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无碍。”轻和的声音带着冷漠,让人不可接近。
他擦拭嘴角血迹,“女施主,快些回家。”
话毕,他转身离开。
卿卿抓了抓裙身,看着逐渐远离的身影犹豫良久还是起步跟了过去。
寂夜走一步,她便跟一步。
没走两步,寂夜就发现后面有人跟着,他停顿后面的跟着停顿,他走后面又继续跟着。
最后止步回首,磁性的声音无温无波,“女施主跟着贫僧何事?还不快回家。”
“我……我不叫女施主,我叫卿卿‘皆老共卿卿’的卿卿。”
“我没有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湿漉漉的双眼可怜极了,任谁看了都心怜不已。
哪怕她是要心脏都会挖出来给她,可偏偏这个人是寂夜。
一个无情无欲的合上,佛道第一人,最老的神佛。
“那……贫僧给女施主找一处落脚之地?”
“不!”卿卿激声反驳,“我不要!”
落脚之地?她什么都忘记了,世界就是一片空白,谁都不认识怎么生活。
“我……我想跟着你。”
话音未落,寂夜沉声低斥,“荒唐!”
“贫僧乃和尚,身边怎么能跟个女子。”
“这被人看见成何体统。你的名誉还要不要?”
话毕,他转身离开冷硬直接。
卿卿紧了紧双手继续跟过去,对面走她走,对面停,她停。
离开的寂夜忽的止步,嗓音冰冷且疏离,“你别跟着我。”
他的称呼跟自称,从比较有礼貌的女施主跟贫僧变成了你、我,可见其已经生气。
说完继续离开,卿卿依旧是紧紧跟随。
这回寂夜也不管了,自己走自己的,脚程极快,卿卿得快步才跟得上。
这样一跟就是三天。
三天时间卿卿跟了一路滴水不沾,一米未进,就咬牙跟着。
寂夜从原本的羊肠小道转到一个村落,卿卿紧紧跟着生怕跟丢了。
看着寂夜进入小院,她吊脚伸长脖子往篱笆里看去。
就见寂夜从木屋里出来,她赶紧往后躲了躲,生怕对面看见让她别跟了或者是离开。
寂夜拿着化缘来的食物放在篱笆下离开,拐角处卿卿双手扒着墙面,一点点往外挪。
看到篱笆下的馒头跟大饼两只眼睛都在发光,饥饿感看到食物之后更加真实,肚子立马咕噜咕噜叫。
她左看右看,猫着腰过去一手拿馒头一手拿大饼,一口咬下去。
刚吃两口就看到一个白底金边的袈裟,她咀嚼的动作戛然而止,机械化抬头。
看清跟前之人连忙把馒头跟大饼藏在身后,一阵猛咳嗽,“咳咳……”
“咳,这……咳,这吃的不是我偷的。”
她呛的脸红耳赤,一边咳嗽一边解释,急的杏眼都染上了一层水雾。
“慢慢说。”
寂夜的磁性的声音轻缓给人一种踏实安心的感觉,她缓了两口急气,赶紧解释,“你相信我,这个不是我偷的。”
“我是在那。”她指着篱笆下,“我在那捡的,真的不是偷的。”
看着跟前女子手忙脚乱皆是,寂夜的视线定格在她的身上,“为什么想跟着我?”
他也不玩虚头巴脑那套贫僧来,贫僧去,直接切入主题。
“唔……”为什么想跟着?
不知道,就是感觉在美秃驴身边很安心,很踏实,很有安全感。
有时候心脏会抽抽的疼,但是只是一小会儿。
没秃驴给她一种……熟悉感。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往就是一片空白,有个熟悉感的就想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