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建军想过妻子会因为他之前被抓到出轨的事情吵架,甚至各种闹,可无论如何,都没想过妻子会说出离婚。
“我没疯,咱们好聚好散吧。”姜文兰一脸平静道。
真的遇到事,她才发现,以往被自己倚仗的丈夫还有娘家都靠不住,反而是自己一直恶言相加的婆婆与女儿,替自己照顾了儿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好还有谁不好真不是嘴上说说,还要看怎么做的。
“你和我离婚?离婚了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干什么。”韩建军哧道。
看着如此反应的丈夫,姜文兰就觉得悲哀,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当初第一次怀孕的时候,也是满怀期待的,晓得丈夫只想要儿子后,她心里还有那么点不舒服,可当女儿生下来,丈夫的不耐和生气,还有后来慢慢发现女儿似乎和正常孩子不一样,她就变得丈夫一样,对女儿偏见起来,现在想想,也怪不得女儿至今都不能原谅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吧。
“我能干什么,就不关你的事了。”想起过去也只是一瞬间,看着丈夫她厌恶道。
“姜文蓝兰,你怎么敢!”韩建军生气地就拽住了妻子的胳膊。“说,你是不是背着我有人了,要不然你敢和我离婚?”越说韩建军越坚信这个想法。
“韩建军,你给我把手放开,咱们俩到底谁在外头有人了,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要不觉得操得慌,我现在就可以给大伙讲讲我当初是怎么抓到你和那个光着身子没穿衣服的李娇娥的。
在他们开始拉拉扯扯的时候,就有好事的人往过看了,姜文兰这些话可没收着音,顿时砍过来的人更多。
在大家的注视下,韩建军也觉得丢人,可他已经连工作房子那些都丢了,难不成刚出狱,就要连老婆都丢了?自己嫌弃这黄脸婆可以,可她坚持要和自己离婚,那就不行了。
“我不管,反正我不离。”说完,韩建军拧着头走了。
看着丈夫远去的身影,姜文兰叹气,若是能好好到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自然是她最期盼的事情,可如今这样,韩建军肯定是不会乖乖签字办手续了,她也只能用另一个办法了,那就是直接起诉。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愿意和丈夫对簿公堂,可她更不愿的是和这个男人继续一起生活,好在她已经询问过有关人士,晓得她这种情况,若是另一方不愿意配合离婚,以她抓到丈夫出轨的事实,还有在监狱这两年确凿无疑的分居事实,就可以以感情破裂的理由申请起诉离婚。
韩建军刚出狱的好心情,都被忽然冒出来的离婚一事给毁掉了,没理会妻子,他独自找了个地方闷着头喝酒。
姜文兰也没追上去,而是去找人准备起诉离婚。
晓晓和弟弟在游泳馆待了半天,都玩得很开心,因为在水里泡久了,他们俩回来后,身上的皮肤也有些皱皱的,奶奶怕他们给弄感冒了,大热天的,还给他们熬了姜汤喝,让晓晓十分哭笑不得。
不过奶奶的担心,她也不能无视,只能捏着鼻子喝姜汤了,好在她这半天在顾晴的指导下,也学会了一些基础,相信再多去几次,她肯定就能学会游泳。
接下来好几天,晓晓都带着弟弟去游泳池那玩水,小峰玩高兴了,她也终于能在游泳池里划水了,终于学会游泳,让她觉得特有成就感,当然接连几天过去,也让她和小峰都比之前黑了一些。
姜文兰还要上班,自是不会在文县待很久,重新返回省城,等到休息的时候,她带着些吃的过来看儿子,等小峰出去玩了的时候,她告诉奶奶,韩建军已经出狱了。
姜文兰要不说,奶奶还真不知道儿子具体哪天出来,闻言,许久没说话。
晓晓也在屋里坐着,听到韩建军出来了,眼中就闪过厌恶之色,以前她就更讨厌韩建军,韩家的事情看似很多都是姜文兰出头,可始作俑者基本都是韩建军,为了所谓的前程要把女儿嫁给局长儿子的,一开始也是韩建军。
“出来就出来吧。”奶奶也不知该说什么,既然出来了,那以后也不用再往监狱里寄钱,对于这个儿子,奶奶自觉已经仁至义尽。
“我要和建军离婚,他不愿意,我已经拜托人起诉了。”姜文兰据实相告。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掺和。”奶奶表态。
“对了,我看他的样子,和以前比起来没什么变化,我也没提你们的事,你们还是小心点吧。”姜文兰提醒道,如今她最重要的人就是儿子小峰了,她也不希望儿子的平静生活被不靠谱的丈夫打破。
“我知道了。”
等姜文兰离开,奶奶就看向孙女。“晓晓,放心,奶奶不会告诉他我们住在哪的。”
晓晓叹气。
被众人嫌弃的韩建军,在外头自由了几天,终于想起来了找自己的家人了,他先找去了老房子那,得知房子的主人已将换了人,就咒骂了几声,又靠着记忆找去了房东大妈那。
看到他,房东大妈一家自是没什么好态度,也没提晓晓祖孙三的地址,问啥都说不知道。
韩建军就没姜文兰那么细心了,之前奶奶给他寄钱也是从省城寄的,可他一向只关心钱,拆了信封就会扔掉,也完全没想到奶奶他们祖孙三早已搬去了省城,这下到处找不到人,还无家可归的他也有点慌了,之前能对妻子姜文兰那么硬气,他就是觉得自己还有母亲,还有老院子,还有依靠,可现在,这些都落空了。
心里不甘,他又去找了一些以前的同事,还有住在老房子周边的人,想询问母亲的下落,然而那些人,要么看到他就跟看到瘟疫似的连门都不让他进,要么就是摇头表示不知道。
遍寻不到母亲的下落,韩建军这才想到自己曾经收到的那些信,然而,信封都已经没了,他后悔得要死,可后悔又能有什么用呢。
他倒是也想先找个活计赚点钱维持日常生计,可要么挣得太少他看不上,挣得多的,人家要求也多,一看他是才出监狱的人,哪里会要他,一时间,他倒是有些走投无路的感觉。也在心里咒骂埋怨起不给自己留信告知下落的母亲来。
在他这种人的眼里,永远都是别人的错。