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相国甘龙、太尉魏冉等一众文臣内心狂喜:
这样又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对付三公子赢天了!
老祖宗赢虔护送着昏厥过去的秦候嬴霸从承明殿后面退出。
临走前对着相国甘龙命令道:
“按照老夫和嬴霸的意思办吧!
先杀了这个狂人再说!”
随即老祖宗赢虔和秦候嬴霸消失在了承明殿内。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心说这绝对是一个机会!
一定要好好把握。
赶紧对着相国甘龙、太尉魏冉提出建议:
“君父身体本来就不好。
如今就被气昏。
估计没个一两天醒不来。
没个三四天下不了床。
咱们可得抓紧时间啊。”
“相国。
我君父病重,对于选质子去赵国的事情自然是有心无力。
可老祖宗那边……”
相国甘龙、太尉魏冉亲眼所见秦候嬴霸身体不行。
岂能不知这是一个机会。
相国甘龙点头道:
“你们不用急。
按照咱们的意思办。
老祖宗那边老夫来应付。
放开手脚去做。”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会意。
对着文武大臣喝令道:
“散朝!”
太尉魏冉赶紧拉着赵国使节安抚道:
“请纯阳先生暂去我府邸休息。
今天便给你一个结果。
绝对不会让纯阳先生空手而回。
现如今啊,没人想打仗。
对于刚才的小插曲。
您不必吃心!”
赵国使节李纯阳见危机解除,又开始造作起来。
甩着袖子一脸不悦:
“这就是你们秦国的待客之道?
见面就喊打喊打?
成何体统?简直不可理喻!”
太尉魏冉拉着赵国使节李纯阳护送去往自家府邸,一边走一边安抚:
“哎呀,我们君上就是这个脾气。
君莫见怪。
一会美女美酒好生伺候您。
为你好好压惊。”
群臣正要退散。
又一名侯府禁军进来禀告:
“相国、世子、太尉、四公子。
刚才嬴华府邸派人来通知。
嬴华将军在府中上吊自杀了。”
世子嬴荡满不在乎道:
“这老匹夫着实是一根筋。
好好安享晚年就不行吗?”
四公子嬴稷搀扶着头脑有些发晕的相国甘龙试探道:
“要不然咱们先去嬴华府上吊唁?”
相国甘龙默默流泪,摆了摆手:
“罢了。
是老夫逼死了他。
也是他逼死了他。
老夫无颜面对他们家人。
就不去吊唁了。”
相国甘龙看向那个侯府禁军命令道:
“你速去请右司空蹇平以国礼厚葬嬴华将军。
葬礼一定要办好。
明白了吗?”
“诺。”
侯府禁军退下。
相国甘龙在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的搀扶下。
跟太尉魏冉护送赵国使节李纯阳去了太尉魏冉府邸。
一路上回忆着与嬴华将军的点点滴滴。
秦国一代名将帝国之虎嬴华将军就此陨落。
太尉魏冉府邸。
太尉魏冉将赵国使节李纯阳安置在厢房。
相国甘龙依旧高坐主位。
左右乃是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
“相国,现在怎么办?”
相国甘龙有气无力道:
“什么怎么办?”
世子嬴荡急道:
“相国。
就是我家老三啊。”
太尉魏冉回忆道:
“看君上和老祖宗的意思。
这一次不但要为了三公子赢天跟山东六国开战。
反而还要重用。
以赢天那小子敢在朝堂上杀人的魄力来说。
他一旦入住朝堂。
你我可就没有立锥之地了。”
四公子嬴稷经历了这么多事,开始成长起来。
为了自身利益,对着世子嬴荡建议道:
“大哥,别说兄弟我挑拨离间啊。
看君上和老祖宗的意思。
看样子您这世子之位可不保了。”
世子嬴荡如何不知。
从老祖宗赢虔出现之后到现在。
一直在担心此事。
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七上八下,翻江倒海。
可自己该用的办法都用了。
可谓是到了山穷水尽、黔驴技穷的地步。
除了强装镇定,一副无所谓十分大度的样子。
便什么也做不了了。
毕竟这件事秦候嬴霸和老祖宗赢虔都出面了。
世子嬴荡一脸风轻云淡,端着酒樽在手中把玩:
“那又如何?
