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连忙说:有、有。接着她把那些怪里怪气的人当中,有人被炸伤的事情,告诉了李江南。
李江南得知,昨天傍晚那些白莲众,在破门而入的时候,有人被向连云布设的诡雷炸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当时那些追捕叶清来和向连云的白莲众分作两拨,追去了大山里,但他们留下了两个人,照顾被炸伤的受伤者,还在村里面敷了些草药,才从三棵树村离开。
李江南听了这个细节心里就有数了,那两个白莲众带上了伤员,肯定走不快,只要追到了那三个家伙,也许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向周老师道过谢,这就离开学校,考虑到大山里无法行车,他把捷达车丢在了山口,直接徒步进山。
要在荒无人烟的大行山脉里追到几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李江南在山里面绕来绕去,几乎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终于在一条羊肠小道,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他在路边发现了一块染血的布条,上面还有草药气味,显然这是那个被炸伤的家伙,在伤口换药的时候,换下来的包扎带。
他看了看羊肠小道蜿蜒延伸的前方,估计离那三个家伙已经不远了,便舍弃了这条羊肠小道,从路边爬坡,顺着大块大块的岩石,一路爬上了这个光秃秃的山顶。
李江南来到至高点,站在一块大石上,用望远镜搜索远处的莽莽山野,很快就在灰蒙蒙地暮色中,看到前方远际,隔了两三座山之外,有三个丁点大的人影,在荒芜的旷野中缓慢移动。
李江南放下望远镜,心知肚明,那三个点点大的人影,应该就是那三个家伙了。
看他们不停地在大山里赶路的样子,很可能是要去其他的白莲众汇合,无论那帮白莲众有没有抓到母亲和向连云,都先要追上那帮家伙。
李江南收了望远镜,即刻下山,往那三个人影所在的方向,快速奔行。
一路穿山越野,到得夜色已深的时候,李江南已经悄无声息地坠在了那三个家伙的后方,躲藏在山路边的林子里。
李江南没想过要惊动他们,跟着他们,也许能找到其他的白莲众,于是李江南始终耐着性子,不远不近地隐匿跟踪。
不过李江南发现这一带地理位置,似乎有些熟悉,他仔细看了看周遭的环境,终于想起来了,这里自己上次来过,再往前面走,就到了上次格杀邬青云两个白莲众的那座废弃石矿了。
考虑到前方没有可以藏身的树林,到处都只是光光的石头,李江南便不再继续跟进,而是找了个山岭,趴伏在荒草当中,用望远镜观察那三个家伙的动态。
令李江南没有想到的是,那三个家伙在山路上走了一阵,并不继续往前走了,而是拐弯下山,去了那座废弃的石矿场。
李江南对那座废弃矿场是熟悉的,他调整了一下望远镜的视距,得以观察清楚,远处废弃矿场中,那一排破败的红砖房里,隐隐地有几个人影,似乎还燃起了一堆篝火。
而赶路的那三个家伙,正是朝那排红砖房去的。
李江南观察了一阵,心里面大概明白了,也许废弃矿场里的那排红砖房,就是这帮白莲众的一处落脚点,那三个落在后面的白莲众,应该是来这里与其他人汇合的。
倒也巧了,上次邬青云和他那个师弟,就是选了这座废弃矿场作为落脚点,今天遇到的白莲众,还是把废弃矿场作为落脚点,莫非那座废弃矿场,本就是白莲寺部众选中的一个隐秘碰头点?
李江南暗暗地思索了一阵,并不知道答案。
看到那三个家伙,跟屋里面出来的几人碰上了头,然后一块搀扶着那个受伤的同伴进了屋,李江南及时从荒草里跳起,快速绕过山侧,从后方潜行,接近那排破败的红砖房。
四面透风的房间里,几个白莲众围着火堆,一面烤着熟食,一面闲聊,根本就没有发觉,李江南已经躲在外面的窗户底下。
“师兄,你们怎么没有继续追?”火堆边那个受了伤的家伙,手臂上还缠着染血的绷带,有气无力地说。
“我们追错了方向,李江南的母亲和那个姓向的女人,比我们料想的还要狡猾,我怀疑那个姓向的女人是个高手,她们故意留下脚印,把我们带偏了方向,多绕了好几个圈。”一个不伦不类的光头和尚,用木枝扒了扒火堆道。
“戒律院的那帮女僧呢?她们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她们是不是继续追李江南的母亲去了?”那受伤的家伙和两个同伴,接连问道。
“没有,都追丢了。”
那被称为师兄的野和尚忿忿地道:“她们跟我们一样,也被带偏了方向,白白地在山里追了一天一夜,根本就不知道李江南的母亲,还有那个姓向的女人,逃去了哪里……”
李江南偷听到这里,心里面安定了不少,向连云还是有两把刷子,竟然能带着母亲逃脱了这帮家伙的追踪,看来当时苏战决定让向连云跟在母亲身边作为保护,是有道理的。
这时,屋里那野和尚又说:“把人追丢了之后,戒律院的那帮女僧,本来是想跟我们一块回落脚点的。”
“不过在半路上,洛陽那边传来消息,说梦莲那个狐媚子又开始不老实了,要她们赶紧回洛陽一趟,所以,她们就跟我们分开了。”
李江南听到这里,心头微微地动了动,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白莲众,提起梦莲了。
梦莲那个狐媚子偷走了他的宝贝囍铃铛,他现在有一种浓浓地冲动,很想跑到洛阳去把那个狐媚子揪出来,让她把偷了自己的东西吐出来。
毕竟,囍铃铛可以提高修为,对于李江南这类修真人士大有益处,他是真的舍不得,白白地丢掉了一个圣宝。
这时,这座破败的红砖房里,传来一声极为细微的呻吟声,似乎很痛苦,也似乎很压抑,像是个女人发出的声音。
李江南不由地暗暗纳闷,这座破败的红砖房里,除了这几个白莲寺的男教众,还有一个女人?
那女人是谁?怎么听起来好像在发出那种声音?
李江南只是蹲在窗底下偷听,并没有放出神识,所以他并不清楚房间里的所有情况,现在听到了那隐隐地女人呻-吟,他便放出神识,想看看这座破败的红砖房里,具体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