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什么,她眉眼松缓许多转身。
站在后面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
风沧澜敛起眸中的悲凉伤神,嘴角带上一抹微笑,“留沧,你回来了。”
两人对立,相隔不远,却有一种遥遥相望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风沧澜感觉两人关系拉开天谴般的距离。
细算一下,留沧的童年她没有陪伴,青年也没有。
当初一心扑在宗正昱阻止化魔跟剥离魔神命格的事情上,而慢慢忽视了这个。
她曾视若生命,最疼爱的儿子。
童年青年的缺失让他养成了孤僻冷言少语的性格。
做一回人,真是失败极了。
“嗯。”
留沧点头,“事情我听说了。”
“他,当真……”留沧凤眸闪过一丝不信。
父亲虽有时做事有些过,但还不至于做出血祭苍生这种荒唐之事。
“换个地方说。”
风沧澜看了一眼转身离开,留沧紧随其后。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看得出来实力突飞猛进,性格也越发清冷不爱说话。
二人进入宫殿,风沧澜才开口,“是真的。”
“真的?”
留沧眉头紧皱,“那他血祭苍生为救一人……”
“也是。”风沧澜点头。
“那复生之人……”
留沧抬眸看着,等待回复。
风沧澜呼出一口浊气,“是我。”
“他血祭苍生复生的是我。”
她回答的果断,没有半分遮掩。
“俯首赎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将所有目光吸引到他身上,让这件事彻底结束。”
“他说我劝他,是在为我树立形象。”
一个劝魔神悬崖勒马,俯首赎罪的人。
怎么可能被联想是复生之人呢。
随着宗正昱的一番操作计划下来,大多已经把还有个复生之人这回事忘了。
宗正昱倾尽所有在为她铺路。
一番话后,殿内静默。
留沧双眸微瞪,似惊讶,却又像情理之中。
父亲对母亲的疯魔,他早在幼年时就知道了。
母亲身祭封印后,他不管不顾将自己禁锢在梦里,一遍遍走过两人曾经的点点滴滴。
最后又眼睁睁看着母亲身祭封印,消亡眼前。
明知道结局,却禁锢其中不断轮回。
饮鸩止渴。
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如果真的是为复生一人。
那这人,除了母亲还能是谁。
父亲的疯只会跟母亲有关。
“那……他现在怎么样?”
“还好吗?”
留沧生涩询问,不常说这种话有些怪异。
风沧澜苦笑一声,“能好到哪里去。”
见风沧澜如此,留沧眼底划过一丝陌生。
母亲何时这样疲惫,心力交瘁过。
“不过……”留沧想安抚两声,却发现找不到借口,只能僵硬道,“父亲还活着就好。”
出去一趟,回来就变了天。
恩爱的父母,如今是真的像外界传的那般,相爱不能相守。
“不好。”
风沧澜声音嘶哑,“这样不好。”
“一点都不好。”
“他不该待在天牢。”
“母亲。”留沧上山两步,低声安慰,“能一直待在天牢,我们还能时常去看看。”
“不。”
风沧澜抬眸,淡漠的双眸满是肯定,“他不会永远待在天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