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十字架,而是一种特殊的符号,能避免某些家伙打搅你老婆的长眠。”
林渊之所以在坟头立个十字架,就是想沾死亡森林那些沉睡亡灵的便宜,但凡对亡灵一组有些了解的,想必是不怎么敢干那偷坟掘墓的事儿。
林渊招呼马克勤和两个小丫头坐在新生的篝火旁,有些疑惑的问马克勤:
“你们一家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这荒山野岭的,你又只是个黑铁六阶的废柴,也太危险了。”
马克勤苦笑着摇摇头:
“是我自己做的孽,没想到却拖累了内子和孩子,一想到这些,我死的心都有。”
“甭死啊死啊的,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马克勤努力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将事情的经过徐徐道来。
马克勤来自西面的红苕城,前段时间爆发的蛮兽狂潮,虽然对红苕城造成了不小损伤,但是红苕城终究还是撑了过去。
虽然人员伤亡很大,但经过蛮兽狂潮的洗礼,红苕城的实力也迎来极大的提高。
可就在红苕城渐渐恢复的时候,一支庞大的野狼怪群突然出现,并开始疯狂地攻击红苕城。
一开始凭借坚实的城墙和威力巨大的武器,红苕城有力的打击了野狼怪,毕竟他们虽然等级比蛮兽要高,但数量却远远不如。
可是有一天,一个野狼怪首领突然出现,他凭借自己强大的战力,独自破坏了一段城墙,从那以后,红苕城就陷入了艰难的苦战。
双方以那个缺口为交火点,大战了无数次。
人类想方设法想要堵上缺口,而野狼怪拼了命阻止,双方杀的血流成河,缺口几度易手。
马克勤看到红苕城里的伤员越来越多,而城外新增加的野狼怪也越来越多,觉得迟早有一天红苕城会失守,于是便趁着夜晚,带领家人用吊绳从城墙另一侧跑了出来。
可谁知在丛林里跑了没多久,就被野狼怪发现抓了起来,之后的事情,林渊也就知道了。
红苕城,林渊想了想,这个城邦距离丰沃大草原并不算太远,但是位置应该比较偏僻,不然地精的探索飞艇也不会发现不了。
“那个首领为什么没继续攻击城墙?”
“多破开几个缺口,红苕城八成就会不攻自破了吧?”
林渊疑惑的看着马克勤,如果是自己攻城的话,肯定不会只开一个口子。
“我没有参加战斗,我是做后勤支援的,前线的事情都是听别人说的。”
马克勤有些尴尬的说,林渊眨眨眼问他:
“灾变之前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国文老师。”
林渊咧咧嘴,也是,让一个书生顶上前作战,确实有些难为他了。
想了想,林渊从储物戒指取出一些食品和水递了过去:
“你们吃饱一点,等下带我去红苕城,按说不在融合时间段,彼此又没有仇怨,不至于发生怪物攻城这样的事情。”
马克勤被林渊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俩手一晃,凭空就变出一堆的食物,这简直就和魔法一样。
等林渊说要去红苕城,更是把他惊着了。
“先生万万不可啊,红苕城外的野狼怪铺天盖地,高等级的数不胜数,现在去就是送死啊!”
高等级的数不胜数,听到这话林渊眼睛都亮了,现在正缺白银阶的精血那,这高等级的怪物,是越多越好。
“都是白银阶的吗?”
“如此说来,红苕城的实力还是很强的,能在一大群白银阶的围攻下坚持这么多天,红苕城足以自傲了。”
“那个,先生,我说的高等级,是青铜阶。”
马克勤有些尴尬的说道。
“没有白银吗?”
看到林渊有些失望,马克勤赶忙说道:
“有,听说有十几个呐。”
十几个,那也行,怎么也比没有好。
林渊勉勉强强的点了点头:
“行吧,有总比没有好,老鼠腿上的肉,那也是肉嘛。”
“先生,真要去啊?”
马克勤咽了口吐沫,一想起野狼怪他这腿就有点哆嗦。
“必须得去,家里一群人还在等米做饭那。”
“你要是不愿回去也无所谓,给我指个大体的方向就行。”
“我还是跟您一起去吧,留在这里更危险。”
马克勤看看自己那两个宝贝女儿,轻轻叹了口气,灾变前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灾变后,比起过去也没多大变化。
想起刚刚死去的妻子,马克勤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胸口,从今天起必须变强,为了孩子们必须变强,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看着亲人在自己眼前死去的无力感!
吃饱喝足,林渊把两个小丫头抱到小黑背上,根据马克勤的指引的方向,大步向红苕城的方向走去。
红苕城,赵纯安静静的坐在城墙缺口处碎裂的石头上,用手中的抹布,一遍遍擦拭被鲜血浸透的枪柄。
“城主,缝一下吧,不然疤痕会很大的。”
一个身穿白色制服,十七八岁的救护员,手里拿着针线在那里劝赵纯安。
赵纯安的左上臂有一个很深的口子,红彤彤的,就像婴儿张开的嘴。
赵纯安眼睛微眯,轻轻摇了摇头:
“这么多伤疤,也不差这一个。”
“小昭,你赶快撤回去,野狼怪正在整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上来了。”
赵纯安一边说,左脸颊一边不停的颤动,那条用黑线缝合的巨大伤口如同一条扭动的蜈蚣,看起来既狰狞又可怕。
“城主,您要小心,一定保重身体!”
小昭眼角含泪,听话的转身离开,现在是非常时刻,必须听命令,没有战斗力的人在这里只是个累赘。
赵纯安嘴角扯了扯,小昭还是那么听话,用手摸了一下脸上的伤疤,赵纯安整个人瞬间变得冰冷。
女人没有不爱惜自己容貌的,二十七岁的赵纯安同样如此,只不过身为城主,在而今这世道,想要让自己的面容不受伤,不太可能。
“城主,狗子们蠢蠢欲动的,八成又要上来了!”
一个浑身浴血的壮汉手握人高大刀,满脸严峻的来到赵纯安身边。
和赵纯安相比,他身上的伤疤更多,从头到脚,就找不到一处没受伤的地方。
“大力,伤口多少也得包扎一下,你就不怕流血流死?”
“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那!”
“无所谓,我皮厚,这伤口看着可怕,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武大力无所谓的抹了把脸,鲜血哗哗甩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