世子我早就当够了。
不像四弟你。
还没有体验过,就要被老三收拾咯。”
“大哥。
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
兄弟我并非故意气你。
而是想让您想个办法,拿个主意。
如何阻止这一切。”
相国甘龙这才有些欣慰地看向一脸风轻云淡的世子嬴荡:
“世子。
可以啊。
够淡定的。
看样子经过这件事,长大了嘛。”
世子嬴荡继续哄骗自己,淡然道:
“我着急又能如何?
还不是君父、老祖宗的一句话吗?”
太尉魏冉望着三公子赢天府邸方向担忧道:
“根据今天君上和老祖宗赢虔的样子。
如果与山东六国开战。
想来又要让三公子赢天挂帅。
那情况和上一次咸阳可不一样。
估计全国的秦军都要交给他指挥。
包括蒙骜、王翦那些能征善战的武将们都要在他帐下效力。
万一还真让他打败了山东六国的军队。
咱们都完了!”
世子嬴荡默默点头。
四公子嬴稷则看向显得有些沉默的相国甘龙:
“老相国。
看你一直没说话。
想来是有什么办法了吧?”
相国甘龙淡然一笑,握紧拐杖忧虑道:
“且不说三公子赢天的事。
我秦国眼下正在厚积薄发,国力与日俱增。
断然是不可能再战。
战事一开,即便能打败山东六国军队。
但也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上一次之所以牺牲咸阳百姓一地,想害死赢天。
那是因为赵国、百戎只派遣了几万部队。
对整个秦国没有造成很大影响。
也就是咸阳一个地方有影响罢了。
这一次不一样。
所以老夫宁可抗命。
也不可能允许这一切的发生。”
“哦?”
相国甘龙一句话瞬间引起了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的兴趣,同声问道:
“敢问相国是否有主意了?”
相国甘龙摆手道:
“你们太看得起我甘龙了。
毒计已经用完。
即便是有。
三公子赢天那个聪慧的人想来也能化解。”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一下就听糊涂了:
“那您的意思是……
就放任赢天入主朝堂?”
相国甘龙盯着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点着头笑道:
“不!不!不!
绝无可能!
朝堂之上,有我就没有赢天。
有赢天就没有我!”
相国甘龙放下拐杖。
左手拉住世子嬴荡。
右手抓住四公子嬴稷。
左右环顾,高深莫测道:
“这一次,就要靠你们两个了!”
“我们两个?”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相互对视一眼。
不明所以,又迷茫的看向相国甘龙。
太尉魏冉也是听得云里雾里,对着相国甘龙拱手尊敬道:
“老相国。
他们两个?
靠他们两个?
现在似乎大局已定了啊。”
相国甘龙把手搭在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的肩膀上微笑道:
“毒计,杀人计。
老夫真是没有了。
老夫自认为未曾遇到对手。
没想到老了老了,遇到赢天这么个东西。
不过苦肉计还是有的。”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脑海中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
异口同声道:
“苦肉计?”
三人顿了一顿,相互迷茫的对视一眼,再度看向相国甘龙:
“何谓苦肉计?
难不成要学赵国蔺相如、廉颇负荆请罪之故事?”
相国甘龙点着头笑道:
“是。
也不是。”
“啊?”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彻底听得晕晕乎乎。
世子嬴荡歪头气道:
“相国。
您不会是让我去给老三下跪赔罪吧?
