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锐思虑良久,反正也睡不着了,便起身将其他人也都叫起,想说说他的想法。
“师兄,这个时候叫大家起来干什么?”孙庸道。
翁锐道:“我想问问,你们觉得这个时候司徒横应该在哪里?”
“这怎么知道,”孙庸道,“要知道他在哪里我们不得直接去找他啊?”
吕信沉吟道:“从司徒横安排了今晚的袭击来看,他确实走的是这个方向,早我们半天的路程,如果中途不耽搁的话,他应该到了酒泉。”
“要是他真在那里,他会不会在今天早上就离开?”翁锐道。
“既然这里的骚扰是他安排的,没有得到这里的确切消息之前我想他是不会走的。”吕信道。
“哪这里的消息什么时候能传到那里?”翁锐道。
“快马加鞭,两三个时辰,”吕信道,“如果是我们这样的走法,恐怕午后也不一定到得了。”
“这些人会立即赶回去报信吗?”翁锐道。
“我们有没追,我想不至于吧。”孙庸道。
“如果是这样,我想在酒泉就可能有个机会。”翁锐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快马赶去,在那里堵住他?”阴石道。
“师兄说得不错,”翁锐道,“如果在他们得到消息之前赶到,没准就能在酒泉将司徒横给堵住。”
“那还等什么,”孙庸道,“我们这就立即出发。”
翁锐微微一笑道:“这可不行,我们要这么出去,等到了那里恐怕连他们的影子都见不到。”
“师兄是说他们会暗中有人盯住我们?”孙庸道。
“这是一定的,”翁锐道,“我们从觻得一路过来,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们的监视,否则怎么能连我们住哪里这么细节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哪院主打算怎么做?”吕信道。
“我们兵分两路,”翁锐道,“一路现在出发快马前往,一路天明后出发正常前行。”
“但就算是我们有一路天明出发,本来就这几个人,他们依然会看出破绽。”吕信道。
“这我都想好了,”翁锐道,“去找那个校尉借两个兵士,以我们和去病的关系应该不是问题,顺便再借两套士兵的衣服。”
“我明白了,”孙庸道,“师兄的意思是我们有两个人扮成兵士现在出发,兵士再扮成我们的人冒充前行。”
“对。”翁锐点点头。
“我跟你去。”孙庸道。
“我去吧。”阴石低着头道。
“那就我和阴师兄去吧,”翁锐道,“师弟你和吕总管带着珺儿压后一拨,阮丞和卫开的身形和我们相仿,可以让他们装扮一下,骑我们的马,这样会更像一点,两位兵士就扮成车夫,离远了不一定能看得出。”
“你这又要将我扔下。”莫珺很不乐意的嘟起了嘴。
“你可是我们这出戏的主角,呵呵,”翁锐笑道,“有你在,他们就会演得更像,况且这一路对方还没死心,你们也要严加防备才行。”
“这你就放心吧。”
孙庸明白翁锐将他留下的用意,阴石现在虽是好了,但若受到意外刺激,挑动了他心底的魔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收拾得了的,翁锐的功夫和医术摆在那里,遂道:“有我和吕总管在,还有阮丞卫开帮衬,保证伤不了莫姑娘的。”
“我不用你们保护,我自己也能打的。”
自从练了翁锐给她创立的“珺九蛟龙吟”,莫珺的功夫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不但纯熟无比,还初现了一定的境界,阮丞卫开那种为保护货物钱财所练的武功已经远不能和她比了。
“好好,我知道,”翁锐笑着道,“但你还是要以坐车为主,不要动不动就骑马冲在前面,小心露陷。”
“我知道了。”莫珺冲为然做了个鬼脸。
“你们现在还可以睡一会,我们在酒泉黑水帮垛口见,”翁锐道,“如果出现意外情况,我们自会留下记号。”
对于翁锐的决定,吕信一向都不反对,他立即去找驿站校尉,不一会功夫就安排好了,翁锐和阴石换上兵士的衣服,牵出孙庸和吕信的马,走出驿站大门,上马就消失在黑暗中。
为了避开黑水帮的耳目,他们出门没有向西,而是向东走去,远离驿站所在村镇后转而向西,催马奋力向前。
离天亮还有将近一个时辰,这正是他们抢出来的最重要的时间,平坦而宽阔的道路上黑乎乎一片,两匹马一前一后疾驰,很有节奏的马蹄声传得很远很远,将旷野中微微的风声压得几乎要听不见。
既然是要赶路,那就不能缩手缩脚,放开了走,这个时候,就算是有人看见,他们也就顾不上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赶在报信人的前面到达酒泉黑水帮垛口。
翁锐和阴石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赶这点路自然没有什么,但马力有限,不到一个时辰两匹马就已经是浑身湿漉漉的,他们只好缓步走了小半个时辰,让马休息了一会,这才再次打马如飞,总算在巳中时分到了酒泉。
到了这里就不用太过赶了,从黑水帮的那个伤者哪里,他们已经打听清楚黑水帮垛口的位置,没费多少功夫,他们就找到了哪里。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垛口两名武士威风凌凌地站在门口,看见翁锐他们径直过来,其中一位就上前拦住问道。
这时候的翁锐和阴石,早已换回了他们自己的服饰,翻身下马,继续向前。
“我们是来找司徒帮主的。”翁锐道。
“你们怎么知道帮主在这里?”
