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战话锋一转,转头看向了另一边。
李玄眨巴几下眼睛,有些疑惑。
“陈逍,还请留步。”李战身形向前飘了过来,隔空喊话道。
一时间,原本打算尽快离开的陈逍一行人,停了下来,面色微变,冷冷看向了李战,戒备起来。
他心中咯噔了一下,有了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不知道战王爷有何见教?”陈逍不卑不亢,直视着对方道。
李战一脸淡然,道:“只是有些事想要问一下你,关于元不才的死,其中经过又是如何。”
闻言,陈逍眉毛一挑,倒也并未有太多意外,“关于元不才的死,我也很惋惜,只是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也已经派人来问过我了,还要再问什么?”
元不才的死,还有关于黑暗神殿的线索,他都没有隐瞒,除了自己的秘密外,之前他都已然全部告知了无双神朝的修士。
眼下李战再问了起来,颇有几分挑衅意味。
登时,陈逍眼睛微眯了起来,寒光乍现。李战面无表情,半点不为所动,道:“这话虽不假,只不过你所说的是否有所保留,还是一个未知之数,陈逍,你该知道的此事干系重大,牵连极深,还希望
你能没有保留的全部告知。”
陈逍脸色一寒,“你怀疑我?”
他算是听出来了,李战这分明是话里有话,话中带着刺,透露出来的全是对他的不信任。
“是不是怀疑,届时一试便知,还请陈逍阁下跟我走一趟。”李战目光一沉,冷冷道,威胁了起来。
“走一趟?去哪儿?”陈逍质问道。
“自然是去神都。”
“哦,所以是那位无双神皇的意思,对吗?”陈逍冷冷道。“是,神皇的旨意,我得遵从,陈逍,你放心,本王跟你保证,只要你随我走一趟,不反抗,我保证你最后能安然无恙,平安归来。”李战沉声道,语气诚恳
。
只是这话听在陈逍的耳中,却格外刺耳,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叫我相信你?哈哈,我耳朵没有听错吧?”陈逍一脸戏谑道。
“嘿嘿。”
左钊等人一听,也面露诡异之色,显然对李战这话并不相信。小龙更是直言不讳,道:“李战,你虽是无双神朝封荫下的王爷,地位尊荣显贵,可那与我等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信你,真是张口就来啊,况且之前在苍
云城外,你的儿子和长老可是袖手旁边,连吱声都不敢的,简直荒唐。”
“这……”李战脸色一黑,有些难看。
“……”李玄和李浩然对视一眼,一时无言。
他们知道,小龙此言是真的。
李战脸色有几分不悦,但还是继续道:“陈逍,我以自身人格担保,绝不会食言,你只需随我走一趟神都,一切自可真相大白。”
他故意加大了音量,偌大的战天城,内外诸多修士都听到了他的话。
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修士抬头望天,窃窃私语起来,在围观着这一幕。
陈逍却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不去,是不是我不去,战王爷就要用强了?”
李战脸色有些难看,但神皇的话,他也不得不听,厉声道:“是,陈逍你该知道后果,若你不从的话,就休怪我用强了。”
“哈哈,”陈逍大笑起来,差点笑出了眼泪水来,他仰着身子笑的前俯后仰,大骂道:“李战,你直说就是,何必假惺惺的,装的自己多么仁义一般,荒谬。”
“陈逍,你莫要不识好歹?”
“怎么,我是你儿子,还是你家的狗?就非得听你的话,任凭你驱使,无双神皇信不信我的话,干我何事,他爱信不信。”
陈逍回怼道。
“……”李战生出了几分火气,“陈逍,你很好,看来我还不得不动手拿你了,这是你逼我的。”
“爹。”李玄一见,试图劝道。
“王爷,还请三思。”李浩然见了,亦是苦口婆心道。
李战并未理会二人,身上的气势开始释放了出来,正在不断上涨,再上涨,杀意涌现,可怖的压力朝陈逍身上压去。
陈逍一脸苦涩,又觉得十分可悲,神域之混乱毫无规则可言,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靠拳头说话,靠拳头来讲理。
他本以为李战后有所不同,之前还对他高看了几眼,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一脸悲凉之色,道:“李战,我真是错看了你。”
“你这话是何意?”李战质问起来。
“我本以为身为王爷的你,是讲理的,是守规矩的,可如今看来,还是靠拳头来说话,真是天大的悲哀。”
陈逍一声重重的叹息道。李战一时语塞,半响后,才又劝道:“陈逍,你是天才,将来前途无限光明,本王自不会害你,你若信我的话,随我去一趟神都,亲自与神皇说明事情的来龙
去脉,岂不是好?”
“抱歉,战王爷,我不会做这等将自己性命安危送到别人手上的事。”
陈逍冷冷道。
眼下情形局面,只要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陈逍身负重伤,又有李战的威逼,对他是极端不利的。
说难听一点就是,趁人之危。
只是这种事出现在了李战身上,联想到李战的声望,多少有点格格不入,太过令人震惊。
没有想到堂堂战王爷,也会做出这等威胁逼迫之事来,还趁人之危。
一时间,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战王爷这是要逼迫陈逍就范啊,也是,如今陈逍身负重伤,怕是无力反抗。”
“分明就是趁人之危,没有想到我也看走了眼,本以为战王爷是正人君子,为人正道,没有想到也是这般仗势欺人之徒,唉。”
“大乱将至,大乱将至,这神域怕是再无一片净土了。”
“听说此次苍云会之乱,死了好几名长生境强者,皆是无双神朝之中顶尖修仙世家的元老,就连神皇也被惊动了,兹事体大。”
“那又如何?再怎么干系重大,也不能行这等小人之举,逼人就范,以强力叫人屈服,唉,战王爷糊涂啊。”
“少说两句,少说两句。”这些风言风语虽算不得什么,甚至是人微言轻,可听在李战耳中,却很有些刺耳,他的脸色越发冷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