这……我……本世子抹不开这个面子啊……”
世子嬴荡刚说完转念一想。
为了保住世子的位置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面容十分纠结,不好意思说道:
“道歉赔罪不是不可以。
表演嘛。
演戏嘛。
想来老三也知道。
但是让本世子跟赵国廉颇一样。
光着身子负荆请罪,这也太丢人了吧?”
四公子赢天搭腔道:
“是啊。
我大哥好坏也是十多年的世子了。
对了,相国。
这里面有我什么事啊?”
“对啊。
您不会也让嬴稷去给三公子赢天道歉吧?”
太尉魏冉心里自然不情愿让自己的外甥给天天嘴里咒骂的三公子赢天赔罪。
相国甘龙看着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捋着胡子笑道:
“硬刀子杀不死赢天。
难道软刀子还不行吗?
杀死一个人不一定完全要靠阴谋诡计。
对任何人都要对症下药。
人生最难吃的一碗面便是情面。
老夫跟你们打个赌。
你们说这个三公子赢天是真仁义还是假仁义?”
世子嬴荡摸着下巴琢磨道:
“我家老三现在搞得本世子也看不懂了。
有时候感觉这厮是真仁义。
有时候是假仁假义。
实在是一个难以琢磨的人!”
太尉魏冉斩钉截铁道:
“必然是假仁义。
周幽王之后。
礼崩乐坏,人心不古。
我相信世间有很多仁义之辈。
但绝对不是三公子赢天那种惺惺作态之徒!”
四公子嬴稷则表达了不同意的意见:
“按常理来说。
我三哥看上去有些假仁假义。
长厚而似伪。
但是你们还记得。
三哥当日单人持剑独闯承明殿的事情吗?
若不是真的仁义无双,恐怕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
你们说呢?”
“这……”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也被问住。
相国甘龙内心越发的喜欢四公子嬴稷。
看着他含笑道:
“没错!
其实他真的仁义还是假的仁义。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很多人认为他很仁义。
咱们何不利用他这一点来对付他呢?”
“……”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没有急着回答。
而是思考着相国甘龙前后所说。
又是苦肉计。
又是利用三公子赢天的仁义。
三人低着头沉吟良久。
忽然睁开眼睛,喜上眉梢。
世子嬴荡赞叹道:
“老相国果然老成持重,国之栋梁。
咱们之前都陷入了非要用刀用毒计还杀死他。
这一次咱们转换思路。
他三公子赢天不是仁义吗?
咱们何不利用他的仁义。
本世子一会就去找他赔罪。
就说为了秦国免于战争。
主动请缨去当质子!
相国可是这个意思?”
太尉魏冉点着头奸笑道:
“现在君上又再昏迷之中。
老祖宗那边虽然威望最高。
但是不掌握权利。
自然由老相国去对付。
中间咱们可以大做文章!”
四公子嬴稷举一反三,畅言道:
“我随大哥一同去三哥府邸。
我便说我主动去赵国当质子。
再去之前,我想通知我母妃。
我母妃可是对三哥有养育之恩。
如果三哥不中我们的苦肉计。
那便让我母妃出手。
他赢天就是再狂,也绕不过一个孝字!”
相国甘龙欣慰地看着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
“你们两个最近都成长了不少啊。
这便是老夫的软刀子苦肉计。
咱们就豪赌一把。
看看三公子赢天到底是不是真的仁义之辈。
若是。
那咱们就赌对了。
若不是。
你们到时候找个借口反悔便好。
反正也没有损失。
依老夫的感觉……”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期待道:
“怎样?”
相国甘龙眯着眼睛看着前方阴戾道:
“三公子赢天必然中计!
像他这种人。
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但是你若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卖惨诉苦。
像他这种人,不可能不中计!”
世子嬴荡这才笑逐颜开:
“妙啊!
妙啊!
到底是相国大人。
本世子这一次还真是一点主意都没有。”
太尉魏冉拱手臣服道:
“我魏冉以后以相国大人马首是瞻!”