翁锐和阴石相视一笑,武士的话已经告诉他们司徒横还真在这里,心里顿时笃定不少。
“我们是他的老朋友了,他在这里我们当然知道,呵呵,”翁锐笑道,“还不赶快去通报一下。”
“那也得告诉一下你们的名字。”武士道。
“翁锐。”
“阴石。”
“啊!?”
两位武士一声惊呼,转身就往里面跑,看来这两个人的名字他们不但听说过,还到了极为恐怖的地步,他们一跑,翁阴二人立即趋步跟上。
“帮主!”
其中一名武士一声大呼,话音未落,翁锐和阴石同时出手,这两位武士就朝他们奔向的大厅飞去,“哐”的一声将门撞得粉碎,碎屑还没落完,翁阴二人已经站在了厅内。
他们还真没有白赶,司徒横和维迦都在,并用惊异的眼光看着他们。
“维迦卫使,司徒帮主,我们又见面了。”翁锐道。
“我们见过吗?”司徒横有些诧异。
“或许你没有看清,但我看得很清楚,”翁锐道,“你的火把不但照亮了你的脸,还差点将我们烧死在那个洞里。”
司徒横对阴石心有余悸,他的左臂到现在还吊着,但身边有承天教卫使维迦撑腰,还有数名承天教武士和帮内高手,一看翁锐他们也就两人,胆气顿时壮了不少。
“哼,翁院主就是为这个来找我的?”司徒横道。
“你觉得这个理由不够?”翁锐道。
“就算够,你烧了我的觻得垛口也算扯平了吧。”司徒横道。
“行,扯平了,”翁锐道,“那你用两个老人的故事骗我们去五彩山这账又怎么算?”
“你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吧,”司徒横道,“是你们的人逼着我说,我只是说了一些我听到的消息,我自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们愿意听,我有什么办法?”
“你的账房总管可不是这么说的,”翁锐道,“向你们打听点消息,他们也是付了钱的,骗了也就算了,就为这你却要置我们于死地,这有点太歹毒了吧?”
“就那点也叫钱,哼哼,”司徒横一脸不屑道,“况且我从没见过你们那样做生意的。”
“不要说我们,你这样的生意少做了吗?”翁锐道。
“你们到底想要怎样?”司徒横已经没了耐性。
“既然骗了我们,就把那两个老人帮我找出来。”翁锐道。
现在除了他们几个,没有人知道八爷来西域的事,翁锐提这件事,就是为了让司徒横加强一下印象,一定要卖力去找这两位老人才行。
“这大漠戈壁,你让我上哪里去找?”司徒横虽嘴里说着,已经在低头思索了。
“我听说黑水帮在河西就算找只蚊子都不会搞错,何况是两个活人。”翁锐道。
“翁院主如此很关心这两个人,他们和你们什么关系?”一直没有说话的维迦突然道。
“哦,维迦卫使为什么要关心这个?”翁锐道。
“我是觉得你们找来找去的事情太无聊了,有点好奇而已。”维迦道。
翁锐将维迦上下打量了一下,点点头道:“我现在也有点好奇,你身上的什么黑水遗宝能否给我看看?”
这句话一出,维迦的脸色就难看了,他跟着迦南和翁锐抖了好几年,对翁锐的能耐还是有所了解,也不想在这里和他正面冲突,但翁锐盯上他手里的宝物,这就另当别论了。
“说了那么多,原来你是在打我身上宝物的主意?”维迦冷笑道。
“这东西本来也不是你的东西,”翁锐并没有否认,“拿出来看看又当如何。”
“看看倒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有没有这样的能耐。”维迦道。
“维迦卫使的意思是要和我比试一下?”翁锐道。
“怎么?翁院主不敢?”维迦嘲道。
“维迦卫使既有此雅兴,我定当奉陪。”
翁锐说完,和阴石移步出了空间有限的大厅,还没等他们在院子里站定,维迦、司徒横、连同身边的数人起身去了后堂,说是要取兵器,翁锐也没在意,片刻之后见没人出来,他才觉得不对,立即追了进去,但一连追了几条廊道,只听到连续不断的关门声,没过一会,廊道里竟然就剩了他们两个人。
翁锐和阴石怒不可遏,真力一提,抬手劈开了一道道门,到最后,房子都快被他们两人拆了,但却没看到维迦和司徒横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