚!”
那个眼镜男子律师大声指责:“你刚才的话,是不是表明,我对大家说谎,在故意做伪证?”
“如果是,除了以蒋先生的名义之外,我还会以我个人的名义进行控诉,要求你以及这家航空公司,对我个人进行名誉赔偿!”
看到事态越来越大,那乘务长小姐不敢不表态了,连忙上前鞠躬道歉,说道:“律师先生,以及这位蒋先生,实在对不起,我们的空乘人员服务失当,给两位带来了不愉快的经历,还请两位先生多多谅解。”
“我向两位先生保证,一定会严肃处理这起事件,包括严厉处罚肇事空乘,吴一菲小姐。”
那乘务长是个日籍空姐,对待吴一菲这种华裔员工很不上心,显然只是想息事宁人。
在向顾客道歉之后,她又当着所有顾客的面,冷冰冰地训斥吴一菲道:“吴一菲,现在向两位先生鞠躬道歉,请求两位先生的原谅。”
“乘务长……”吴一菲委屈地就要哭了,可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没有任何人帮她说话,她根本就无力改变局面。
“哼。”
蒋名扬瞧了她一眼,骄横地道:“看在你们的乘务长小姐知情达理的份上,我可以不为难你。”
他又点了点脚下,嚣张地道:“跪下来,来一个日式服务,只要你的道歉让我满意,我可以取消刚才的投诉。”
吴一菲无助地流着眼泪,哭道:“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只是没有答应你的那种要求,并没有得罪你,求求你放过我,不要欺负我……”
蒋名扬把脸色一垮:“你跪不跪?”
“如果不跪,我不但投诉,还要起诉你们这家航空公司!”
“我就不怕砸不掉你一个小空姐的饭碗!”
乘务长也开始施加压力了,冷面无情地道:“吴一菲!”
“你必须满足这位先生的要求。”
“如果你因为个人原因而给我们乘务组的所有人员带来了麻烦,我将以乘务长的名义提交报告,你的表现很不合格,不适合担任空乘。”
这种说法,等于是端了她的饭碗,结束了她的空姐生涯。
对于吴一菲这种还处于实习期的空姐来说,这种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吴一菲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混生活其实过得很不容易,她不想丢掉这来之不易的空姐饭碗。
她无助地哭着,终于是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渐渐地双腿弯曲,要给那胖子跪了。
就在那姓蒋的胖子得意洋洋地时候,就在吴一菲渐渐地下跪的时候,李江南暗暗地摇头,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没有做错,不要下跪。”
李江南及时过去把吴一菲拦下,然后温和地道:“错不在你,而是他们,你不应该向任何欺负你的人低头。”
吴一菲怔了一下,泪光莹然地看着他,只见,李江南看向众人,平静地道:“我可以作证,吴小姐并没有任何失误的地方。”
“我刚才亲眼看到,是这个姓蒋的小人,趁人不备,伸手在吴小姐身上揩油。”
尽管李江南并没有亲眼看到,但他还是站出来这么说了。
一时下,机舱内一片哗然。
众多乘客全都向那姓蒋的胖子投去厌恶的眼光。
蒋名扬猛地一怔,随即恼羞成怒,逼到李江南的跟前,气愤地戳着他的胸口道:“你他吗是什么人?”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老子性騒扰?”
“臭小子,你敢往老子头上泼脏水,不想活了吗?”
李江南淡淡地道:“警告你,蒋先生,不要在我身上戳戳点点。”
“你他吗的!”
蒋名扬愈发恼火,不但用力地戳他胸口,还嚣张地戳他的脸:“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叫板,你信不信老子随便就能踩死你……”
李江南不再忍让,随便抬手一拧,只听卡擦一响,蒋名扬手臂脱臼了,随即又被快速地绊摔在地,干净利落,啪地一脚,踩在了李江南的脚底。
蒋名扬大声惨嚎着,就像杀猪一样,胖脸憋得紫红。
李江南淡淡地道:“律师先生,乘警先生,刚才你们都看到了。”
“我已经警告过蒋先生了,可他不听,还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我只能出手还击。”
蒋名扬明明吃了大亏,偏偏李江南还占了理,李江南就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似的,松了脚,从容地坐回座位里。
如果不是航班之上,如果不是去异国他乡需要保持低调,刚才那一出手之下,蒋胖子绝不是脱臼那么简单。
众多乘客惊讶了很久,下一刻,爆发出一片热烈地掌声,有人大声喊道:“打得好!”
“小伙子干得不错,干净漂亮,干死那个嚣张的臭流忙……”
看到所有乘客都倒向了李江南这一面,乘务长也不好说什么了,连忙招来人手,维护秩序,替伤者看伤。
那戴眼镜的律师气愤地看着李江南,终究是拿他没法,只得恨恨地跟去了医务室。
这时候,那漂亮的空姐吴一菲,在短暂的惊讶过后,连忙擦擦眼泪,过去向李江南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先生,谢谢你帮了我。”吴一菲非常感动。
“不客气。”李江南稍稍点头,一如先前,平静而有礼貌,吴一菲在感动之余,不禁抬起美眸,好奇地多看了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