四公子嬴稷感叹道:
“跟着相国大人这些天。
着实学到了不少东西啊。
受教了,受教了。”
相国甘龙指着四公子嬴稷命令道:
“你速去请你母妃大夫人芈八子。
说清楚情况以后。
告诉她,等三公子赢天不吃你们两个这一套以后。
再让她出手。
要不然一上来就以孝字相逼。
三公子赢天必然感觉压力很大,没有思考的时间。
反而适得其反,你们明白了吗?”
“相国,我明白了。
我这就去侯府后宫请母妃动身!”
四公子嬴稷信誓旦旦地走出了太尉魏冉府邸。
相国甘龙又看向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命令道:
“老朽就暂时待在太尉家中。
先稳住赵国使节。
你们两个现在就去三公子赢天府邸附近等四公子和大夫人。
这种事情老朽就不出面了。”
“诺。”
世子嬴荡和太尉魏冉也赶着车辇去了三公子赢天府邸。
晌午十一点。
在车辇内焦急等待的世子嬴荡、太尉魏冉终于等来了大夫人芈八子的车辇。
四公子嬴稷跳了出来。
走到车辇旁请道:
“大哥。
我母妃暂时不方便下车。
你我现在可以去找三哥了!”
“好!
一会你该哭的时候可千万别笑。
咱们就看看赢天这小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情有义!”
“走!”
世子嬴荡下车,和四公子嬴稷走到三公子赢天府邸门口。
若是往常。
二人直接闯了进去。
这一次专门为了赔罪卖惨。
故而十分客气。
门房一看世子嬴荡和四公子嬴稷都来了。
赶紧前往三公子赢天睡房汇报。
此刻。
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但是三公子赢天还在和惊鲵温存。
出于男人的本能。
三公子赢天居然爱上了那种感觉。
就跟着魔了一样。
一早上和惊鲵又折腾了两次。
直到惊鲵差一点跪地求饶。
惊鲵也是第一次窥视男女之事。
早上借着阳光一看,血染了一床。
本来只是想让三公子赢天一辈子能够记住她。
她可是三公子赢天的第一个女人。
结果跟三公子赢天一样。
极其上瘾。
三公子赢天休息之后本欲再战。
门口却传来门房通报的声音:
“三公子。
有点邪门。
世子、四公子嬴稷竟然主动拜访。
现在就站在府邸门口。
等着三公子您的召见呢。”
三公子赢天一脸不悦,对着屋外喊道:
“我大哥、四弟真会挑时候。
赶早不早,赶晚不晚。
罢了,请我大哥和四弟到大堂等我。”
“诺。”
门房出去传话。
三公子赢天准备起身。
结果如水一般的惊鲵紧紧地抱住了三公子赢天。
撒娇道:
“他们两个有什么好见的?
不许去!
在这里陪我……”
“哈哈哈哈!”
三公子赢天亲昵地在惊鲵鼻尖点了一下,温柔道:
“上瘾了不是?”
惊鲵娇羞地赶紧钻到了赢天怀中,把头埋起来:
“胡说什么呢。
你不嫌累,我还嫌累呢。
不许去!”
三公子赢天解释道:
“你当我想?
陪着你不好吗?
我大哥和四弟突然到访。
必有缘由。
想来是很重要的事情。
待我处理完就去陪你这个小东西!”
惊鲵什么话都没说。
还是死死地保住了三公子赢天。
三公子赢天安抚了好一阵子。
惊鲵这才答应放手。
三公子赢天赶紧下床,走到衣架前:
“怎么?
现在成本公子的女人了。
都不知道伺候本公子穿衣洗漱了?”
惊鲵把被子蒙在脑袋上,难为情道:
“我的好公子。
人家也是第一次。
你又跟个恶狼一样。
人家行动都难。
更别说下床了。
你可真是……”
三公子赢天摇头一笑:
“倒是忘了。
那本公子自己来吧。”
三公子赢天快速穿衣洗漱之后。
临出房门前在惊鲵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就去大堂办事去了。
大堂之外。
“大哥!四弟!
