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云:‘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往昔圣人言斋戒,非祭祀之斋,而是心神之斋。摒除内心杂念,如同清扫一室,室澄清而心虚静,便可明悟大道所在……”
看完【心斋】的描述,田籍一脸懵逼。
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无法完全参透一项方技知识。
这在之前从未发生过。
“既然【心斋】是【辨荣辱】的升级版,那按常理推断,它很有可能就是一项秩二的修德方技。”田籍沉吟道,“而且这项方技的售价相当于其他两项加起来,说明在梦蝶学派的大能眼中,这方技十分重要……”
无论如何,探索点都花出去了,田籍肯定要彻底学懂这个方技的。
“这个所谓‘心神之斋’,以及‘心虚静’,如果我理解不差,大概跟我已经掌握的‘纯一’心境差不多……”
“但这个‘明悟大道’又是什么意思呢?究竟会让我明悟到什么东西?”
田籍又苦思冥想了一阵,却没有什么收获。
偏偏【心斋】与【辨荣辱】一样,都是被动触发方技,不到真正触发的那一刻,都不知道会具体发生什么事。
只能暂时确定,它至少能提供类似于【辨荣辱】与【定内外】的精神防御效果,秩二层次的。
“若不彻底搞清楚【心斋】的原理,恐怕无法真正开始秩二的修德。”
……
【心斋】参悟暂时无果,田籍便干脆放下这个,抓紧时间尝试用新方法炼制六甲阳神。
试验品正是田克之的轻侠护卫。
秩二轻侠,原本秩一的田籍无法炼制。
但如今他晋升到秩二,就不再是问题。
当田籍在山脚某处找到轻侠护卫时,其尸身已经被毒素腐蚀得千疮百孔,连疽虫都长不出。可见毒性之烈。
至于那袋子也不见了,显然被庆琦收了回去。
好在庆琦所用之毒虽烈,却不伤及神魂,不影响田籍的炼制神魂。
他只要小心别碰到毒尸就行。
炼制方法当初桑弘麻的记忆碎片中有详尽记载,现在只不过是换成应对更高秩次的神魂,炼制思路并无本质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田籍将替代兵家方技之法,换成了【大言】和【知鱼】。
如此炼制了半天,一具新的阳神出现在了六甲拘阳环的阵法中,相比起混沌无形的相者阳神,徒具人形的管离阳神,这具轻侠阳神明显神志更清晰,保留了更多生前的记忆。
“可惜依旧只是个没有感情的战斗工具……”田籍遗憾地检查着成品。
这次引入新方技炼制的阳神,虽然保留了更多记忆,但基本还是战斗经验、技艺,以及方技。
其中除了达到秩二层次的【勇剽】、【豪言壮志】外,还有一项轻侠才开始掌握的方技,【轻生】。
“这倒是比管兄的阳神更抗打了,而且还是秩二层次的侠客。”
按照神魂强度推算,田籍估计这具轻侠阳神应该能拘使四次,比起管离阳神足足翻了一倍。
“而且即便不拘使,单是多出的【轻生】方技,就能大大提高我的肉搏能力。”田籍想起当初对战的那名轻侠梁武卒,至今依旧心有余悸。
综合下来,虽然距离计划中完美的六甲阳神仍有差距,但能他明白能做到现在这个份上,以及不错了。
“这样的话,回去以后就可以彻底释放管兄,让他跟阿蓝见‘最后一面’了……”
……
炼制之余,田籍兑换了五十枚玄字级的御气符防身,并趁机盘点了一下自己的新状态。
有秩等级:游者秩二
理智值(德性):
田籍(秩二大知):70.0%S
妫鱼(秩一药士):85.0%S(可断开,可共享)
修德方技:【心斋】
广才方技:【知鱼】、【大言】【小言】、【吹息】
相者阳神(秩一):【辨位】、【藏风】,剩余可拘使次数(00)
壮士阳神(秩一):【勇剽】、【豪言壮志】,剩余可拘使次数(12)
轻侠阳神(秩二):【勇剽】、【豪言壮志】、【轻生】,剩余可拘使次数(44)
特殊状态:德性消耗减半(待升级)
六气气感:阴气、风气、雨气、阳气,晦气,明气。
御气符:黄字级(大量),玄字级(50)
器物:六甲御阳环(六甲阳神数:36),秽土泥人(石竹)
探索点:500点。
……
“因为修习新方技,理智值下降了一些。炼制轻侠阳神时,又有些消耗。”
“先前习惯了理智值自动回满,现在这种只消耗不增加的感觉有点不习惯了……”
“得抓紧尝试触发【心斋】的效果才行!”
然而一天之后,未等田籍试验出【心斋】的效果,他却不得不先停下感悟。
太子妃醒了。
……
“你就是平原田氏义房的博闻吧?”
古巫的洞**,大齐太子妃端坐于草席之上,虽然身上换成了简陋的粗布衣衫,姿容依旧贵气难掩。
“正是田籍。”田籍在妫鱼的注目下,老老实实地行了一礼,“殿下认识我?”
他原本是想着随便胡诌个身份来糊弄过去,哪曾想对方只见了他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你与崔氏的叔姜有婚约嘛,我当然认识你!”太子妃雍容淡笑道,“按我父族吕氏算,叔姜是甥女,你是她未来的夫婿,也算是我的晚辈了!”
听到太子妃之言,田籍与妫鱼对视一眼,顿时感觉有些无语。
这位太子妃对外界信息的闭塞程度有点严重啊……
“怎么,难道我认错人了?”这位太子妃似乎也是机敏之人,立即察觉到田籍两人反应的异常。
于是田籍只好挑重点跟对方讲了一下自己与叔姜退婚、孙氏密谋刺杀公子怀信分裂田崔之事。
原本田籍以为如此重磅的消息,对方怎么也需要些时间消化一下。
哪知他说完后,太子妃居然像是卸下了负担一般,立即换了个慵懒的姿势瘫坐在草席上,如释重负道:“原本想着在晚辈面前出丑,只能端起架子维持一下脸面的样子。但既然不是,那就无所谓啦……”
言罢,太子妃还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要不是田籍知道对方已经三十有余,又颇有些风流传闻,差点就以为坐在面前的是一位天真烂漫的少女。
“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跟叔姜重归于好?我或许可以帮忙哦?”
眼看这位大齐太子妃越来越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田籍决定立即转移话题。
正好他也有些疑惑需要验证。
“殿下是怎么跑到天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