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之城

“梦之城，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立体城市，市区占地面积七十二平方公里，特种材料制作的摩天大厦建筑群，整体呈梯形分部在市区中，中央最高，周边逐渐变矮，平均高度一千八百米，中央部分最高超过四千米。总人口超过三千万人。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高的城市！”

虚在章朗的脑中介绍道，这些数字让章朗暗暗吃惊。

他以前去庆阳城的时候，看到车站的册子上写，庆阳外城墙圈起来足有九十平方公里，可是也才一百多万人，他每次去都感觉人山人海，密密麻麻。

可是这座城市，面积比庆阳城还小，人口却是庆阳的几十倍……想必，那几千万人，就都藏在这一座座高耸的摩天大楼中了。

高达数千米的大楼，宛如一根根擎天巨柱，将一座几十平方公里的城市，扩展到了空中，一层层的加起来，增加了何止百倍的容量。

随着电梯到了地方，章朗跟着机器警察走出了大楼，来到了外面，踩在了一处宽阔的空中街道上。

章朗沿着街边的透明护栏朝下看，下面也是层层叠叠的街道，好像许久未打扫，积累的蜘蛛网一样，遮天蔽日，越来越暗，最深处宛若深渊一般。

在街道旁边的扶手上，刻着一杆标尺，上面写着这里的海拔高度，一千二百四十八米！

“这里的城区分成三层，最底下，也是面积最大的，是下城区，大概在海拔一千米以下。这里的土地海拔大概在一百米左右，所以下城区的实际高度应该有九百米。那里沉淀着污染的空气，堆积着中上城区不要的垃圾，缺乏合理的规划，充斥着各种暴力犯罪，是脏乱差的代名词。但是环境恶劣的下城区，却居住着梦之城大部分的人口。”

虚继续介绍：“海拔一千米到海拔两千七百米之间，则是中城区，也就是现在咱们所在的城区。这里基本居住的都是有牌照的个体营业者和大公司的职员。这里的生活相对有规划，安定平稳，算是梦之城的中产阶级……”

“再往上，两千七百米以上的部分，就是上城区了！那里有着最整洁的环境，最清新的空气，还有完善的绿化，景观，娱乐设施。是有钱人居住的地方。因为超过两千七百米的建筑不多，都集中在市区中央，所以上城区的面积并不大，居住的人也不多。”

“各个城区之间，有严格的隔离制度，未经允许是不可以相互混淆的。要在中城区和上城区居住，必须接入一个叫做天罗的网路系统，以此验证身份，如果你的脑子里不重新装一个芯片的话，那么你就会被强制遣送到下城区了。”

章朗皱了皱眉，他倒是不怕遣送，只不过自己的脑袋有些特殊，且不论装了芯片都会给吐出来，以现在他身体的强度，要开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机器警察带着章朗走到一辆停在路边的警车旁，车门自动打开，警察做了个请的手势，章朗犹豫了一秒，还是跟他们进去了警车。

“你说的，那个天罗，什么网络，是什么东西？”坐在警车的后座，章朗在脑中继续和虚对话。

“哦，对了……”虚恍然道：“你好像还没接触过网络技术发达的世界！”

“怎么说呢，就是你脑中的那个芯片，和别人的芯片，都连在一张无形的大网上，就算不在一起，也可以相互传递信息，足不出户，就可以看到大千世界，和任何人沟通！”

“这么厉害？”章朗惊讶道：“就像你我这样？”

“还不太一样……”虚摇了摇头：

“我们是一心同体，他们是电子网络。总而言之，这个世界上的很多工作活动，都是在那个虚拟的天罗网络上进行的，而你呢，因为芯片被排出来了，就不在网络内了，人一看这边缺了个人，所以就让负责附近区域的机器人来看一看……”

“那岂不是说，如果接入了网络，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下？”

“对于掌握网络的上层的确可以说是这样……”虚解释道：“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是和你一样的普通人，他们也只是网络的使用者而非运营者，未经过你的允许，不可能监控到你的。”

章朗点了点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说话间，警车已经停下了，外面是一个隶属于天罗公司的设备维护站。

天罗公司，是这个世界最大的互联网与电子芯片公司，天罗网络就是他们开发与维护的，所以辅助脑芯片的故障，自然要来这里维护。

章朗看着眼前巨大的牌匾，考虑了一瞬间，还是跟着进去了。

那神奇的网络，可以帮他获得足够的信息，关注到足够的新闻，也许能尽快找到隐藏得轮回者。

至于装不装得进脑子的问题，他相信，这么大的城市，总有不方便装芯片的人，应该有解决的办法。如果实在不行，便只能打入下城区，那里的人肯定有不装芯片，也连接网络的方法。

而且根据之前的经验，祭坛拥有改变现实的能力，会尽可能让轮回者表现出来的超常特性合理化，所以他异常的身体素质应该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最多就是拒绝装芯片，被遣送到下城区。

要进入维修站，武器就不能再拿着了，章朗交出了装备，随后，便在维修站保安的引领下，来到了服务台。

“请问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

服务台的美丽接待员露出了商业微笑。

章朗答复道：“我的芯片坏了……”

“好的……”接待员调出了三副立体影像：“我们这里今天有三位神经电子科的专家值班，您可以选择一位进行脑芯片手术……”

“不……”章朗摇了摇头：“我的情况有点特殊，脑组织有了损伤，不适合再植入芯片，能否用其他的方法，让我重新连入天罗？”

“这个需要由专家进行判断……”接待员依旧微笑：“请问我要为您约哪一位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