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真是让兄弟我受宠若惊啊。”
还未见到三公子赢天的人。
就听到了三公子赢天热情的招呼。
世子嬴荡对着四公子嬴稷使了一个眼色。
二人几乎同时拉下脸来。
一脸悲戚。
三公子赢天正式踏入大堂之内。
就看到了一脸难过悲伤的世子嬴荡和四公子嬴稷。
三公子赢天赶紧关切道:
“大哥。
四弟。
你们这是怎么了?
看上去有些难过。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只要兄弟我能办到的。
我赢天一定去办。”
世子嬴荡对着四公子嬴稷恶狠狠地命令道:
“四弟。
你还不赶紧跪下!”
“啊?”
四公子嬴稷没想到世子嬴荡居然突然给他来这么一手。
惊讶之下,脑子里快速思考:
凭什么我一个出身高贵的公子给三哥一个庶出的公子下跪?
他配吗?
但是一想到为了让三公子赢天中计。
也只能委屈了自己。
在半跪的一瞬间,歪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世子嬴荡:
大哥,你给我等着!
等我当了秦候。
让你天天给我下跪!
“三哥!
兄弟我错了!”
“什么情况?”
三公子赢天看着四公子嬴稷突然给他下跪。
倒是把他给吓了一跳。
赶紧上前,想要搀扶起四公子嬴稷。
可怎么搀扶,四公子嬴稷就是不起身。
推搡之间,竟然还哭了出来:
“三哥。
之前兄弟我不懂事。
利欲熏心,三哥你不会怪我吧?”
三公子赢天一脸懵逼,拉着四公子嬴稷的手疑惑道:
“老四。
你这是作甚?”
“噗通!”
世子嬴荡竟然也给三公子赢天下跪。
哭喊道:
“三弟。
之前是大哥我糊涂。
都怪甘龙时时蛊惑于我。
大哥,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三公子赢天又赶紧去搀扶世子嬴荡。
这一幕不仅吓到了三公子赢天。
更是让四公子嬴稷啧啧称奇,侧目不已:
大哥。
你可真够狠的。
居然屈尊降贵。
可真是忍辱负重。
我算是服了也学到了。
为了达到目的,不要这张脸又算得了什么。
“大哥!
您可是当朝世子。
给我下跪这算怎么回事?
这要是让被人看到了。
兄弟我可要被杀头啊!”
三公子赢天又是一阵搀扶。
奈何世子嬴荡力气奇大,根本推搡不动、
噗通!
三公子赢天无奈。
也只能跪在世子嬴荡之前。
要不然被定一个大不敬之罪也就不好了。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同时惊呼道:
“三弟,你这是作甚?”
“三哥。
您怎么也跪下了?”
三公子赢天无奈摸了摸头:
“不是。
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情况?
怎么跑到我府邸里给我下跪啊?
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世子嬴荡这才开门见山,对着三公子赢天拱手道:
“好兄弟。
之前兄弟我屡次陷害你。
都是相国甘龙那个老匹夫蛊惑。
跟大哥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今看到三弟你战功赫赫、众望所归。
打心底里为你高兴。
不知道三弟能否原谅大哥我?”
四公子嬴稷也哭着忏悔道:
“三哥。
素闻你仁义无双,度量比大海还宽广。
之前四弟我被我舅舅误导。
多次得罪三哥,暗中给三哥使绊子。
好几次差一点害死三哥。
现在嬴稷知道错了。
特意来此请三哥原谅小弟我。
如果不答应。
我嬴稷今天就跪死在这里!”
三公子赢天看看世子嬴荡:
大哥。
你可真是奸猾。
居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为你出谋划策的相国甘龙身上。
可真有你的!
为了欺诈于我。
竟然还舍得下跪。
您可真是有长进啊。
三公子赢天又看向四公子嬴稷:
你个小畜生!
