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杆子对我说,孙将军自从副将被斩了之后。
孙将军也想开了,再说不想开也没办法。
孙将军也只好安心押粮了,孙将军说,忽一日他在粮草衙门的大堂里,孙将军喝醉了,一杯敬了被斩杀的副将,另一杯酒孙将军自己喝了。
据孙将军的贴身护卫说,那一日,孙将军呆呆的在大堂里坐了半天,一边喝着酒,一边把酒倒在地上,忽而无言,忽而又大声高歌,门窗斜影落尘埃,酣睡未醒入梦来。
忽而又放声大笑,忽而又咕嘟咕嘟地喝着烈酒,身边的将士皆言,孙将军醉了,闻声赶来的老军师刚想说些什么,郭元帅听着孙将军的言语,郭元帅默默的走开了,罗将军无声的走开了,刘将军气的跺跺脚,刚想说些什么,又想进入大堂拉扯孙将军,可转而只是,恶狠狠的瞪了老军师一眼,也走开了。
老军师见刘将军瞪了她一眼,老军师话到嘴边,只好噎了回去,继而不甘心地也走开了。
孙将军后来对三杆子说,起初孙将军还不服气,可天策大军真正到了流民的附近,孙将军感觉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孙将军起初想,倘若让孙将军自己当元帅,孙将军就率领二十几万天策弟兄,直取流民匪首黄王孔献策之流,孙将军率领的天策弟兄,可是天朝的正规军队,又怎么是那些官兵流寇能比的,孙将军率领的天策弟兄,可是自打天朝开国武皇帝时候,就名震八荒的。
天策军的弟兄,可是跟着太祖武皇帝扫过北,天策军的弟兄们,可是跟着太宗文皇帝一起治过水,天策军的弟兄们,可是跟着仁宗圣皇帝一起剿过匪。
这天策军的弟兄们,可是和天朝的八大边军,还有拱卫京师的禁卫军,是天朝的十大王牌之一,天策军可是天朝的正规军队,天策军的每个弟兄,可是在天朝吏部户部挂了号的,每个弟兄可是领着,天朝的月俸和享受天朝的官员福利待遇的,又怎么会怕区区流民?
可真正接触到流民队伍,孙将军傻眼了,孙将军有些慌乱了。
其实也由不得孙将军慌乱,天策军的大部分官兵,见到流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些流民,漫山遍野的流民,妇孺老幼,衣不蔽体,有的甚至,穿的衣服补丁摞着补丁,瘦小枯槁的流民,满脸愁容的流民,披头散发满脸土灰,这该怎么打?又该如何剿灭?还能怎么平叛?
再看流民手中的武器,说是武器,大多是斧头、锄头、锤子、榔头、䦆头、抓钩,钢叉、当然这些在流民当中算作是好样的,大多的流民,尤其是老弱妇孺,他们手里拄着棍子,有的甚至拄着麻杆,还有的手里端着破碗,简直和要饭的乞子差不多。
可这些流民,要是百八十个还好说,可这呼啦啦的满山遍野的流民,少数也得有几十万的流民,探马哨骑的来报,更是惊得郭元帅和老军师半天说不出话来,传令兵来报,前方打探消息的探子回报。
说流民队伍里的元帅,猪头元帅率领二百八十余万流民,来迎战天策军。
而天策军满打满算,就算加上孙将军押粮草的,刘将军看管军马的弼马温,加在一起,也拢共不过二十四万人。
二百八十余万流民,对不足二十四万的天策军,这仗该怎么打?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沉思,孙将军也是坐在后排,一言不发地喝着闷酒,时不时地和弼马温的刘将军,不知在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由于离的太远,郭元帅并未听的清,具体的说的什么?想来也不是啥好话,毕竟老军师刚斩了孙将军亲信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