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孛虺影印原本便是黑帝参照天魔法门推演而出,妙用许多,但是在黑帝一脉中流传不广,便是当初北方黑帝恐怕门人接触之后一不小心走火入魔,玩过了头直接入了魔门。
这等玩弄五欲,诱惑人心的手段,实在是跟魔门只隔了一层窗户纸,若是不小心捅破,那就真的麻烦了。
若不是阴阳法王看在苏三公子身上有未来星宿劫经一点真意,也不会将这法门传授。
现在得了苏三公子一句不像正经人的评价,让阴阳法王心里只是冷笑。
正是因为你小子不像正经人,所以咱才捡着看着不正经的手段教你呢。
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旁边还有一个不知所谓的书生,阴阳法王也就闭口不言。
自从上古天庭陨灭以来,苏彻也算是他这么久第一次碰见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同门”的家伙,虽然还是个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小虾米,不过也让阴阳法王老怀大慰。
这么多年来,自己终究还是往前走了一步。
“大侠救我。”
玄圭那边哭得涕泗横流,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苏彻看了眼旁边的阴阳法王,挺好奇阴阳法王是怎么碰见的这书生。
“怎么回事?”
“我老人家没有美人作伴,便说随便走走,在走廊里看见了这小子在那里被鬼打墙。就把他顺手捞了出来。”
还真是顺手。
苏彻估计阴阳法王早就算计到了这一层,不然也不会在下面几次三番的拱火。
为的就是让自己多显露些手段。
估计司空徒的这处据点,他都已经来探过好几次了。
“那就说说吧。”
苏彻看了一眼下面的玄圭:“我救你什么啊?这日子挺舒服的。”
玄圭看着上面那位容貌颇为俊朗的鬼斩柳大爷,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这眼泪倒不是说他这几天日子过得有多苦。
毕竟玄圭这几天可以是说爽到腿软,他只是想起自家沦落至此的境地,心里面哀叹不已。
“柳大爷恐怕也看出来了,这花月楼里没有一个活人,全都是吃人的妖鬼啊……”
玄圭看着苏彻哭哭啼啼:“还请柳爷搭救……”
“我怎么看不出来都是鬼呢?”苏彻说着伸手往自己身后指了指:“我床上躺着的那个娇娘子是鬼?”
苏彻然后指了指旁边的阴阳法王:“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也是妖魔来的。”
阴阳法王仿佛是为了增加苏彻话语里的说服力,直接伸手将自家脑袋从肩膀上摘下,一上一下的丢了起来。
“呜呼……”
书生玄圭看着阴阳法王那颗上下翻飞的脑袋好悬没有背过气去,周身颤栗不停。
“行了,说说吧,姓甚名谁,为什么到这里啊?”
也不是苏彻多心,刚刚大概推测出了白鹿洞的计划,现在苏彻看见读书人打扮的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跟着玄圭说白了不过是道左相逢的路人,该盘问还是要盘问的。cascoo.
玄圭听到苏彻的话,当即便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这位玄圭也是温宁县人,家境虽称不上是富贵公子,家里却也是小康之家,足够供他念书。
本来日子还算好好地,有老父操持家业,老母照应上下,下面一弟一妹,用都挺好三字便可以概括。
可倒霉就倒霉在玄圭是个读书人。
大梁的读书人没有别的前途,归根结底乃是科举二字。
所谓科,便是科考,一层层的考上去。而举,则是举荐,要么刷脸,要么刷户口本。
科举这两字拆穿了也是两个字,当官。
若玄圭生在苏彻前世的某个朝代,或许真有他这样读书人考出头的一天。
可惜,在如今这大梁,还是不要多想。
大家都是拼背景,拼出身,若是寒门,要想翻身读书是不行的,唯有从军。
所以玄圭纵然是满腹经纶,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一个功名也没有混到手不说。
看着身边那些有背景的,肯花钱的一个个或者中了秀才,或者举了监生,反倒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如此也就是算了,更惨的还在后面。
莫名其妙的,慈州南边忽然疫病横行,家里的老父老母,一弟一妹手拉手去喝了孟婆汤。
玄圭哭得椎心泣血之余,又是一场大灾,搞得家里颗粒无收。
前途无望,满门死绝,又来上一场天灾。
倒是让玄圭心里产生了死意。
只求速死。
心思是坚定了,可是喝毒药怕肚子疼,挥刀自裁下不去手,悬梁自尽还算容易,只是踩上了那个凳子便舍不得蹬开。
他忽然听到乡间传闻,说某处有什么所在,里面都是些鬼妓,先是痛快几日,比大梁的皇帝还过瘾,只是要离开的时候便会一命呜呼。
玄圭登时心里大喜,他等不就是这个吗?
于是乎收拾一番,高高兴兴地跑了过来。倒也是让他一路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