还没参政,就开始想要害死我。
大哥还能理解。
毕竟我能确实威胁到了他的世子之位。
可你呢?
不会以为秦候之位能轮到你吧?
可笑!
三公子赢天自然是不想原谅世子嬴荡和四公子嬴稷。
可若是不原谅。
看他们两个的架势是死活不肯起来了。
一直跪在他家算怎么回事。
三公子赢天最后只能装作大义凛然地样子。
左手拉住世子嬴荡的手。
右手拽住四公子嬴稷的手。
豪迈和大气道:
“咱们兄弟三人。
自幼一起长大。
也就是后来长大了。
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变化。
一想到孩童时一起玩乐的场面。
还真是羡煞旁人。
既然大哥、四弟你们两个有如此诚意。
我赢天也不好再端着了。
以前的事情就算了。
咱们兄弟三人以后同心同德。
为了秦国,一定要团结对外。
不知道大哥和四弟的意思呢?”
世子嬴荡喊着滚滚热泪激动道:
“三弟放心!
我嬴荡以后断然不会再做出伤害三弟的事情。
我嬴荡对天起誓!
若以后再要毒害我三弟赢天。
定教我嬴荡绝髌而死(断腿而死)!
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三公子赢天、四公子嬴稷闻言大惊。
三公子赢天内心耻笑骂道:
大哥,你为了哄骗我还真是下血本啊!
这种毒誓都敢发!
真以为老天不长眼?
四公子嬴稷越发的不敢轻慢世子嬴荡:
大哥!
你是个狠人啊!
随便意思一下就行了。
没想到发这种毒誓。
说的我都信了。
当真不怕遭报应?
兄弟我是不敢。
到底是我大哥,比君父还狠!
世子嬴荡激动亢奋发完毒誓。
四公子嬴稷也开始诚心地表决心:
“三哥。
以前是弟弟我不懂事。
从今往后。
绝计不敢有谋害三哥的想法。
日后在府中潜心读书。
不再参与政事。
以三哥为榜样。
争取一鸣惊人。
为我秦国鞠躬尽瘁!”
三公子赢天这才回礼,热忱道:
“好!
兄弟我信大哥、四弟。
以前的恩恩怨怨就随风过去吧。
咱们往后真心相处就就好。
请起!”
世子嬴荡带头起身。
三公子赢天、四公子嬴稷也跟着起来。
三兄弟摒弃前嫌,终归于好。
可谓是兄友弟恭。
三人相视而笑。
其乐融融。
实际上各自心怀鬼胎。
三公子赢天搂着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豪爽道:
“既然咱们兄弟今天终归于好,日后同心同德。
该庆祝一番才是。
中午就不要走了。
我在府中摆宴。
今日咱们三兄弟不醉不归。”
三公子赢天搂着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往主位上走。
世子嬴荡却突然推开了三公子赢天搂着他的手。
四公子嬴稷亦是。
二人纷纷转过身对着三公子赢天。
三公子赢天就听到了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哭泣的声音。
心里是厌烦至极,装的却要比谁都关心。
关切道:
“大哥。
四弟。
你们这是作甚?
咱们不是重归与好了吗?”
世子嬴荡摸着眼泪叹气道:
“哎!
只恨不能早日与三弟相聚赔罪。
大哥我也想跟三弟你好生亲近亲近,大醉一场。
可是今天实在是不行啊!”
四公子嬴稷也难过道:
“若是我嬴稷早些痛改前非。
便能早些跟三哥饮酒同乐。
只恨来日无多。
今天便是今生最后一次相见了!”
哭成泪人的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同时转身,对着三公子赢天拱手行礼,决绝道:
“三弟好生保重!
咱们下辈子再做好兄弟!”
“三哥!
兄弟我欠你的。
下辈子再偿还!
告辞!”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悲怆说完。
头也不回的要往大堂外走。
三公子赢天知道他们玩的什么把戏。
不就是引我进入圈套吗?
