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枫并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她很清楚李江南点了她的穴,然后把她抱到床上解开她的衬衣,并不是想要对她无礼。
相反,李江南这么做,是想强行给她解毒。
唯二的问题在于,齐枫是个身材极好的单身女人,而李江南是个与她年龄相仿的青年男人,李江南这么干,等于零距离接触到了她的身体,令她有些心慌意乱。
另外,齐枫也不太清楚,李江南有没有能力为她解毒。
要知道毒砂掌这种东西,那些医生连听都没有听过,更不要说怎么去解毒了,而李江南虽然是个有本事的男人,但,齐枫也没见过李江南行过医啊。
心慌,齐枫是真的心里有点慌,以至于她的俏脸都变得红扑扑地,一颗心还不争气地咚咚乱跳,根本就不像一个久经风雨的老江湖。
“不要紧张,你中的毒很浅,才刚刚侵入内府,很快,就能替你把毒素拔除……”
李江南见她紧闭的长长的睫毛在频频的颤动,当然清楚,她的心里有些紧张,好在打伤她的人,似乎并不想把她弄死,一记毒砂掌并没有打在她的心脏部位,而是打在比心口略高的肩胛下方,这样的话,就不需要完全除掉她里面的内衣,否则的话,她会更加难堪。
看着她雪白肌肤上的那一记青黑掌印,李江南慢慢地凝聚真气,然后用手掌轻轻按在那处掌印,突然掌心猛地一吐,一股强烈而炙热的暖流,瞬间注入齐枫的体内。
陡然吃痛之下,齐枫顿时睁大了美眸,紧张地看着李江南,如果不是被李江南封住了穴道,这一下她肯定就要叫出声来。
“不要紧张,刚开始会有点痛,但是淤结的毒素一经震散,接下来你就会感觉舒服多了……”
李江南一面说着,一面徐徐催动真气,灌入齐枫体内的阳刚热流,渐渐转变为清凉,齐枫也感觉到了这一变化,的确有一种沁人心脾的舒适之感,只持续了短短两分钟的时间,齐枫便舒服得浑身放松,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就像要慵懒地睡着了。
很快,齐枫雪白的肩胛处便渗出细密的黑色汗珠,李江南知道那是毒砂掌的毒素,便多持续了一会,一直等到齐枫的肌表处开始渗出正常的汗滴,这才渐渐地收功。
“好了,你已经没事了。”李江南说着解开她的穴道,一指点向齐枫的腰部。
齐枫可以活动了,可是刚才那种非常舒服的感觉,就像潮水般瞬间退去,倒是让她有些不舍和不适应起来。
“这几包中药,就不要再吃了,并不对症,吃了也没用。”李江南从床边离开,背对齐枫,随便拿起一包中药。
实际上他并不需要多看,仅凭药包里散发出来的气味,就能知道,这些中药只是用来治疗跌打和清热解毒的普通药方,估计是齐枫被毒砂掌打伤之后,找了个半吊子专家,一知半解地给她开了这副药。
齐枫脸色通红,趁着他背对着自己,急忙悉悉索索地将衬衣扣好,尽管刚才的事情令她有点尴尬,但对于李江南治伤的本领,她还是很佩服的。
因为她现在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的身子仿佛轻盈了许多,肩胛处那种持续麻胀的痛感,以及心口处的胸闷感,都已经一扫而空,这说明李江南的治疗,的确有效。
她不由偷偷地用美眸打量了几眼他的背影,心里有些好奇,他刚才给自己解毒是用的什么方法,是不是传说中已经很少见的气功疗法?
这个男人,还有如此高明的医术,堪称奇人。
李江南说的没错,齐枫这种江湖女子,毕竟跟一般的女人家不同,尽管刚才李江南强行治伤的行为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并没用惺惺作态地责怪李江南刚才的无礼,相反,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大方地向李江南道谢。
“你又救了我,谢谢你了。”
“如果不是你出手帮忙,我还以为,这种毒砂掌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齐枫说的是真话,她的确以为被毒砂掌打伤,并不会出现多么严重的后果,尽管打伤的那名高手当时傲慢地说:齐小姐,九天之内,过来求我。否则你必死无疑。
虽然那打伤了她的高手说了这话,但齐枫并没有多么重视,她甚至以为,这是对方的恫吓,目的是要让她服软。
刚才李江南不但知道她的伤是毒砂掌打的,还能详细说出:九天之后,毒素侵入骨髓,无药可解。便让齐枫意识到了,那名高手并不是虚言恫吓,这毒砂掌果然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不是李江南及时发现,并强行给自己治伤,自己的下场一定很惨。
齐枫不由地一阵阵地感到后怕,她再次偷偷地看了看李江南,此时的心中,已经充满了感激。
李江南此时已经坐在了那里,端起茶杯,吹了吹说:“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身上的毒砂掌,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一般的江湖寻仇,大可以直接杀了你,没必要用这么阴毒的手法。”
齐枫见他这样问了,便不再忌讳,全盘托出:“说起来也真是令人羞耻。”
“前几天我在荒郊野外开车,经过一座名叫春花山道观的道观。”
“当时我已经连续开车很久了,又累又渴,心想这道观里的道人都是好好先生,便停了车,想进道观休息一下,讨杯茶喝。”
“可是我没想到,那里面的道士都不是好东西,全都用不怀好意地眼光往我身上瞟,并且还有道士莫名其妙的跟我说些《抱朴子》、《房中术》之类的荤话,还问我愿不愿意留在道观,与他们共修延年益寿的养生术。”
“我看不惯那道士色迷咪的嘴脸,马上就火了,给了那道人一个耳光,结果,把他们的道长惊动过来了。”
“那道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猥琐极了,当场就提出要求,要我做他的女弟子,否则,他就要为他的徒弟出头,让我付出代价。”
“碰到这种事情,我当然不会同意,一言不合,就跟那道长打了起来。”
“我本以为以我的本事,对付一个牛鼻子不在话下,可完全没想到,那道长的功夫路子很邪,我根本就摸不到他的风,被他兜兜转转地耍了一阵,最后才一掌把我打倒。”
“他一掌打伤我之后,还放出话来,让我考虑清楚,九天之内,再上门去求他,然后,就放我走了。”
齐枫神情懊恼,“现在我明白了,他之所以放我走,是吃定了我,中了毒砂掌后,只可能会上门求他。”
“更可恨的是,我的车也被扣在道观里了,我的车上,还有你上次从交易中帮我抢过来的那份资料绘图。”
“那道长叫什么法号?”李江南淡淡地问道。
“好像、好像打起来之前,他还自我介绍了一下,叫什么采春散人……”齐枫回想了一会才道。
李江南一听采春散人这种野号,就知道这绝不是什么正一教、天师道之类正经流派的道士,估计是那种旁门邪道的道士,也只有这种野道士,才会干出这种龌蹉的事情。
没错,房中术的确源远流长,是道派中的一门养身术法,但正经流派的道士,都会自持知礼,绝不可能一见到漂亮女人,就言行不端,甚至要强行纳入门下,强修房中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