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陛下按照孙女由美子的心愿点选了野尾家康破格入围进入最终评议,这个消息就像长了脚一样,在宫里宫外不胫而走。
按照以往的皇室传统,驸马候选人都必须要由皇亲国戚组成的遴选委员会层层选拔才能产生,像这种按照公主殿下的意向由太上皇陛下直接点选入围的案例,是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这就不禁让人猜想,既然上意的倾向性如此明显,那么十有八九,野尾家康就将是由美子殿下的驸马了。
至于那个层层选拔出来的木子江南,多半在最终的评议阶段,会凉。
从会客厅出来后,野尾家康几乎是风光无限,不断地有权贵大臣过来笑脸示好,那副巴结的亲热劲头,显然已经把他看做了内定的驸马爷。
野尾家康甚至好几次都向李江南投去炫耀和嘲笑的眼光,那副得瑟的嘴脸,就像个得志的小人。
李江南没有过多的理睬,只是微微地耻笑,因为在他看来,这家伙就只是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第二天,李江南与野尾家康同时住进了内宫,在各自的馆舍里,接受皇室宗亲团的观察和评议。
在最终的评议阶段里,与先前的选拔阶段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入围的驸马候选人不需要再互相比试高低,而是要住在内宫里,由天皇直系近亲组成的评议团,观察入围者的生活习惯、脾气性格、举止言谈、处事风格等等,从而评议出一个最适合与公主殿下结婚的人选,确定为由美子的驸马。
午饭过后,由美子坐不住了,跟爷爷打了声招呼,便带上了花子,匆匆前往李江南下榻的馆舍。
由美子本人也是评议团的成员,现在她有“观察和了解驸马候选人生活习性”的正当理由,可以大方地与李江南接触,而不需要再遮遮掩掩。
来到房间,花子刚把房门关好,由美子便迫不及待地扑进了李江南的怀抱,再也不想离开。
“夫君,今天鹤子亲王妃又去见爷爷了,她说了野尾家康的很多好话,而爷爷他……”
由美子顿了顿,又道:“夫君,由美子打算直接跟爷爷说,由美子其实很不喜欢那个野尾家康,评议中不要选他。”
一想起野尾家康一见到她就眼睛发直的那副嘴脸,由美子就深深地感到反感。
李江南想了想,“你这样做,有些冒险,如果其他的评议成员一致认为野尾家康比较适合你,会弄得骑虎难下。”
由美子坚定地说:“那就应该让他消失。”
“打打杀杀,更不可取……”
由美子有点不淡定了:“夫君,如果由美子什么都不做,很难保证,野尾家康不会被评议为驸马。”
李江南笑笑,说道:“放心,如果连一个野尾家康都摆不平,那我也就没脸当你的驸马了。”
“你这样,这两天你什么都不要管,该怎样就怎样,我来玩玩他……”
他神秘地凑过去,在由美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由美子听了之后,忍不住也笑了。
当天晚上,花子送来了李江南需要的东西,李江南便在自己的房间里,专心地画制了一张符咒。
这张符咒同样是那种障眼法之类的低等级符咒,对于李江南来说,就算他想制出高等级的符咒也没到那个实力,但是,用这种低等级的幻术系的符咒玩弄一个野尾家康,已经是绰绰有余。
暗算,没错,腹黑如李江南者,打算暗地里摆野尾家康一道。
总是对手方出黑招来为难他,如果不反过去黑对手一把,根本就不是他的性格。
制好了符咒,李江南把花子送过来的头发丝,裹在符纸里,折了起来。
头发丝是花子假装成清理卫生的内宫侍女,去野尾家康下榻的房间,从床头上搜集来的,有了野尾家康的头发丝,李江南不需要离得太近,就可以让他产生短暂的幻觉。
不知道野尾家康是不是有些脱发,看到花子送过来的头发丝还剩下几根,李江南不想浪费,便用这剩下的几根发丝,又制了一张符咒,可以多整野尾家康一次。
做完这些,李江南就出门了,来到野尾家康的馆舍背后,看着二楼亮灯的房间。
听到野尾家康与济亲王还有鹤子亲王妃的笑语声从窗户里传出,李江南夹起符咒随手一挥:“临。”
符纸化作紫光,瞬间隐去。
房间里,野尾家康正在与济亲王和鹤子亲王妃品酒笑谈,事态正在向有利的方面发展,野尾家康高兴,济亲王也很高兴,而鹤子亲王妃收了野尾家康的不少好处,自然也很开心。
济亲王摇着红酒杯说:“最可笑的是木子江南那个蠢材,以为胜了所有竞选对手,本王就拿他没有了办法。”
“真是个愚蠢的乡巴佬,还妄想成为驸马,他可能永远也都不知道,本王只需要稍微运作一下,就让他的美梦变成空……”
“额?”
“野尾家康,你在干什么?”
济亲王有点愣住了,因为此刻他发现野尾家康,根本没有听他说话,而是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鹤子亲王妃。
鹤子亲王妃是个贵气的美少妇,平常有男人暗中欣赏和渴慕她的姿色,其实心里面是挺高兴的,不过现在野尾家康表现得这么直接,而且还那么惊讶,一直在盯着她看,就让她有点不满了。
她歪了歪身子,轻慢地说:“野尾家康,你在看什么?”
“鹤子殿下,你、你……”野尾家康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因为在他的视野里,鹤子亲王妃已经从座位里起身,然后带着狐媚的笑意,就像个脱依舞女郎似的,开始舒展肢体、很不端庄地跳起舞来。
“喂,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喝醉了,太无礼了……”
济亲王见他失态,重重地推了推他,野尾家康下意识地转头,却看到的是一副青面獠牙的鬼脸。
“鬼啊……”野尾家康本能地惊跳起来,猛地就是一脚。
济亲王嗷的惨嚎,轱辘般滚到了座位底下。
等他哼哼着从地上爬起,已经是眉角流血,连脸都被踢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