谁进谁的圈套还不一定呢。
当即暴喝一声:
“站住!”
站在大堂门槛前的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随即一怔。
二人背对着三公子赢天侧目奸笑:
终于要上钩了!
“到底怎么回事?
还弄得生离死别的?
你我兄弟三人刚重归于好。
今日不说清楚。
谁都别想走!”
三公子赢天赶紧跑到大堂门口堵住了二人去路。
世子嬴荡明知故问道:
“三弟。
你不知道?”
四公子嬴稷故作惊诧道:
“三哥。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您一点也不清楚?
三哥您不会是跟我们兄弟二人端着明白装糊涂了吧?”
天下大事,身为罗网之主的三公子赢天如何能不知道:
那咱们今天就比比演技吧!
在我赢天的算计中,算计我赢天。
大哥、四弟,可真有你们的!
三公子赢天一脸莫名道:
“大哥。
你身份尊贵。
四弟。
你年纪还小。
到底出了什么事?
若是相信兄弟我。
请快点告知!
一切都有我赢天顶着呢!”
世子嬴荡摇头叹息:
“之前听你十二门客说三弟你神武睿智、仁义无双。
大哥我之前还不信。
最近一个月经历了这么多事。
大哥我彻底信了。
三弟你的能力还是才智都比咱们兄弟强太多。
但是眼下的事情恐怕也不是你能阻止的。
怎么说呢……”
三公子嬴天急道:
“大哥诚心待我。
我赢天自然会投桃报李。
赶紧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兄弟我刚才睡醒,还没出过门呢。”
世子嬴荡难过的泣不成声,看向四公子嬴稷道:
“四弟,还是你来说吧。
大哥我没脸说。”
四公子嬴稷配合道:
“首先恭贺三哥在咸阳之战建下不世奇功。
因为三哥你在咸阳打败了赵军、百戎五万联军之后。
大展神威,不仅斩下百戎骑兵统帅和伊玄的首级。
更是顺势夺回易手百年的函谷关。
厉害啊!厉害啊!”
三公子赢天皱着眉头反问道:
“四弟。
你莫不是在嘲讽我吧?”
四公子嬴稷赶紧摆手解释:
“三哥。
嬴稷我都知错了。
还怎么敢呢?
这不是因为三哥你夺回了易手百年的函谷关嘛。
人家山东六国一下受不了了。
您想啊。
我秦军占据函谷关,可谓是可进可退。
进可攻打山东六国。
退可窥视天下,使山东六国不能随意进入我秦国。
人家山东六国在三哥夺回函谷关以后。
秘密会盟,决定让我秦国派出一名公子去赵国当质子。
要不然再度六国倾尽全力,再度合纵攻秦!
我和大哥一想,为了不让秦国百姓再受兵愆之祸。
决定去赵国当质子!
日后秦国就靠三哥你了!”
三公子赢天这才点着头回道:
“原来是这样啊。
都怪兄弟我冒失。
为了所谓的功名。
竟然如此没有远见。
导致此事发生……”
世子嬴荡趁着赢天沉思的时候对着嬴稷使眼色。
“告辞!
我们兄弟两个去了!”
三公子赢天赶紧拉住他们二人,不解道:
“不对吧!
大哥您是世子,乃我秦国神器。
四弟你还没有及冠。
朝廷怎么会决定让你们两个去?
君父呢?
君父怎么说?”
世子嬴荡摆头道:
“君父早上朝议的时候出来了。
不过大加痛斥赵国使节。
说为了三弟你。
宁可亡国!”
三公子赢天震惊的往后退了一步,张大了嘴:
“不会吧!”
四公子嬴稷又叹息道:
“不仅如此。
就连老祖宗都出来干涉。
为了三哥你不去赵国当质子!
