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南见她不信,当然也不会跟一个姑娘斤斤计较,只是笑了笑,喝掉杯中的茶水,然后起身走人。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尽管毕晓是个青春漂亮的年轻姑娘,但李江南也懒得留下来跟她多聊。
“喂,你去哪里?”毕晓见他这就要走,嗖地一起身,便迈开大长腿跟了上去。
在毕晓看来,既然这个李江南是三爷爷特意带过来给她作介绍的,那么三爷爷肯定事先跟他通过气了,可是现在这个叫李江南的家伙总共只跟她单独说了两句话,就起身离开,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表示看不上她吗?
既然毕晓是个非常漂亮的美女,就有美女们常有的通病,那就是我可以看不上你,但决不允许你看不上我。
何况毕晓还是个常年习武、性子直爽、有点脾气的美女。
“我去尿尿,怎么,毕小姐也要一块来吗?”李江南看到她那副动不动就来气的样子,心里只感觉好笑。
毕晓俏脸红了红,忍着气道:“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如果你真的医术很神,像你说的那样是个奇才,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李江南看了看她,奇道:“姑娘,你是不是脑子发烧了?”
“我有没有本事,是不是一个奇才,为什么要证明给你看?”
毕晓哼了声道:“李江南,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红花堂的子弟眼里不揉沙子,最厌恶的就是那种只会吹牛、光说不练的假把式。”
“如果你今天不让我看看你有多高的本事,那就说明你只是个光说不练的牛皮客。”
“那么接下来你最好是自动离开这里,滚得越远越好,否则,我一定会对你不客气!”
李江南想了想,大概是听明白了。
这个叫毕晓的虎妞,可能是故意在找茬,想要找个由头把他轰出去。
“嗯,毕姑娘。首先我要提醒你,如果你想对我不客气,尽管来好了,看我会不会怕你。”
“其次我还要提醒你,我是你三爷爷请过来的客人,如果你皮痒痒了,不怕挨打,你尽管把事情搞大。”李江南一点都不怕她地道。
毕晓听后暗暗咬牙,气道:“好你个姓李的,竟然还敢威胁我,那我就先给你个教训……”
说着她一个弓步,豁地发力冲拳。
“等等!”
李江南看到这个妹纸居然真的动手,连忙后退两步,跟她拉远了距离。
他现在发现一个问题,这个叫毕晓的妹纸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被毕三绝宠坏了,不但有脾气,而且任性,不但任性,而且还不计后果,如果刚才不及时叫住她,估计她真会扑上来大打出手,在这里上演一场全武行。
就算毕晓不怕把事情搞大,但李江南还是有些顾忌的,毕竟他是毕三绝请上门的客人,如果他这个客人不知轻重的跟毕家的孙小姐打起来,毕三绝会怎么看他?
这不是儿戏吗,他丢不起这个人。
“我觉得还是不要打架的好,所谓上门做客,行礼如仪。只要大家不伤了和气,你想怎样,我奉陪就是了。”李江南道。
毕晓见他妥协,就像看穿了对方的底牌似的,站直腰,得瑟地晃了晃拳头:“哼,你知道怕就好。”
“像你这种小白脸,最好不要跟我来硬的,否则,我三两下就能把你打哭……”
李江南见她这样,除了苦笑,再也没有其他的心情。
五分钟后,整个院子里热闹了起来。
那些正在杀鸡的、煮饭的红花堂弟子们,都收到了一个喜庆的消息。
毕家的孙小姐、晓晓师姐,要看看那个小白脸的真本事,晓晓师姐不喜欢那家伙自我吹嘘的丑陋嘴脸,什么神医、什么奇才,她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一些有空闲的弟子们全都丢下了手上的事情,纷纷跑去西边院子,想去看看热闹。
毕三绝正好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好几个徒孙匆匆地跑过去,连招呼都没有跟自己打,便把小青叫了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祖师爷,晓师姐要看看李先生的本事,她把李先生带去了病房,找了那个就快病死的吴老头,一定要逼着李先生给吴老头治病……”小青气喘吁吁地道。
毕三绝听后眉头一皱,“这不是胡闹吗?”
吴老头是个被红花堂收治的流浪汉,已经八十几岁了,由于长期讨饭营养不良,瘦得就像皮包骨头似的,又老又弱,健康状况极差。
自从被红花堂做善事收治进来,那吴老头就已经是油尽灯枯的衰败之势,再加上吴老头昏迷不醒水米难进,就算李江南的医术再怎样高明,也不可能把这种情况治好。
吴老头这种情况甚至都不能叫“病”,准确点讲,应该叫做“年老病衰、气血枯竭、寿元已尽”。
根据毕三绝先前的诊看,顶多三天,吴老头必然归西。
“胡闹,简直是胡闹!”
“吴老头都马上要入土了还能怎么治,晓晓这岂不是故意在刁难他吗?”
毕三绝领着小青快步匆匆地来到收治病人的西院落,看到那吴老头所在的房间门口,已经挤满了红花堂的年轻弟子们,全都是一副看热闹的兴奋样子,看戏不怕班子大。
毕三绝把面色一正,刚想走上去叫开他们,可这时候,小青却拽了拽他的衣角,弱弱地道:“祖师爷爷,不如不要插手,就看看吧。”
“那个吴老头怪可怜的,说不定、说不定李先生真的有办法,能够救活他。”
毕三绝皱眉看了他一眼,救活吴老头,怎么可能?
就算神仙下凡,吴老头也是救不活的。
不过想归这样想,但毕三绝终究还是听从了小青的意见,没有过去把那群看热闹的弟子赶开。
毕竟就算救不活吴老头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倒是正好可以看看,李江南会怎么处理这个难题。
于是毕三绝领着小青来到一扇敞开的窗前,扒了扒挡住视线的两个年轻人,然后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厢房里面的李江南怎么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