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南有灵气护体,只要不是奇门邪毒,平常的害命毒药对他不会有半点效果,更不要说“鬼跳墙”这种轻微毒性的驱虫泻药。
所以他根本就是有恃无恐,当着毕晓几人的面,就把一大碗酒喝下了肚子里。
毕晓等人都在暗暗地坏笑,以为奸计得逞,看到李江南喝空了酒碗,几人全都笑得花枝乱颤,还热烈地起哄,为李江南鼓起掌来。
李江南没有说破他们的鬼心思,笑着坐下来说:“好了,大家都吃点菜吧,等会我敬你们一轮。”
“好,吃菜……”毕晓和六师弟等人暗暗得意,有人甚至还假惺惺地献殷勤,故意替李江南夹了一筷子大菜。
他们都在心里面计算时间,估计不要五分钟,李江南就会真实上演“鬼跳墙”,急吼吼地跑去找厕所。
这时候六师弟坏笑着凑到毕晓的耳边,压低声说:“师姐,要不要安排八师弟先去把厕所占了,等会小白脸一着急,肯定会把粑粑拉在裤裆里。”
毕晓差点要笑死,她连忙低下头,死死憋住笑,一边夹菜,一边点了点头。
“呵呵,师姐等着看好戏吧……”六师弟笑了笑,然后在他的安排下,果然有人离开桌子,装作内急的样子,匆匆地跑去占厕所去了。
好,万事俱备,就等着看小白脸出丑。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毕晓和六师弟等人全都用兴奋地眼光偷偷地观察李江南,看他的表情会不会变得很痛苦。
不过李江南面色正常,没有半点很痛苦的样子,反而一脸的轻松,还笑着跟身边的人吃菜聊天。
又等了五分钟,李江南还是什么事都没有,毕晓和六师弟几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迷惑了。
“沉住气,多看看。”毕晓不死心,压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和六师弟几人紧紧地盯着李江南,一定要等到药力发作,看小白脸出丑,把粑粑拉在裤裆里。
可是继续等了几分钟,李江南还是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还能笑着起身去其他酒桌敬酒,毕晓等人看不出他有半点会把粑粑拉进裤裆里的迹象,终于感到失望了。
“老六,究竟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在耍我?”毕晓沉不住气了,压低声责问。
几个师弟连忙把脑袋凑过来,六师弟尴尬地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明明下了鬼跳墙的,可是……”
“你是不是拿错药了?”六师弟转向另一个师弟道。
“怎么可能?我明明是按照你说的位置,在药房角柜里找到了那个铁皮罐子,然后我亲手把药粉弄出来,装了一个小纸包。”那小师弟道。
“那角柜里一共有三个铁皮罐子,有驱虫粉、祛虱粉、还有消炎粉,你拿的是哪个铁皮罐子?”六师弟道。
“我、我、好像、好像……”那人使劲回想,似乎有点想不起来。
“好像?”
“你这个白痴,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小白脸这么久都没事,肯定是你拿错药了!”
六师弟直接垮下脸,在那小师弟的脑袋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嗯,这下好了。
毕晓几人估计肯定是拿错药了,全都丧气不已,感觉今天白忙活一场。
这时候李江南笑吟吟地从其他酒桌回来了,刚才他们私底下的议论,被李江南明锐的耳力听得清清楚楚,不过李江南也不说破,提起桌上那个散发有轻微涩味的酒坛子,先给自己倒了碗酒。
“毕姑娘,各位兄弟们,说好了要多喝一轮,现在该我给你们敬酒了……”
说着他便提着酒坛子给毕晓等人的酒碗中倒酒,毕晓一下子就慌了起来,马上表示不用不用,不让李江南倒酒,可李江南怎么可能会听,一面笑着说:不用客气。一面礼尚往来的给毕晓倒了个满碗。
六师弟等人面面相觑,尼玛这酒坛子里还不晓得是下了什么药粉,现在李江南要亲自来倒酒了,这该如何是好?
“各位兄弟,感谢各位的厚爱,我来敬酒,也给你们倒酒……”李江南极为客气,走过去又给他们几个倒酒,害得六师弟等人红着脸推脱了老半天,可愣是架不住李江南的热忱,每人跟前都倒了一碗酒。
“毕小姐,各位兄弟,这次我先来,先干为敬。”
李江南一口把酒碗喝空,然后亮明酒碗,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各位请。”
这一下,毕晓和六师弟等人全都坐蜡了。
如果那酒坛子里下的不是鬼跳墙那种驱虫药粉的话,那就肯定是消炎粉或者祛虱粉,如果喝了一碗下了消炎粉的药酒,倒也无所谓,喝了就喝了,什么事都不会有,可如果喝了下有祛虱粉的药酒,尼玛那个滋味,也是会不好受的。
“怎么了,你们这是……”看到毕晓以及六师弟等人全都坐在那里不端杯,而且面色都很尴尬,李江南佯作不知情,故意问了一句,意在催他们喝酒。
“啊,李先生,我酒量不行,要不您就体谅体谅,这碗酒就不要喝了吧……”六师弟讪讪地笑着,提了个很没面子的要求。
其他几个师弟也不能管面子不面子了,连忙跟上六师兄的节奏,有的说自己酒量不行,有的直接说自己病了,都希望李先生体谅体谅,这碗酒就不要喝了。
恰巧这时,毕三绝老爷子转了一圈走了回来,看见这一幕后,奇怪地道:“你们这帮家伙,平常都是抢着要喝酒,怎么今天李先生客客气气地敬你们一碗酒,你们一个个却都不想喝了?”
“你们说说看,为什么李先生敬酒都不喝?”
六师弟等人全都哑巴了。
毕晓也紧紧张张地,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爷子解释。
李江南看到毕三绝来了,当然会抓住这个机会,他故意摇了摇头,失望地道:“可能是话不投机,他们不喜欢我,不想给我面子吧。”
“算了,该敬的酒我已经敬了,喝还是不喝,他们随意吧。”
“李先生,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如果他们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请李先生多多担待,我来批评他们。”毕三绝的老脸挂不住了,李江南说出这种话,明显是有不满啊。
毕三绝说完后一转身,严肃地道:“你们几个,懂不懂待客之道?”
“李先生是上门的贵客,现在向你们敬酒,是对东道主的尊重,你们怎么能够拒绝?”
毕三绝手一指,斩钉截铁道:“老六,由你开头,喝!”
到了这一步,毕晓以及六师弟等人,彻底躲不过去了。
在毕老爷子的眼皮子底下,由六师弟开头,这几人只能硬着头皮,当着李江南的面,一个接一个地把酒碗喝空。
现在他们唯一的指望是:希望能跟李江南一样,喝了这不知道是下了消炎粉还是祛虱粉的药酒,什么事都不会有。
可命运就是这么不公,最后一个毕晓的酒碗还没开始喝,最先开头的六师弟就已经察觉不对头了,只见他突然夹紧双腿,把眼睛睁得牛大,脸色惊慌。
“不、不好。”
“好像是、是鬼跳墙!”
“卧槽,我中标了……”
霎时间,噗噗噗地臭屁连连炸响,六师弟就像屁股上插了火箭似的,捂着屁股狼狈地往厕所跑,紧接着是八师弟,再接下来是小师弟。
毕晓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师弟们,都像踩了雷似的,急吼吼地跑向厕所,整个人都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