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被怒吼声吓得一哆嗦,急忙丢下手中的塑料瓶子。
“老板,我就捡几个,等会就走。”
她叫做贺均美,是庄才的母亲,早上庄才去市里给他爹拿药,所以她偷偷摸摸出来捡垃圾补贴家用。
文身男人怒道:“滚开!这是我的地盘,你一个瓶子都不能拿走。”
他一边说一边抓向贺均美藏着的蛇皮袋,抓到手后,打开看是七八个塑料瓶子,还有破纸盒子,卖顶多也只值几块钱。
“老板你就行行好吧,我老公被诬陷打得瘫痪在床,现在就靠我捡一点来看维持生计。”
“我求求你了,把袋子给我吧。”
贺均美用手紧紧抓着蛇皮袋,心中焦急万分。
文身男眼看不对劲,上去一脚把贺均美踹翻在地,头砸向干巴的泥地。
“呸!这句话说几次了,你也不打听问问,这个地盘是老子的,滚!”
贺均美右手拖着自己的腰,怎么都用不上劲来,嘴中吐出一口血痰。
文身男把夺过来的蛇皮袋一起丢进了像是小山般的垃圾堆,上面全部都是废弃塑料瓶。
就在这时,门口走来一个板寸头男,手中红塑料袋里装着治病的中药,往回家赶。
他正是庄才,小时候他经常走这条路,虽然有一个比他大一点的混子欺负他,但也是离他家最近的路。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不惧怕了。
可当他走到垃圾场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老妇人摊在地上,嘴里不断哼着声,迟迟不能爬起身。
庄才靠近后,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个老妇,犹如晴天霹雳。
竟然...是他母亲!
原本拿中药的双手忽然一松,他哭着冲了上去。
“妈,你怎么了?咋会在这里摔倒?”
贺均美望着来到的庄才,用力压制着疼痛感,急忙解释道:“没事儿子,妈就是看没事想捡几个瓶子补贴家用。”
至于她刚才被文身男人推倒在地,摔得骨头酸疼这件事只字不提。
儿子刚退伍,好不容易家里人团聚在一起没几天,像这种被欺负的小事她是能忍则忍。
庄才扶起贺均美,检查她的身子道:“妈,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身子不舒服?”
他母亲已经五十多岁,年轻人跟着父亲在工地搬砖,做了小工,后来年龄大了,才没有继续做下去。
经常半夜会感觉到腰,肩膀,膝盖疼,这都是年轻力用力过猛留下的后遗症。
贺均美强忍着疼痛,活动着身子,没事人一样,笑道:“没事儿子,你看我一点事情都没有。”
在不远处丢完蛇皮袋里的文身男人扭过头看到庄才的瞬间,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哎呦,这不是小庄吗?退伍回来了?”
“刚才你妈在这里捡瓶子,被我踹了一脚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真是稀奇。”
“你没在家的时候,你爸妈养的鸡可真是好吃,每星期都得孝敬我几只。正好我今天嘴馋,你给我送来吧!”
庄才听到文身大汉的嘲讽声,眼中流露出怒火。
小时候,父母就很老实巴交,从来不愿意得罪人,所以在很多事情上都很吃亏。
自从他去当兵后,心中更是提心吊胆,因为镇里还有一个地头蛇。
“孔大龙,你给我闭嘴,你这几年欺负我爸妈的事我会一点一点从你身上算下来!”
身为雪龙特战队退役成员,这点事要做简直就像玩一样。
孔大龙像是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捧腹在原地哈哈大笑。
在整个橙花镇上,他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得,无论是哪一路子上的人都要给他的面子。
就算对方是退役军人又能怎么样,拿捏他还不是轻轻松松?
“好,那我等着,忘了告诉你,你妈刚才是我踹倒在地上的,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孔大龙极为嚣张的说道,然后对着庄才吐出一口恶臭的唾沫。
庄才紧紧地攥紧拳头,眼中怒火燃烧,想一拳头上去把他砸翻在地。
贺均美一把按住庄才攥紧的拳头,安慰道:“儿子,妈这是不小心摔倒的,可不管他的事,乖,能忍则忍,咱们回家。”
庄才望着母亲苦口婆心的劝解,才勉强压住心中的怒火。
他也不想给自己惹事,但对方确实蹬鼻子上脸。
当他扶起贺均美站起来的时候,她忽然吃痛地哼了一声,身子软了下去。
庄才一看不对劲,急忙上去抱住贺均美叫道:“妈,你怎么了?”
贺均美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把力气凝聚起来,像是闪到腰骨了,身子发软,站不直腿。
“没事儿子,我只是这些日子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庄才抱住她的时候,贺均美明显地吃痛,像是那一部分骨头出现了断裂。
腰前的衣衫还有一个男人的鞋印,这不是眼前的孔大龙干的还能是谁。
“你到底对我妈做了什么?还不快带去医院看病?”
刚才他还亲口说自己打了她母亲,这身上的鞋印一定是他的。
孔大龙本想离开,看庄才还来气了,嗤笑道:“是我打的能怎么样?我就不带你母亲去看病,你能怎么着我?”
“现在我是打第一次,后面我见到一次就打一次。”
庄才怒吼道:“去你的,老子砸了你的垃圾场。”
孔大龙看着他发疯一样抓着地上已经封好准备运输出去的箱子皮,撕扯丢在地上,怒气上脸,冲了过去。
“给你脸不要脸,老子废了你。”
一个硕大的拳头抬起砸向庄才,他刚反应过来,贺均美便急忙说道:“儿子,不要打架。”
庄才一愣,心神有些分散,对方的拳头已经到了脸前。
砰的一声,他脸上多出了一个拳印,嘴角划出小道鲜血,退了两步。
“你这小子还挺能抗揍。”
孔大龙抬腿冲来,弹出一个侧踢,正对庄才的腰部。
当腿要命中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腿腕处。
抬头还没看清,对方右手逆时针转动,孔大龙脸色扭曲了起来,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子的腿!你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