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衣容这么笑着一打岔,王力那口恼怒之气,立刻憋在了胸膛里。
他再次打量两眼李江南,怎么看这家伙都是个随便可以踩死的小白脸,他在心里权衡了片刻,终究是收敛住内心中那股暴虐的杀意,不打算撕破伪装。
毕竟,他还看不透李江南的内心想法,不知道李江南究竟是敌人,还是个傻逼般地路人。
“力哥,你怎么了?”
“还有王在天大哥,你们两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难看?”衣容这时候发现两个王大哥的脸色都有点不对,懵懵懂懂地问了一句。
“咳,力哥没事,对了,容容,刚才说到哪了?”王力的脸色变得很快,马上就变回了那种和蔼可亲的大哥哥形象,不愧是白莲寺的得力弟子,很善于诱骗猎物。
“刚才说、刚才说……”衣容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有点不对,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她支支吾吾了一阵,才说:“刚才你说起了红杏寺的文化背景,还有历朝历代的不同名称。”
“我觉得很有兴趣,听起来很有历史感,我还想继续听你说。”
“哦,对,我刚才向你介绍了红杏寺历朝历代的不同名称,那么接下来,我就给你介绍一下红杏寺的出处,也就是红杏寺的历史渊源……”
王力双手负后,远眺湖心岛方向,就像个潇洒的文人,正要一展才华,却冷不丁间,被一道不冷不热地语声开口打断。
“白莲寺。”
王力和王在天听到了“白莲寺”,就像突然被针扎了一下,同时把脸色一沉,他们看向李江南的眼光当中,再次流露出浓浓地敌意。
衣容蒙在鼓里,还是那么懵懂,她看了看李江南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白莲寺?白莲寺是哪座寺庙?我们现在说的是红杏寺。”
李江南背靠护栏,低头点了根烟:“你没听错,我现在说的就是红杏寺。”
“确切地说,我是在告诉你红杏寺的出处,也就是红杏寺的历史渊源。”
“实际上,红杏寺早在千年之前,很可能就是一个叫白莲寺的古老门派,所下属的秘密堂口。”
“只不过,大多数外人不知道而已。”
他说着抬头,看向天边,悠悠地吐了口烟云,“历经千年,一脉相承,火云寺也好,红杏寺也罢,其实叫什么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寺庙里的人,一直都属于白莲寺,两位王兄弟,我这么说对吗?”
王力和王在天都没有说话,一个在冷笑,一个流露出杀意。
而这个时候,小渡船已经停在了湖中间,那两个驾船的船夫,也来到了船舱,面色冷冽,眼光不善,与两个姓王的对李江南形成了合围之势。
衣容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她没来由地有点害怕,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双方只是在谈论一座庙宇的历史背景,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就连空气都变得紧张和肃杀了起来。
“船老大,为什么把船停了?难不成你也看我不惯,想把我赶下船去?”李江南还是那副样子,从容不迫,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船老大已经把一只手,摸向了腰后。
“哼,瘪三。”
那叫王在天的壮汉冷哼一句,然后转头,用白莲寺暗语说道:“师兄,藏是藏不住了,不如爽快一点,宰了这个小白脸。”
王力冷笑地打量着李江南,同时在嘴上用密语说:“我倒是有点好奇,这个小白脸怎么知道这么多。”
“怎么看这家伙都只是个弱不禁风地渣渣,一只手就能捏死,偏偏这个渣渣,好像很有气质的样子,一点都不怕事,令人感到讨厌。”
王在天不耐烦道:“管他是什么玩意,直接手起刀落,再把小娘们掳走,一切就结了。”
“不着急,我再陪他玩玩。”
王力皮笑容不笑地说:“李兄弟,刚才听你说得一套一套的,就像天桥上那种卖嘴皮子的白面书生,不如说说看,李兄弟究竟是何方人氏,来得是哪条路子?”
“我记得跟白莲寺有交情的江湖朋友当中,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李拦江的相好,这李拦江的姓名,应该是假的吧?”
道上朋友经常用化名示人,这并不奇怪,所以王力有理由怀疑,他用了化名。
李江南淡淡地说:“本人是江州人氏,来得并不是哪条江湖路子,要说跟白莲寺有什么交情,那也是有的。”
“对了,本人也从来不喜欢用假名字,本人姓李,名江南,字拦江。”
王力四人听后脸色大变,心头同时冒起一股寒意,李江南!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冤家路窄,随便碰到的这个小白脸,竟然是众多白莲寺门徒眼中的那个大魔头!
“呀……”一声暴吼陡然炸响,王在天率先发难,一出手就是绝招,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刀,激射,两把飞刀迅疾射去。
衣容就在王在天的身边,看得非常清楚,不禁吓得花容失色,差点连腿都软了。
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王在天突然就杀气凛然地射出了两把飞刀,衣容是见识过他的飞刀绝技的,又快又准,可以射中飞舞的苍蝇,而且是两刀齐射,同时射中两只。
她不用看也知道,那个叫李拦江的男子死定了,他怎么都逃不掉王在天的飞刀。
不过下一刻衣容差点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只见两道白光一闪,那个李江南并没有发出惨叫,而是还站在那里,轻轻松松地,手里就多了两把飞刀。
那显然是王在天刚刚激射出去的飞刀。
衣容不由大为惊奇,竟然接下了飞刀,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她心中的疑问还没有结束,李江南已经在那里冷冷地说:“王在天兄弟,你的刀慢了。”
嗖嗖两声,衣容只觉眼前一花,甚至都没有看清李江南是什么动作,就听边上啊地一声惨叫,那叫王在天的男人,胸口已经被两把飞刀射中,飙溅着血花,倒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就在王在天中刀的同时,几声爆喝接连炸响,王力以及两个船夫,全都亮出短刀猛扑上前。
不过跟李江南相比,他们的动作是那么的缓慢,李江南鬼魅般一闪,同时一掌平推,啪地就把一个船夫的脑袋打爆,尸体扑向了王力的怀里。
李江南迅疾转身,一爪猛地下探,擒住一柄刺过来的短刀,同时反手一扭,只听卡啦一响,另外一个船夫的手腕就像草杆般轻易折断,连连发出惨叫,而他手里的那把短刀,也深深扎进了他自己的胸膛。
等到王力推开尸体站稳脚步,李江南已经鬼魅般欺近,一爪如铁钳,牢牢地扼住了他的脖子。
“你、你……”王力大为惊骇,想要掰开扼住脖子的那只铁掌,可他的动作是那么的慌乱无力,李江南只是冷冷地加了点力量,就听卡擦一响,王力瞬间被扭断脖子,脑袋软塌塌地歪了下来。
电光火花之间,李江南就像杀鸡般毫无多话地将王力四人全部杀了,衣容彻底吓到了,她连连后退,那惊惧地表情,就如看到了来自地狱的冷血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