宁可跟山东六国一战。
三哥,您是知道的。
咱们秦国也就是这几十年才缓过劲。
这要是以一敌六。
即便是胜了,也是惨胜。
咱们秦国的老百姓又要过苦日子咯。”
三公子赢天震撼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差一点因为撞到门槛而摔一跤:
“真的假的?
老祖宗跟我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怎么可能!”
三公子赢天刚说完,忽然从世子嬴荡和四公子嬴稷的话中找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赶紧问道:
“不对啊!
君父和老祖宗为何因为我要跟山东六国开战啊?
没理由啊!”
世子嬴荡和四公子嬴稷摇头叹气:
“哎!
是三哥你打败了人家赵军、百戎五万联军。
夺回了函谷关。
人家以赵国为首的山东六国纷纷指名点姓要你去赵国当质子。
君父和老祖宗也没有办法啊!”
“不说了。
三哥打仗得来的荣耀该由三哥享受。
三哥无端做下的错事,我和大哥来背。
既然咱们今天都和解了。
三哥你就在家里好好呆着。
我们替三哥受过!
三哥,你千万不要有任何的内疚和不安。
谁让三哥你仁义的名声在外呢。
我们宁可客死他乡,也要让三哥好好在秦国活着。
告辞。”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明夸暗讽地说完。
便顶撞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三公子赢天退出大堂。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走出大堂外五六米。
心里寻思三公子赢天怎么还不追来。
四公子嬴稷忍不住低声询问道:
“大哥。
三哥这厮真不会想着让咱们替他当质子吧?”
世子嬴荡一脸失望:
“这小子果然是假仁假义的虚伪小人!
今天算是试探出来了。”
“大哥、四弟,且慢!”
三公子赢天又一阵小跑跑到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跟前:
“若是我去当质子。
这一切不就都化解了嘛。
又可以避免跟山东六国开战。
又可以让大哥、四弟不用替我受过。
岂不美哉?”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长舒一口气:
终于上钩了!
二人得知三公子赢天心意和想法。
世子嬴荡大义凛然道:
“我赢天乃是你的大哥!
这种事情自然是由大哥来抗。
常言道长兄如父。
我这个当大哥的怎么可以让弟弟去受苦呢?
不行!”
四公子嬴稷视死如归道:
“三哥。
你是秦国的英雄。
怎么可以让你去呢。
但是为了秦国百姓不再保守战乱。
眼下正是四弟我报恩的好机会。
三哥,啥也不说了,让嬴稷去吧。”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嘴上说的如何如何。
脚下却是没有移动半分。
三公子赢天表情阴阳不定,故作为难。
随即一笑,朗声道:
“那若是让四弟你去了。
咱们的母妃应该陪你一同去吧?”
“啊……”
四公子嬴稷差一点喊出来:
赢天啊赢天!
费心费力给你演这么半天。
合着你逗我们玩呢?
四公子嬴稷这段时间到底是成长了不止一星半点。
喜怒不形于色,乃是做人做事的最低境界。
息怒形于色而使别人觉得可欺,才是做人做事的最高境界。
前者让人提防,后者让人大意。
四公子嬴稷当即大哭起来。
是真的担心自己会被送到赵国当质子难受之下。
发自内心的痛哭:
“三哥。
不瞒你说。
母妃就在附近。
她也要陪弟弟我去赵国。
准备最后跟三哥你见一面。
嬴稷这就请母妃进来。”
三公子赢天听后心中激荡: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想着骗我不成。
准备用母妃来打感情牌。
这一看就是相国甘龙那个老东西的阴谋诡计。
三公子赢天抱着四公子嬴稷笑道:
“三哥逗你玩呢。
既然是我赢天闯的祸。
那就让我赢天来解决。
我决定了。
就让我赢天去赵国当质子。
正好领略一下山东六国的风采!
楚国多细腰、赵国多歌姬、齐国多文士。
想来不会让我失望!
只当是出去散心,开开眼界,不当这井底之蛙。”
世子嬴荡急道:
“那君父和老祖宗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