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道路

……才有问题。

他根本不是这么感伤的人。

想到这里，无视了邪恶迪迦和赛罗的愕然，萧澈自顾自的又叹了口气：“我错了，这次被控制的应该是名为悲哀的情绪。”

“我这一生，过得好惨啊——虽然是自找的。”

感叹完他迅速平静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感应到太真实的情况后，欲望引发的操控自然而然的就消失了。

那他之前难道一直活在迷蒙中？

萧澈回想起和托雷基亚交谈的那几句，微微摇了摇头。

“对了，你们还好吧？”

赛罗和邪恶迪迦对视，各自皆从他们眼里看到了无奈。

赛罗清了清嗓子：“我们当然没事，你没事就好。”

看着死敌一脸同情的模样，萧澈有点牙痒，突然还想再打一场。

“既然没事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赛罗叹气：“我来银河帝国是想找贝利亚问清楚他到底有什么阴谋，然后阻止他，但是还没到又碰到了托雷基亚，还不知道他是不是躲在附近，去了哪儿……”

萧澈嘴角动了动：“我刚和托雷基亚打了一场，被他逃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洛普斯的核心产地定位，”赛罗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萧澈，难道你也是银河帝国的人？”

萧澈耸了耸肩，没有反驳：“怎么，有意见？”

赛罗：“不，只是觉得，你不是那种屈居人之下的人。”

萧澈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屈居于人之下，但他是银河帝国的王，没那所谓不所谓。

只是赛罗看上去并不能很快释怀，他看看萧澈又看看邪恶迪迦，半晌后憋出一个这样的问题：“你们，怎么看贝利亚啊？是真的以他为主吗？”

萧澈还没来得及时说什么，就见邪恶迪迦一脸冷笑：“你觉得可能？贝利亚都不这么觉得！”

萧澈：“……是啊，贝利亚不这么觉得。反正银河帝国大多都是机器人，他也不需要我们怎么觉得。”

“那你是怎么看贝利亚的？”

赛罗感觉有点奇怪。

萧澈指指自己，脸上的神色有点奇怪：“问我？你确定？”

“为什么不确定？”赛罗更疑惑。

“其实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萧澈想了想：“贝利亚追求力量直到入魔，恶趣味虽然有但还比不上我，坏的很干脆，野心很大，力量很强，为了力量不顾一切……”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但要我说，我其实根本无法理解他，甚至也无法理解你。”

赛罗一怔：“我？”

“我一直觉得，力量是没有尽头的，不必刻意去追寻，更没有必要为了力量丧失本心，到最后，甚至自己都再认不出自己来。”

邪恶迪迦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精彩，他上上下下打量萧澈半天，好像头一次认识他一样：“你居然是这么想的？！”

萧澈却十分认真：“这是我一直的观点，我见过一个……”

最常见的，大概就是他的世界中，前段时间经典的“屠龙的勇士终成龙”的例子。

只是比起这种情况却又有些不同。

“不如说，贝利亚其实就是这么一个典型的例子。我听说，也打听过，你们光之国的战士，从来都是为了守护而战，为了守护而获得提升自己的力量。贝利亚就属于一味地追求力量，早已丢失初心的人。”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贝利亚黑化，和银河格斗二之间的关系，只是单纯的感觉，贝利亚一直塑造的枭雄形象在银格二表现的十分生硬。

他也并没有继承多少贝利亚的记忆，甚至因为得到了贝利亚脑海中的些许碎片，搞的他自己的记忆可能都出了问题。

“赛罗，当年你也曾经试图触碰过等离子火花，那个时候你的心境一定与贝利亚十分相似，告诉我，那个时候你是为了力量而获得力量的吗？”

赛罗：“……”

他张了张嘴，不是，绝不是这样，他想这么回答。

但到底没有说出口，实际上那个时候距离现在，对他来说已经过了太久，久到已不愿再回忆。

“光之国奉行的，从小就是教导，奥特战士是为了守护而存在，保护弱小的生命就是奥特战士存在的意义。”

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托雷基亚那个研究哲学上瘾的怪胎，贝利亚也好，赛罗也好，他们的初心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还有正木博士，我本质就与你们不同，对你们来说，需要耗尽千辛万苦活动的力量，对我却只是弹指间就可得到，这是他人羡慕不来的天赋。”

他不会矫情的说对自己来说却是枷锁。

因为他在把这份天赋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同时，其余感兴趣的事情一件没有落下。

反倒还觉得世间无所束缚让他不习惯，于是干脆自己给自己上了数道锁链，再接着，又因为束缚的不舒服开始想挣脱。

十分矛盾，十分憋屈，却又十分畅快。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生活的方式，选择一条后，趁着还没丧失兴致而尽情的奔跑。

“我也不会像赛罗你之前一样畏惧力量，力量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工具，什么样的力量可以办成什么样的事，不足也怪不得我自己。”

“这是我的道。”他轻声说给自己听。

也因此声音太小了没人听清，却也没有问，只因萧澈好像都说中了他们内心而无心关注其他。

萧澈耸了耸肩，他这次是真的全面回答了赛罗的问题。

无论是他还是原本的贝利亚。

“这么想，我其实过得还不错，至少都是自己浪的成果。”萧澈笑了笑：“好了，赛罗，我可以给你打包票，贝利亚近期不会对你们光之国怎么样，他就算要复仇，也会第一个对上你，放心了没？”

赛罗：“……”放个锤子的心啊！

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贝利亚如果暂时不会针对光之国，那确实是件好事……拜托了，萧澈。”

萧澈把面部表情调整为礼貌的微笑：“那么，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正木博士，我们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