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暴力

“那我们怎么才能确定神性原点的坐标？”赫敏问道。

“计算。”提耶拉问道，“或者说数学模型。”

“前人的经验和公式我们或许无法直接照搬，但是我们可以套用他们构建的计算模型。”提耶拉说道，“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根据这些计算模型来确定自己在物质、灵性和精神三个维度内部的运行轨迹，并且通过对运行轨迹的计算来确定与神性原点之间的相对距离，进而对我们的炼制实验进行计划。”

“以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为例，他在前段时间已经完成了自己在物质、灵性和精神维度变化轨迹的计算, 现在通过对运行轨迹的计算，他得出了在今天上午八点五十七分钟，在重力加速度为三点七米每平方秒，温度摄氏十二度的环境下熬制阿尔法-36号溶剂。”提耶拉说道，“但是如果在我们原本世界里面熬制，这个溶剂熬制的时间是一个无限不循环的无理数，所以我们利用有求必应屋改变了一秒所代表的时间长短, 让熬制的时间更好控制。”

“嗯嗯......”赫敏突然反应过来，“等等, 每一个炼制者都需要确认自身在物质、灵性和精神维度中的运行轨迹？”

“当然。”提耶拉点头说道。

“那我没有计算运行轨迹岂不是帮不上忙？”赫敏问道。

“当然。”提耶拉回答道。

“那我今天来干嘛？”赫敏有些气鼓鼓的问道，似乎觉得提耶拉在耍她。

“来学习。”提耶拉说道，“一，学习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炼制魔药的手法，二，等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熬制完了之后，让他给你讲讲接下来的计算，或许你无法亲自炼制魔法石，但是一些简单的计算还是可以交给你计算的。”

“嗯！”赫敏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然了，这种占用你课余时间的事情肯定不会让你白干。”提耶拉笑着说道，“帮助学校教授做数学计算，也算是课外兼职的一种，按照霍格沃兹的兼职工资，每个小时两金加隆五西克。”

“啊？哦问道天哪，提耶拉，不用......这个计算对于我来说也有好处......我......”赫敏想都没想就要直接拒绝。

“不要拒绝, 赫敏，这是你应得的。”提耶拉笑着打断了赫敏的话说道, “我毕竟不是资本家，我不会压迫你们，尤其不会压迫学生，我不会，也没必要，请接受你的报酬，赫敏，这是你应得的，你付出了劳动，你就必须要得到报酬，这些写在魔法联合会宪法里面的条例，任何拖欠、或开具不合理工资，强迫加班，无故辞退等剥削劳动者的行为在魔法联合会统治范围内都等同于叛乱。”

“当然，同样的，《英国魔法联合会刑法》规定，任何讨要薪酬, 拒绝不合理加班, 反对无故辞退等反对剥削劳动者的行为所引发的后续的暴力冲突事件, 并且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行为, 属于正当防卫的范畴，行为实施的本人或者阻止不法侵害人对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进行侵害的他人不负刑事责任。”提耶拉说道，然后笑了笑，“赫敏你如果不要工资我恐怕就要怀疑你是不是在想找个借口杀了我。”

“哦......提耶拉......嗯......哈哈......好吧，好吧......那我就收下你的工资吧。”没说几句，赫敏也跟着轻笑了起来，笑了几声，淑女般的抿住了嘴，耳根渐渐泛起了丝丝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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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赫敏，我们的时间从进入这间屋子开始计算，不足半个小时的按照半个小时来算，超过半个小时按一个小时来算，工资一周一节，一般是每周日结算。”提耶拉说道。

“嗯。”赫敏点了点头。

“好了，赫敏，仔细看着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炼制手法。”提耶拉一边指了指房间中央认真熬制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一边解说道，“阿尔法-36号溶剂具有不稳定，以及极易爆炸的性质，单独的阿尔法-36号溶剂如果长期保存的话，需要储存在负二十度的条件下，因此熬制在十二度的环境下进行就行了，等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需要在一瞬间把溶液加热到二十七摄氏度，让溶剂内的杂质瞬间被融合......”

“嗯嗯.....”赫敏点了点头，耳根上的红晕渐渐的荫开来了，攀上了她圆润的脸蛋。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现在使用的熬制手法名为海姆沃斯熬制手法，是对控制力极其精准的老巫师使用的一种能让液体药剂充分混合的熬制手法，海姆沃斯熬制手法并不是单一的咒语，而是由无数个咒语组成的，其中包括悬浮咒，混合咒......”提耶拉继续介绍着。

“嗯嗯......”赫敏往里裹了裹自己的巫师袍，一边听着提耶拉的讲解，一边时不时的偷看站得稍微比她靠前一点的提耶拉。

“......海姆沃斯手法具体的操作步骤等一会儿出去了之后我会给你一本protocol，很薄，大概十二页左右，大部分是手法的示意图，像是怎么挥舞魔杖呀之类的东西，不怎么多，学会很简单，但是要学精，学到能应用到实际的魔药炼制上，则需要一段冗长又无聊的联系，来控制自己对魔咒的掌握精度，所以我现在先不给你，你现在先好好体会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手法，然后再看protocol的时候就能事半功倍。”提耶拉说道，说完之后便不再说话，而是和赫敏一起站在那里看着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用海姆沃斯手法熬制阿尔法-36号溶剂。

“嗯嗯......”赫敏默默的点了点头，努力的想把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一举一动都印到自己的脑海里面。

但赫敏总还是忍不住的去看提耶拉。

现在这间有求必应屋陷入了完全的沉默之中，除了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熬制溶液时候时不时发出的“呲呲”声，或者溶液翻滚时发出的“咕噜咕噜”声以外，赫敏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种寂静的环境反而让赫敏更加无法集中精神。

“嗯......提耶拉？”赫敏试探性的想找个话题，“你之前那个关于正当防卫的法案......会不会......会不会太暴力了一点呀？这样......我的意思是说......嗯......这样会不会......嗯......对巫师界造成不良的影响......比如说让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英国巫师社会又陷入动乱之中？”

“陷入动乱？”提耶拉反问了一句，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哦......赫敏啊，赫敏......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怎么会绝对维稳压过天？”

“啊？我......”赫敏有些惊诧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首先没错，一个稳定的环境能提高民众的幸福度，能提供经济，科学......嗯......魔法，还有艺术发展的土壤，但是稳定不是一切，稳定不是万能的，我们不应该本末倒置，我们的重点是人民，我们这个政府的基石不是我，而是你，是你所代表的广大的人民群众，学生也好，工作者也罢，都是我们的基石，是支撑这座庞大政府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是情感最质朴的人民群众。”提耶拉说道——

“暴力，永远是广大人民群众解决合理合法诉求最直接，最有力也是最后的手段，我们不应该剥夺他们的这种权力，就像我们不应该害怕广大人民群众这种最质朴的暴力一样。”

“因为这种暴力不会掀翻我们的基石，不会颠覆我们的政府，这种暴力是我们的生机，是我们勃勃向上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