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城内,空气都几乎凝固了,压抑得可怕。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用力瞪着这一幕,随着青龙环化作的木笼不断收缩,傅青也越发危险,随时可能殒命于傅雪的手中。
可以说,傅青的命已经握在了傅雪手中,只需她一个念头,就可灭杀。
“雪儿,杀了他,杀了他才能永除后患,才不会对你造成威胁了。”
突然,傅正虹的声音传入了傅雪心底,提醒着她要做的事。对傅正虹而言,杀了傅青,绝了傅炎山有二心的念头,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若在以往,她兴许不会这般激进,手段狠辣至此,可现在留给她的时间已不多
了。
老夫人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非常之清楚。
“快杀了他,雪儿。”
傅正虹再度传音道。
“可,可是……”
傅雪有些纠结和犹豫了起来,她与傅青之间并无生死仇怨,又是同族,实在无法忍心下此狠手。
傅正虹一见,气不打一处来,“你在犹豫什么,他是你的敌人,今日若是你败了,你的下场只会更惨,杀了他,不要犹豫!”
“我,我知道了,老祖。”
傅雪迟疑了一下后,还是下了决心,老祖的话也不无道理,若只杀一人就可稳定家族的大局,那杀之也未尝不可。
想通了这个道理后,她下了狠心,手上一用力收拢。
“收。”
就见到,半空中的木龙囚笼开始飞速收拢,朝着傅青挤压而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众人皆是大吃了一惊,瞪大了双眼。
“这,这是要下狠手杀人了,傅青完了。”
“好,就该这样,雪儿小姐杀得好,没了傅青,也可少去了很多乱子,家族可定了。”
“可惜了,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了,傅青和傅炎山父子二人筹划了这么许久,还是败在了这最后一步上,可悲可叹啊。”
“叹个什么劲,自古以来都是强者为尊,胜者为王,今日若傅青胜了,傅雪的下场也不会好,都是一样的,为了家族的稳定大局才是首要。”
“也对。”
傅炎山两眼喷火,怒吼了起来,“不,不要杀我儿。”
只见他身上冒出磅礴的法力,如海啸一般,呼啸而出,以惊人的威势就朝半空中的傅青扑了过去,企图将其救下。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之中满是肃杀之气。
“傅炎山,哼,你自寻死路。”
傅正虹两眼一眯,眸子里满是寒光,她毫不犹豫的出手,绝不容许有人在这时插手,干涉比斗。
她对傅炎山已经忍耐了许久,以往念在其对家族有功,也就忍了。
毕竟傅炎山贵在傅氏一族大长老,地位尊崇,在家族内可谓举足轻重,党羽众多,若是对他出手,难免会遭反噬。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傅正虹必须得出手,将其彻底压服下去。
一道青色的巨大手掌,凭空出现,朝飞驰而来的傅炎山压去。
尽管傅炎山不甘心的反抗,接连出拳,企图破开傅正虹的一击,却毫无作用,被一巴掌拍飞出去,重重砸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噗。
“你……”
几乎同时,木龙囚牢收拢到了最小,傅雪冷着脸,奋力一捏,骨骼碎裂声发出,血浆爆开,傅青当场身死。
嘶~目睹了这一切的傅氏修士,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寒毛直竖。
“太狠了,真的一巴掌捏死了傅青。”
“死的可真惨,被活活的捏死了,唉,这就是对战失败的下场。”
“不愧是雪儿小姐,手段果决狠辣,好,这很好,如此才能继承家主之位,我傅氏一族中兴有望了,哈哈哈。”
众傅氏一族修士们,议论声连连。
“呼~好雪儿,干得不错。”傅正虹长出了一口气,也算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
如此一来,也算是尘埃落定,这一战有了一个最终的结果,以傅青落败身死而收场,也是对傅雪声威的极大增强。
唯一最凄惨,哭嚎的最为绝望的,当属是傅炎山了,“不,我的青儿,不,该死的,你居然杀了他,傅雪,你居然杀了他,我要报仇,为青儿报仇,啊!”
只见傅炎山两眼泣血,艰难无比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充满恨意的一对眼睛,死死看向傅雪。
傅雪眉头一蹙,心中轻轻一叹,木龙松开,将傅青的尸首给放了下来。
虽然很惨,但好歹还留了一个全尸。
她望着左右的傅氏族人,还有满眼悲痛和恨意的傅炎山,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什么也不说。
多说无益,杀了傅青,就是杀了,后果自该她来承担。
山顶上,陈逍和左钊目睹了全部过程,左钊开口了,道:“傅雪一开始是犹豫的,并不想杀了傅青,为何后来又变了?”
陈逍若有所思,道:“要成为一家之主,尤其还是傅氏这样的大家族,这是她必经的一条路,心慈手软可成不了真正的家主。”
左钊有些阴郁了起来,叹了口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她不去当什么家主,唉。”
陈逍摇了摇头,“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得傅雪自己想的才行。”
左钊挠了下头,道:“也是,得看她自己愿不愿意了。”
虽说他与傅雪之间的关系很是亲密,但还没有跨过最后一步,尤其是此事关系到整个傅氏一族,就算是左钊,也怕是插不上话的。
傅正虹的做法,他是看在眼里的。
陈逍盯着傅青的尸体,又道:“如今傅青死了,傅炎山只怕会怀恨在心,接下来就看如何处置傅炎山了?呵,是杀还是留。”
“这,这么狠?对方好歹也是一名劫仙强者,若是留着,应该对傅氏一族更为有利吧。”
左钊试探着问道。陈逍不以为然,摇了下头,道:“你说的是最好情况下,若非如此的话,留着傅炎山这样一个不安定因素,不如杀了了之,一了百了,接下来就看傅老夫人的
手腕了,是杀是留。”
听到这儿,左钊也吸了一口寒气。这种家族内斗实在过于残酷和血腥了,让他这个旁观者都看的毛骨悚然,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